隻是沒必要。
這才有點豪門的樣子嘛..........許二郎嘴角一挑,想起了伯母住進來時,大哥當初幸災樂禍時和他說過的話。
精彩!精彩!
金蓮道長、趙守、魏淵等人冷靜吃菜,冷靜喝酒,聽的津津有味。
許平誌咳嗽了一聲,道:
“寧宴,時辰差不多了。”
許七安心領神會,立刻起身,笑道:
“諸位,失陪失陪!”
帶上苗有方和許二郎,人均一壺酒,出去敬酒去了。
他先去了武林盟眾人所在的院子,敬了一杯酒後,問道:
“曹盟主是不是閉關了?”
蕭月奴笑道:
“盟主在衝擊三品。”
他也確實到這個時候了.........許七安點了點頭,姬玄的血丹在他手裡,之所以沒給曹青陽,並非他吝嗇小氣,而是太浪費了。
曹青陽是半步三品,肉身開始蛻變,不算完全的凡人之軀,參與中原戰爭後,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此時的他不需要依靠氣運就能扛住血丹的反噬。
但是,到曹青陽這個境界,三品可以說是遲早的事兒,沒必要搭上一顆血丹。
血丹晉升的方式就是這樣,能扛住的,不需要了,扛不住的,又用不上。
可以說,血丹隻有兩個作用,一是給超凡武夫補補身子,二是為氣運加身者提供一條快速晉升超凡的路子。
許七安望著成熟溫婉,容貌身段俱是一流的蕭月奴,笑道:
“有件事想問蕭樓主。”
蕭月奴青蔥玉手捏著酒杯,抿嘴微笑:
“許銀鑼請說。”
許七安傳音道:
“你是雪姬嗎!”
蕭月奴笑容不變,“許銀鑼在說什麼?月奴不懂。”
許七安笑了笑,帶著小老弟和小跟班離開。
他接著去了打更人聚集的院子,春哥混在這群粗鄙武夫裡,就像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流,這無關容貌和穿著,而是大家吃完的碎骨頭,以及一些食物垃圾,要麼隨地亂扔,要麼堆積在桌上。
春哥不是,春哥他做了垃圾分類.........
骨頭和骨頭擺在一起,果皮和果皮擺在一起,魚刺和魚刺擺在一起。
李玉春現在的職位依舊是銀鑼,但管理的銅鑼人數增加了,俸祿也增加了。
日子過的還算舒坦。
許七安知道這個頭兒的性格,春哥和魏淵一樣,當初賞識他,照拂他,都是出於公心,而非私心。
所以許七安也不能因為私心,便給他加官進爵,給予榮華富貴。
這是對春哥的不尊重,春哥多半也不會要。
當然,必要的照拂肯定不會少。
參加婚禮的賓客太多,一桌桌的敬酒,每人閒聊幾句,等走完這個流程,夜深了,婚宴步入尾聲。
許七安沒有回內廳,因為又得去府門外送客。
從一起出來的二叔口中,他得知內廳的“勾心鬥角”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偃旗息鼓。
“盤子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摔,接連摔碎十幾個了。大部分盤子都摔在了鐘姑娘身上,你說她倒不倒黴。”
據二叔說,廳內裡的眾人,或多或少都經曆了一些黴運。
鈴音差點被雞骨頭噎死;麗娜被雞湯燙傷了舌頭;李靈素敬酒的時候摔了一跤,恰好撞在桌角,頭給嗑破了。
魏淵的衣衫被酒菜沾汙,因為李靈素嗑的那張桌子就是打更人那一桌,南宮倩柔替魏淵擦拭時,不小心把他的衣服給撕破了。
楊千幻總是喜歡吃到一半,起身站在牆角背對大家,結果被嬸嬸的吊蘭砸到腦袋。
許七安望著漆黑的街道,笑道:
“那當然了,鐘璃是預言師,黴運纏身。”
許二叔點點頭:
“對,宋卿和褚采薇也是這麼說的,後來,你和二郎的老師張慎說,可以用儒家法術消弭災禍。但他把“此地沒有厄運”念成了“此地不得爭風吃醋”。”
許七安一驚:
“沒死吧?”
“救回來了!”許二叔道。
這也是一種黴運啊..........許七安頓時鬆口氣,內心感慨。
此地沒有厄運,消的是鐘璃的黴運。
此地沒有“爭風吃醋”,那針對的就是不死樹轉世的慕南梔、九五之尊懷慶、陸地神仙洛玉衡。
張慎確實命大。
他之所以會念錯,多半是鐘璃的鍋,當然,這裡麵也有他津津有味看戲半天,形成了深刻印象。
至於洛玉衡這些魚兒.........社死了!
雲鹿書院大儒張慎,憑一己之力,把她們錘翻了。
“所以不管怎麼樣,我是報仇了。”
許七安叉腰大笑。
許二叔想了想,恍然大悟:
“你故意的啊?嘿,你這小子,蔫兒壞。”
許七安溜出來敬酒,故意不帶鐘璃,就是為了報複那些看戲的和作妖的,這是婚宴開始前,就已經定好的計劃。
既然逃不過,那就互相傷害。
“呦,魏公來了。”
許七安看見魏淵帶著打更人,浩浩蕩蕩的從府裡出來。
魏淵沉著臉,胸口的沾著一大片的油漬和汙斑,以及一道裂痕。
“哎呦,魏公啊,怎麼如此不慎?”
許七安笑容滿麵的迎上去,壓低聲音:“這還是太後給您做的袍子呢,似乎就這一件?”
魏淵看他一眼,一臉不高興的走掉了。
然後是趙守帶著四位大儒出來,張慎萎靡不振的被楊恭背著。
“老師啊,您這是怎麼了?”許七安故作驚訝。
趙守笑道:
“今兒甚是精彩,份子錢沒白給啊。”
李慕白陳泰和楊恭,撫須而笑。
倒黴的是張慎,又不是他們,他們是看的過癮,聽的過癮。
許七安一臉慚愧:
“是學生照顧不周,連累了老師。回頭,我寫首詩送給老師你。”
張慎一聽,容光煥發。
趙守幾個大儒,臉色一沉,頓時笑不出來。
送走一批批客人後,許七安知道戰鬥還沒結束。
除了魏淵和雲鹿書院的大儒,走的都是一些關係不遠不近的賓客。
而前兩者要麼身居高位,要麼為人師表,需要維持形象和身份,所以沒有選擇留下來鬨洞房。
天地會成員、池塘魚兒、司天監孽徒、勾欄狐朋狗友、武林盟匹夫們等,這群家夥還在府上。
要鬨洞房了.........許七安捏了捏眉心。
在這個時代,鬨洞房是各地均有的習俗,存在的意義,大抵有以下幾種:
一,驅邪避災。
通過戲弄新郎或新娘來驅邪避災,核心意思就像給孩子取名叫狗蛋,名賤命就硬,好養活。
二,增進新婦與夫家的感情。
三,增進新郎與新娘的感情。
第二和第三是差不多的,在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裡,新娘和新郎就是陌生人,或者,稍稍見過幾麵的陌生人。
所以需要“玩鬨”一番,消弭兩人之間的生疏和隔閡。
久而久之,鬨洞房就成習俗了。
許七安估摸著,楊千幻和李靈素兩個狗賊,會趁機刁難他。
而魚兒們多半會趁機刁難臨安。
但沒關係,這些情況他都預料到了,一切還在掌控中。
該請袁護法出山了。
震懾這群宵小之徒,以及女流之輩。
“我正好也想知道她們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今晚之後,就讓孫師兄把袁護法保護起來,列為大奉一級保護動物。”許七安摸了摸下巴。,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