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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圖族長,你說什麼?”
葛文宣險些要挖一挖耳朵,來確定自己是不是聽力出了問題。
來南疆做說客時,老師給過他一份詳細資料,其中包括蠱族七大部落的情況、各部首領的性格弱點以及愛好。
力蠱部最大的難題——食物。
該部的族人,飯量極大,每個力蠱部族人要吃掉的食物是正常成年男子的十倍,甚至更多。
食物的短缺,限製了力蠱部的人口,也限製了其他領域的發展,當其餘六大部族已經住進磚瓦房的時候,力蠱部還睡在黃土屋和茅屋。
當其他部族在修路,建造馬車獸車,在鍛造鎧甲和鐵器時,力蠱部挖空心思想的是怎麼把同族們的馬匹偷回家吃掉。。。
當其他部族穿上布衣綢衣時,力蠱部還穿著獸皮縫製的衣服,並不是他們不會養蠶織布,而是這太浪費時間。
因此,在葛文宣看來,進攻大奉,統治中原百姓,讓中原人為自己創造口糧是力蠱部永遠不變的對外方針。
力蠱部有開啟戰爭的動機和需求,結果,對中原領土不感興趣的毒蠱部都答應了,力蠱部反而拒絕?
不但葛文宣困惑,蠱族的幾位首領亦是滿臉驚訝,懷疑自己聽錯了。
毒蠱部首領沉吟道:
“龍圖,你是不是誤吃了我族的食物。”
披鬥篷的行屍,終於抬起頭,白瞳森然的凝視龍圖:
“我倒覺得這家夥餓糊塗了,你們力蠱部想永遠龜縮在伯山這種小地方,後世子孫永遠住茅屋?”
情蠱和心蠱部的兩位女子首領沒有開口,一個舔著紅唇笑吟吟的打量,一個輕蹙眉頭投去質問的目光。
而不知道藏在哪裡的暗蠱部首領,沒有現身,也沒發表意見。
天蠱婆婆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代替眾人發問:
“怎麼了?”
龍圖說道:“麗娜回來了。”
天蠱婆婆的眼睛裡,猛的亮起光。
龍圖掃過眾首領:“她帶回來幾個朋友,其中一個叫許七安。”
說到這裡,龍圖看向白衣男子,看見他狂變的臉色。
許七安.........蠱族眾首領,對這個名字的反應各不相同。
毒蠱首領皺了皺眉,似是有些忌憚。
心蠱部的首領,耳垂上的兩條小蛇鬆開了尾巴,伸直細長身軀,朝著天蠱婆婆發出嘶嘶的叫聲。
她敏銳察覺到天蠱婆婆的精神呈現輕微亢奮,儘管很快就隱去,但這瞞不住身為心蠱部首領的她。
“共情”和“操縱”是心蠱的核心能力。
鸞鈺妙目生光,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大奉第一武夫!
屍骨部的首領,操縱著行屍,冷聲開口:
“諸位,可以試著獵殺他。”
葛文宣眼睛一亮,這倒是個狩獵許七安的絕佳機會。
一品以下,沒有人能扛住蠱族高手傾巢而出的圍殺,二品武夫都得飲恨。
若是能煽動蠱族對許七安展開埋伏、獵殺,他或許能在南疆,完成老師都做不到的壯舉。
龍圖聲音渾厚,冷漠的掃一眼眾人:
“蠱族七部之間,互不乾涉,你們要出兵大奉,是你們的事。”
“僅僅因為許七安是你女兒的朋友?”
藏身陰暗出的暗蠱首領,困惑的問道,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天井之下。
“不!”龍圖咧了咧嘴:“我新收了一個天才弟子,她是許七安的妹妹。”
“就為了一個弟子?”鸞鈺清脆悅耳的嗓音問道。
一群人都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著龍圖,力蠱部的人腦子不太好用,但也不該蠢到這個程度。
收中原人為徒,本就是一種沒腦子的行為,且觸犯蠱族禁忌。
為了一個中原徒弟,棄族群發展大計,更是蠢上加蠢。
龍圖淡淡道:
“你們既然這麼聰明,為什麼不想想,我為何會破例收中原人為弟子?”
粗獷的臉龐帶上一抹譏笑:
“族群的發展壯大和培養戰力無雙的***,兩者都很重要。
“進攻大奉,且不說滅了大奉王朝後,會損失多少族人。那監正的大弟子,就真的會履行承諾?即使他會,失敗之後,我們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些都是需要承擔的風險,就像狩獵一樣,太過狡猾的獵物,我們不要。
“因為浪費在它身上的時間,可以狩獵更多不夠聰明的獵物。
“所以,我選擇後者。這是可以看得見,且沒有太大風險的事。”
力蠱部選擇進攻大奉,那麼許七安勢必與力蠱部決裂,許鈴音這個新收的弟子,轉眼就沒了。
過了十幾秒,首領們才反應過來他這番話裡蘊含的意思,鸞鈺難以置信道:
“你說那新收的弟子,將來能成為扛起大梁的強者?”
龍圖驕傲的笑一聲:
“她的天賦,比我更好,甚至比麗娜要強。”
而麗娜已經是不可得多的天才,這意味著,未來某天,力蠱部可能會有兩位超凡。
再加上自己的話,那就是三位。
龍圖一想到這樣的未來,就興奮的熱血沸騰。
他怎麼會親手撕毀如此美好的未來。
“你們要攻打大奉,是你們的事。圍殺許七安,我同樣不會阻止。”
龍圖說完,朝天蠱婆婆微微頷首,低著頭,伏著背,離開了天井。
望著他離去,眾人一陣沉默。
葛文宣“咳嗽”一聲,循循善誘:
“諸位首領,許七安是大奉第一武夫,也是覆滅大奉計劃中最大的絆腳石之一。若是能在此地將他擊殺,覆滅大奉便是板上釘釘的事。
“大事可成啊,這難道不是觸手可及的未來?”
他的這番話,煽動性極強,且赤裸裸。
葛文宣相信蠱族的首領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這番話對中立派,或親奉派不管用,但蠱族和大奉是有世仇的。
隻要他們還仇視大奉,隻要他們有出兵的意向,那麼此時圍殺許七安,便是最好的機會。
這一點,他相信眾首領能看明白。
一旦他們殺了許七安,就徹底入局,隻能和我雲州綁在一條船上.........葛文宣暗想。
“屍尤首領,忘了告訴你,那許七安是魏淵的弟子,魏淵最倚重的晚輩。”
葛文宣拱火道。
鬥篷人低著頭,衣袍倏然鼓起,氣息高漲。
葛文宣接著看向鸞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