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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總還真是大手筆。”宋安夏看著不請自來自己還不能不見的謝清,臉上的笑意無比官方。
今天上午,他開的會就和謝清有關。
謝清把他名下百分之七的謝氏股份低價賣給了國家,本來以穩中著稱的財務部長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還身在夢中。
本來這和他這個國安部部長沒有什麼關係,可是……
白菜長大了,總會有豬惦記上。
想到這裡,他臉上的笑意更加客套,全身上下都隱隱透露出對坐在他身前這個人的排斥。
顧辰當年也隻是把自己名下百分之五的股份半賣半送給了國家,這是因為他當時身體狀況很差,有些事情礙於身體原因根本沒有辦法做決斷,於是賣給了國家一個好。
算是在一定意義上和國家保持一種合作共贏的關係。
可是謝氏現在發展十分強勁,謝氏的掌權人謝清更是近幾年少見的天才投資者和商人,即使他什麼也沒有做,為了維護藍國經濟的穩定,國家也不會對他做出什麼。
換言之,他根本沒有把股份賣給國家的理由,更何況這是謝氏鼎盛時期的百分之七的股份,可比顧氏處於低穀期的百分之五的股份重了太多。
在售賣股份完成之後,謝清唯一提出的要求就是在池安隔壁居住一段時間。
即使宋安夏知道池安的能力,但是他在心中簡單地換算了一下,也不得不承認,即使她的能力再強大,能在謝清身上發揮巨大的作用,換算成現金的話,也不一定能夠比得上這百分之七的股份。
更重要的是,池安即使真的把能力作用在了謝氏公司上,那麼國家手中掌握的這部分謝氏的股份,也會隨著謝氏的強大水漲船高。
所以,作為一個商人,謝清做出了這種賠本買賣的原因就不難猜測了。
不是圖池安的能力,就隻能是圖池安這個人了。
想到這裡,宋安夏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審視地看著身前的人。
樣貌、財富、能力,不管哪一方麵謝清似乎都很完美,足夠稱得上是天之驕子。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謝清坐著的地方是池安一直習慣坐著的地方。
黑色的會客沙發上,他姿態輕鬆地坐在上麵,周身的氣質深沉內斂,足夠和宋安夏的氣場平分秋色。
陽光照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了他深邃優越的五官,聽到宋安夏的話後,他微微頷首,向來冷硬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尊敬:
“謝氏很高興能和國家合作,這樣有助於謝氏的長遠發展。”謝清客客氣氣地打著官腔,眼中神色平靜。
他對宋安夏足夠敬重,不僅僅因為他是國安部的部長,還因為他是池安敬重的長輩。
聽到他的回答,宋安夏微微頷首:“國家正是因為有謝總這樣的商人,才會發展的越來越好。”
謝清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客套,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這一次,是他先心懷不軌,自然也該由他點出來意。
“宋部長,不知道我的要求國安部可以答應嗎?”
“不瞞你說。”聽到他的話後,宋安夏狀似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現在手頭上已經有了十好幾份池安隔壁公寓的居住申請,每一個申請人,都為國家發展做出過巨大的貢獻。”
“如果謝總不介意的話,不如等過一陣子。”他歎息了一聲,好像在為這件事情惋惜,“等到加急的申請都審批執行後,我再通知你。”
“當然不介意。”謝清本來就沒有想過他會答應,他之所以會提出這個問題,就是為了讓宋安夏認識到池安對他的特殊。
既然已經製定了計劃,當然要迅速地實施,不給其他人鑽空子的餘地。
通過宋安夏的考察,就是他計劃的第二步,而第一步,就是股份。
他正在耐心地編製一張網,想要把心中的那個人俘獲。
“謝總,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宋安夏聽到他的回答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收起了臉上帶著的客套的笑意,神色一瞬間變得分外嚴肅:“謝清,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你知道池安的能力,知道她在國家中的地位,知道……”
“我知道。”謝清打斷了他的話,漆黑的瞳孔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堅定,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勢在必得,“我知道喜歡池安意味著什麼,也知道和池安在一起意味著什麼。”
“我以為,這百分之七的股份,已經可以證明我的決心了。”
證明整個謝氏,願意接受國家的監控,證明他願意接受和池安在一起後,接受和池安相差不多的國家的保護,或者說是監視。
“你現在可以這麼堅定,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你還會這樣認為嗎?”不可否認,謝清的回答讓宋安夏心中對他的排斥少了很多,可是他作為一個年長者,想的也更加長遠。
其實他知道池安的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對她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這代表著接近她的人絕對不會隻是因為她這個人,更是因為她身上所擁有的能力。
如果不是池安的心態足夠好,對國家也足夠信任,那麼她身邊絕對不是現在這種狀況。
如果有人表達出了對她的喜歡,所有人甚至包括她自己的第一想法都會是:喜歡她這個人,還是喜歡她這個人身上附加的能力?
而優秀到足以不需要池安身上能力的人,又願意因為一份喜歡,來把自己放在國家的監控之下嗎?
這個問題,近乎無解,可是謝清卻快刀斬亂麻地給出了一個答案。
“宋部長,我是一個商人,我在做出選擇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所有的可能。”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謝清臉上掠過一抹柔和,身邊的氣息似乎都有了一絲柔軟,“我在下定決心之前,去見了池安一麵。”
他也很詫異,隻是一麵而已,甚至於隻是她的一個微笑而已,他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我不能說自己開始的喜歡和池安的能力無關,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不需要她的能力。”他抬起頭,露出了一雙滿是侵略性的眼眸,“我想要的,是池安這個人。”
隻要一想到他今後的生活裡有她的參與,他就忽然覺得:前路,好像沒有了曾經他想的那樣黑暗。
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在夜中踽踽獨行,可是當一束光突兀地出現在前路時,他想的不是如何驅逐,而是如何緊握。
“你們才見了幾麵?”宋安夏從他的話中飛快地提取了信息,“隻是憑借這麼短時間的相處,我憑什麼會相信你這份看起來有些突兀的感情?”
沒錯,就是突兀。
一個擁有偌大商業帝國的掌權者,真的會對隻是見了幾麵的一個女孩一見鐘情,非她不娶嗎?
“宋部長,我沒有欺騙你的理由,也沒有必要用謝氏的股份來配合一個謊言。”謝清坐直了上半身,平靜地接受著對麵人的審視。
“我在十八歲那年,剛掌握謝氏,那個時候互聯網行業還未興起,有一個年輕人投遞到了謝氏風投部一個項目。”
“那個項目我很喜歡,也能夠看出它的潛力,但是由於涉及新興行業,我就先放了下來,準備深思熟慮之後再給他答複。”
他想起了那個時候的事情,眼中並沒有多少懊惱。
“我記得互聯網支付,是由顧氏率先提出來的。”宋安夏對這段影響了藍國經濟的投資,也有所耳聞。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有些東西,並不會站在原地等你。”謝清微微頷首,在這一刻,他身上的氣勢變得淩厲而尖銳。
“所以,在我意識到池安對我的特殊時,我就已經定下了目標,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那你做的最壞的打算是什麼?”宋安夏挑了挑眉,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
“左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雖然這樣說,可是他的眼中卻寫著四個字:勢在必得。
“你覺得你對池安真的了解嗎?”宋安夏輕聲問道,聲音已經恢複了曾經的和善從容。
不得不說,謝清的每一個回答,都讓他覺得無可挑剔,不是儘善儘美的無可挑剔,是至情至性的無可挑剔。
“宋部長。”謝清好像歎息一般地問了一句,“我隻是見了池安幾麵而已,就已經願意為她做上一次或許是失敗的投資。”
“您和池安相處了這麼久,您覺得如果我再多見她幾麵,會不會為她更加瘋狂?”
“萬一有一天,你不喜歡池安了呢?”宋安夏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已經開始放鬆了下來,“人心易變,沒有人能保證以後發生的事情。”
“我是一個商人。”謝清垂下頭,長長地睫毛在眼下打出了一片陰影,“商人重利,所以當我在池安身上付出的越多,我就越難以割舍,難以放手。”
宋安夏歎了一口氣,謝清捐出股份這一步,走的對自己夠狠,但是也足夠有用。
百分之七的股份,可以證明他並不貪圖池安的能力,可以證明他對池安的在意,可以讓很多堵住很多懷疑他感情的人的嘴,比如說他。
更重要的是,這些股份代表的意義,足夠讓他在池安心裡變得特彆。
“以後的時間我不管,但是安安現在還沒有成年。”宋安夏坐直了身子,聲音裡帶著警告。
“所以,我才會先來見您。”聽到他的話後,謝清眼中帶上了一抹極淡的笑意。
他知道,他已經通過了宋安夏的考驗。
“我從很久之前就聽過謝氏總裁的傳言。”宋安夏看到他眼中的笑意後,眼不見心不煩地閉上了眼睛,輕飄飄地開口,“不信鬼神不信佛,堅信人定勝天的謝總,居然也會相信錦鯉氣運。”
“或許,我隻是願意相信池安而已。”謝清輕描淡寫地把他的嘲諷揭了過去,沉吟片刻後,認真地開口。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要問宋部長。”他抬起頭,目光深沉而堅定,“世間萬物都有需要準守的準則,池安呢?”
“她在使用能力時,會對自己造成損害嗎?”
“如果我說會呢?”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宋安夏對他已經沒有了一點排斥。他眯起眼睛,沒有透露出一點想法,而是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有的時候,震懾人心的氣勢,不是外放,而是內斂。宋安夏看到麵前的人並沒有任何動作,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四目相對時,他甚至能從他眼中看清楚他的倒影。
可是身經百戰的他卻察覺到了一絲隱秘的威脅。
他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放心吧,國家在一開始就對她的能力進行了檢測,使用能力並不會對她的身體和氣運造成損傷。”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身前人的氣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謙遜而低調:“多謝宋部長解惑。”
兩個人沉默了幾秒,宋安夏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謝總公司事務繁忙,我就不多留了。”
“我可以去參觀一下安安的辦公室嗎?”某些情況下,謝總的臉皮還是足夠厚的。
“真是不巧,安安今天上午出任務了,下午也不一定能回來。”宋安夏站起身,擺出了一副送客的態勢。
池安已經在中午留了消息說今天會回來,直升機會停在國安部大樓的天台。
隻不過,這些就沒有必要讓謝清知道了。
聽到他口中的‘不一定’三個字,謝清眉梢微微一動。
……
等到池安回到國安部後,已經是晚上七點左右,天色漸晚,周圍的路燈和商鋪的彩燈也亮了起來,她和孟雨英並肩走出大門後,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對上了站在燈光儘頭,仿佛攬儘了所有風華的那個人的雙眼。
她怔愣了一瞬,小跑到他的身前:“謝清,你是來找我的嗎?”
現在已經七點多了,她眼中帶著焦急:“是不是等很長時間了?”
從和宋安夏談完後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謝清看著她眼中倒影的燈光和他,輕輕地闔上了眼睛,為什麼每一次見到她,都覺得他對她的在意會更多一分?
這真是一個無解的答案。
“沒有。”他睜開眼睛,目光專注地看著她,“沒有你上次在謝氏大廳裡等我所用的時間長。”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的時間,這本書的名字可能仍然需要改,親們看到陌生的文名不要扔,打開看一看說不定有驚喜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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