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太失望地鬆開阮荷,理理頭發有些不知所措地說:“他……他不在啊。那……什麼時候你爺爺過來了,你告訴我一聲,我好久都沒見過他了。”
阮荷聽著奶奶這語氣,心裡也不好受,她聽自家爸爸說過,在她爸才兩歲的時候,她爺爺離開根據地去打仗,自此一去不複返,等解放戰爭結束,留給她奶奶隻剩一套沾滿血的破舊軍裝,連爺爺屍體都找不到了。
她奶奶非常愛她爺爺,也沒有改嫁,直接帶著兩個孩子回了老家,一個人把孩子養大,那些年過得很辛苦。
“可是奶奶……”阮荷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我告訴你了你也看不見呀。”
“是……是,我看不見。”阮老太整個人泄了氣。
“而且陰陽相隔,再次相見,對誰都不好。”
阮老太重重歎了口氣,好像認命了一樣:“算了,你說得對,既然他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再見又有什麼用呢。”
主要是阮老太想起自己現在的模樣,已經是個臉上有了皺紋的糟老太太,她丈夫死的時候那麼年輕,不見麵還好,要是見麵了,她得自卑死。
阮老太站起來,將之前藏在抽屜裡的木匣子拿出來,遞給阮荷,把鑰匙也給她,摸著她的頭說:“這是你爺爺給你的,沒想到咱家這一代有天賦的居然是你這個女娃娃,好好學,彆辱沒了阮家祖宗。”
說著阮老太又歎了口氣:“可惜現在破除四舊,家裡的祠堂沒了,祖宗排位也都收了,不然這東西可不能這麼簡單給你。得挑個好日子,拜過列祖列宗和祖師爺,在他們麵前鄭重交給你。”
阮荷抱著木匣子,鄭重點頭:“奶奶你放心,我既然學了,就一定會學到最好。”
阮老太笑了:“好。記住,這木匣子的東西隻能你自己看,誰都不能說,你學的本事,也誰都不能說,在我麵前,以後也不要提起!回去吧。”
阮荷重重“嗯”了一聲,抱著木匣子爬下炕,又噔噔噔跑回了自己屋。
她把木匣子放在桌子上,用鑰匙插進那把小銅鎖裡,“哢吧”一聲,銅鎖開了,阮荷把木匣子打開。
裡麵隻有三樣東西,一本書,一個小鈴鐺,一隻毛筆。
書是昏黃的紙,看著就帶著年代感。鈴鐺很小,有三個,被做成了一個手鐲,顏色也不鮮豔,灰撲撲的,不過帶著一股古樸的感覺,也不難看。
毛筆就是純黑的,看著就是很普通的毛筆,唯一特彆的地方是毛筆上雕刻著一個看起來及其凶惡的異獸,奇形怪狀,威猛高大,是人間沒有的。
阮荷正看著這三樣東西,不知道該怎麼用,她伸手拿起書,剛要翻開看,突然,阮老大出現在她麵前。
“這是咱家祖傳的書,祖輩所有的本事都記在這上麵,如果以後你研究出新的捉鬼本事,就用那支毛筆寫在後麵。那個鈴鐺是禦魂鈴,你戴在手上,等你能全部控製它,便可駕馭百鬼能收世間所有陰邪之物。毛筆是判官筆,和鈴鐺一樣,都是捉鬼禦妖的法器,以後我再給你講怎麼用,現在你翻開書的第一頁,我把心法給你說一遍,你先把心法背會,明日我來檢查。”
“是。”
阮老大確定阮荷心法的所有字都認識就消失了,阮荷這才拿起鈴鐺,把它戴在左手上,原本她看著鈴鐺手鐲挺大,但是戴在手上,卻發現它正正好。
阮荷晃了晃手,聽到了清脆的鈴鐺聲,她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卻不曉得,因為那幾聲鈴鐺響,整個前山村的鬼,都哀嚎著火速退進了大山裡,能距離前山村多遠就多遠。
戴好鈴鐺,阮荷拿起書,認真開始背心法。
心法占滿整整一頁,雖然都是對仗工整的句子,但是那些句子一個個都晦澀難懂,阮老大也沒給她講什麼意思,這樣死記硬背確實花了阮荷一點時間。
不過也就一點,雖然不懂,但是阮荷本人記憶力不錯,讀個四五遍就記得差不多了,她又多讀了幾遍,確定牢牢記在了腦子裡,就把書重新放回木匣子裡,把鎖也上上了。
至於鑰匙,阮荷找了幾個細紅繩,編成一根,穿在上麵直接掛脖子上了,這樣鑰匙不容易丟,而那木匣子除了她誰都打不開。
中午吃飯的時候,一大家子坐在一起,一向喜歡盯著阮荷的二堂姐阮梅,眼尖地發現了她手上的鈴鐺手鐲。
在前山村這麼窮的地方,有幾個孩子手上戴東西,出去頭上多根紅發繩都讓人羨慕得不行,更彆說是看起來樣式還不錯的手鐲了。
她心裡頓時升起嫉妒之心,伸出手抓住阮荷的手腕,故作驚奇地說:“小荷,你手上戴的是什麼?是你娘給你新買的嗎?”
阮梅使的力氣有些大,抓得阮荷覺得手腕發疼,她皺眉努力掙脫著:“小梅姐,你抓疼我了。”
阮茂林一聽,趕緊去掰阮梅的手:“小梅,你抓我妹妹乾嘛?”
阮茂林坐在一邊涼涼地一笑,惡意滿滿地說:“就是。我妹妹手上戴的東西肯定是我娘給的,小梅姐再抓著我妹妹,我娘的東西也不可能給你,你想要就去問你娘要啊。”
原本這就是小孩子幾句口角,但是王大花這混不吝的一聽阮茂竹這話,重重“哼”了一聲:“我哪有你娘有錢,你娘以前可是地主的女兒,家裡可不知道有多少好東西呢。我一個根正苗紅世世代代的貧農,可比不起!小梅,給我過來,你個眼皮子淺的,啥玩意都稀罕,也不看你有沒有那個命享受!”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