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荷把阮老大的話記在心裡,看著阮老大直接消失在她眼前。
世間無不散的宴席,阮荷傷心了一會兒就平複的情緒,既然爺爺說以後還能見麵,那肯定就能見麵,她現在不用太傷心,隻要好好修煉,終有一天她會和爺爺再次重逢的。
阮荷拍拍屁股從地上起來,走到阮茂竹身邊,往他旁邊一坐,抱著他的胳膊一靠:“二哥,你給我念書吧。”
阮茂竹摸了摸她的腦袋,問她:“想聽哪一篇?”
“哪一篇都行。”
阮茂竹想了一下,把書隨意翻了幾頁說:“那我教你背首詩吧。”
“好。”阮荷乖乖應道。
“憫農,唐,李紳。”
“憫農,唐,李紳。”
“春種一粒粟。”
“春種一粒粟。”
……
兩人的聲音並不大,現在外麵形勢緊張,阮茂竹會的詩,都是許雅琴夜裡偷偷教的,而且不許他在外人麵前背。
阮荷雖然會這首詩,可是她依舊很享受跟著哥哥背詩的感覺。
“好了,教完了,我給你念篇課文。”
現在小學課本上的課文,都是又紅又專朗朗上口的小兒詩歌或短篇文章,阮荷聽一會兒就覺得昏昏欲睡了。
阮茂竹見狀拿出褂子給阮荷蓋上,繼續背著課本上的內容。
阮菊和阮梅薅完一籮筐草過來,看到阮茂竹筐裡一半的豬草,忍不住著急說:“小竹,快彆歇了,趕緊起來薅豬草吧。”
阮茂竹趕緊回頭看了看妹妹,見她咕噥了一句沒醒,才抬頭看向阮菊,淡淡地說:“沒事,等寶兒醒了再薅。”
“可是豬……”
“姐。”阮梅在旁邊不滿地拉住她:“你管他們乾什麼,愛薅不薅,反正到時候沒公分拿,奶奶吵的也是他們。”
阮茂竹冷冷地看了阮梅一眼,沒有搭理她。
阮梅見他那不屑的模樣就生氣,不管阮菊還想勸說的模樣,拉著她就往山下走。
阮荷等她們走了才睜開眼:“二哥。”
阮茂竹皺眉:“她們吵醒你了?”
阮荷搖頭:“沒有,我本來就沒睡熟。二哥,你坐著,我去薅豬草。”
阮荷一直記著自己二哥身體弱,而她因為修煉的原因,力氣已非常人能比,薅豬草這點活,她一會兒就能做完。
但是阮茂竹怎麼可能隻看著妹妹一個人薅豬草,他巴不得自己一個人乾完,妹妹一點活不用乾。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最後阮茂竹還是抵不過妹妹的撒嬌,兩人一起乾活。
至於為什麼薅豬草沒了阮茂林,因為他已經算是半大孩子,能進地裡乾活能拿一半的公分了,所以他每天都跟著大人去地裡。
兩個人活乾得很快,一籮筐豬草很快就薅滿了,阮茂竹背上籮筐,阮荷在後麵幫忙托著,因為她知道二哥是絕不可能讓自己背的,雖然她力氣比他大很多。
兩人走到養豬場,遠遠就看到在豬圈裡清理的老頭兒,這是前兩年被下放到前山村的人,據說是個教授,在學校裡說錯話了了,被同門給舉報到了這裡。
村裡人沒人敢和他說一句話,也沒人靠近,這是村長發了話,除了村裡的pi dou大會,任何人不準私下裡搞城裡那一套,有那時間不如多在地裡乾點活,搞來搞去地裡都荒廢了,還吃什麼。
村裡人一聽就被嚇到了,前幾年的饑荒他們還刻苦銘心,誰都不想再餓肚子,甚至親人都餓死,所以前山村相對來說還算平靜。
但是不是每個村都像她們村的村長這麼有遠見,就她大娘娘家那個村,聽說已經有人被折磨得自殺了,阮荷想想都覺得難受。
這些被下放的人,很多都是沒罪,甚至是國家棟梁,現在卻因為這種事死亡,是個有良心的心裡都不好受。
特彆是阮荷還生活在這個時代,卻什麼忙都幫不了,她怕死,也怕連累家裡人,所以隻能不想不看。
阮荷每次來豬場這裡情緒都會低落,阮茂竹也知事,許雅琴每天在屋裡歎氣擔憂他都知道,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舉報pd這種事,人性的惡毒被放大真的挺可怕的。
他拍拍阮荷的手,兩人不敢往老頭兒那裡看一眼,救不了,又幫不了忙,越看隻會越難受,兩人把豬草讓看場子的人記下公分,就匆忙走了。
重新回到山上,這次阮荷和阮茂竹就沒再薅豬草了,而是在挖野菜,山上還有不少和他們一樣在挖野菜的孩子。
不過都是女孩子挖得認真,男孩子更多的上躥下跳到處找野果子甜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