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荷睜開眼睛, 從床上坐起來,看到是他們, 便問道:“謝哥哥,範哥哥, 你們怎麼來了?鬼林的主使者找到了嗎?”
一說起這事,謝十八臉上就露出無奈, 搖搖頭:“沒有。不過鬼林的受益者我們知道是誰。”
“是誰?”
“李家宗族。”謝十八說了幾個李家比較厲害的人物。
阮荷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們可都是後世教科書上的人,有幾個在我那個年代,都是被神化了的人, 粉絲無數,網上一點辱罵都不能有。”
阮荷臉上露出厭惡:“原來他們宗族在後世能如此昌盛,是犧牲了無數少年少女的人命築成的,真肮.臟。”
謝十八和範十五倒是不以為意,他們很早就成了陰差,見過事情多了, 以前那些朝代的上位者和貴族,哪個手段不狠辣?心不夠硬,也做不了上位者。
“你不用氣。”謝十八在一邊說:“你把他們設的陣法破了,相當於把他們家的運也破了。現在整個李家宗族都是一團遭, 不少人都被舉報下放了, 有些直接被關押起來。而且和其他被下放的人不同,他們的罪是真的,其他人可以洗白,他們永遠也不可能, 以後李家宗族也不可能起複了。隻是設陣的人用了邪法跳出了輪回之外,我和十五一直沒找到他。”
阮荷點點頭:“從李家人那邊查設陣的人,會不會更容易查到他的身份?”
“查過了,我們還找到了他住的地方。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提前知道了我們要過去,在我們到之前就逃了。”
謝十八皺眉,對於這件事還是覺得想不通,他們是陰官,按理說要去抓一個修士不會被察覺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阮荷也跟著皺眉,搖著頭說:“這樣一來,我這裡就危險了。陣法被破,陣的主人不可能不過來,他過來就會知道,整個龍琊山附近,也隻有我有修為,他肯定會來找我的。”
“我倒不是怕他來,我隻是擔心,他會傷害我的家人。”
阮荷說著眉頭皺得更緊了,心裡不停盤算著怎麼護住她的家人,甚至整個龍琊山附近的村落。
謝十八笑著擺手:“這個你不用擔心,他敢來你就叫我們,我們陰官可不是死的。好久沒活動筋骨了,正好活動活動。”
謝十八這樣說,阮荷也隻好先放下擔心,轉而問道:“你們今天過來找我做什麼,總不是為了和我說鬼林的事吧?”
“那不是,這不是你問起來了,順帶說的。我和十五過來,是有正事的。”
阮荷目露疑問地看著他,謝十八沒有賣關子,直接說:“你看過咱們工作的細則對吧?”
“嗯。”阮荷點頭。
“咱們地府有規定,每個月評一次月優秀員工,每個季度評一次季優秀員工,每年評一次年優秀員工。你和我還有十五都屬於崔城隍手下的人,崔城隍掌管整個龍琊市的陰官。”
“這個我知道啊,功德簿上都寫著呢。”阮荷更疑惑了。
謝十八擺手:“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你入地府快三個月了,每個月都是地府優秀員工,特彆是上個月,你解救了整個鬼林的魂魄,現在這個季度你是整個地府獲得功德最高的人。”
說到這裡,謝十八不好意思地笑笑:“小荷,咱們組的人一直以來績效都不好,彆說季度優秀員工了,就是月度的也沒得過,咱們城隍爺對你寄予厚望,希望你這個月繼續努力,爭取奪得這季的優秀員工,也給我們組也長長臉。”
阮荷眨眨眼睛,終於明白了謝十八兩人過來的意思,她忍不住笑出來:“就是這事啊,就是你不說我也會努力的,畢竟優秀員工的福利很豐厚,我舍不得放棄一點。而且你不是說了,現在這季度,我是地府獲得功德最高的人,你們怕什麼?”
“我們就怕你這個態度。”謝十八把左手上的鐵鏈換到右手上,一臉苦口婆心:“你可不能掉以輕心,雖然你現在功德是高,但排名第二的隻比你低一點點,你稍微鬆懈一下,他就超過你了。所以這個月,你必須工作更努力,多送鬼魂入地府,季度獎勵可比月度獎勵豐厚得多,兩個根本不能比。這也是城隍大人的意思。大人說了,隻要你得了季度優秀員工,他還會給你獎勵。”
阮荷眼睛一亮,歪著頭問:“什麼獎勵?”
阮荷自己是不需要那麼多修煉資源的,但是她還養著兩個哥哥呢,哥哥和她修煉不同,靈氣資源是必須充足的,不然修煉速度會比較慢。
現在世間大環境不好,修士拚的也就是修煉資源。對於地府的這些獎勵,阮荷很看重。
“這個大人沒說。”謝十八湊近阮荷,一臉神秘:“但是大人給你的絕對是好東西。咱們大人是地府四大判官之一崔判官的侄子,手上的好東西多著呢,隨便拿出來一件都能讓眾鬼趨之若鶩。”
阮荷的眼睛更亮了,就如同天上璀璨的星光,不過在夜裡就有點嚇人了。
她清清嗓子,揚頭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你放心,我絕不會把季度優秀員工讓給彆人!”
謝十八和範十五看著她燃起鬥誌的模樣,一臉滿意地點頭。今天他們的任務完成,也是時候過去給城隍爺彙報了。
兩人走後,阮荷沒了睡意,從床上爬下來。
她回頭看一眼兩個哥哥,他們睡得正香,她給他們蓋蓋被子便走出了家門。
龍琊山上的老鬼可不少,以前她沒想著多管,碰上了就出手,碰不上也沒主動去找過。
現在為了她的季度獎勵,這些老鬼的安寧日子從今天起就到頭了。
阮荷知道自己身上的陰官氣息重,她直接用禦魂鈴把周身所有的氣息都遮住了,現在她上山,彆人隻會把她當成路邊的野草,不會有任何鬼注意到。
九月的夜裡已經很涼了,月光撒下來更覺得清冷,阮荷不緊不慢往山上走著,有些枯黃的草葉上的露水打濕了她的布鞋,她也沒有在意。
到了山上,阮荷隨意靠在一棵大樹上,敲了敲禦魂鈴:“申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