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嫌棄兔肉少, 但到吃飯的時候,王大花搶得比誰都多, 大部分肉都被她夾走了。
給兒子給丈夫,她自己吃, 就是沒給兩個女兒。
阮梅不高興,“哼”了一聲:“娘你咋恁偏心, 就給我哥哥弟弟吃,一口我和姐的都沒有。”
王大花聽到這話,對著她的頭, 甩手就是一巴掌,把她頭差點拍碗裡。
“死妮子,說啥呢?你哥哥下地,你弟弟學習,多辛苦,吃點好的咋了?你個丫頭片子吃了也沒用, 吃什麼吃!”
阮梅氣得咬住牙,抬頭就要和她娘吵,被阮菊拉住了:“小梅,彆惹娘生氣, 我的都給你吃。”
說著把肉夾給她。
阮梅被拉著, 忿忿不平。但阮菊不放手,還捂住她的嘴,語氣無奈說:“小梅,你聽話點。”
王大花打兩個閨女向來舍得下狠手, 阮梅再吵吵,王大花真可能不耐煩揍她。
阮梅明白阮菊的意思,強壓著氣,抿著嘴低下頭去吃肉。
大房那邊的官司一個飯桌的人都看到了。阮老太是隻要不影響家庭和諧,小家的矛盾都是由他們自己處理。
不然就算她管了,那是王大花的孩子,她也隻能管一時,回到自家屋裡還不是王大花做主。
阮荷一家就更不會管了,這本來和他家也沒關係。
不過看到王大花那樣霸道地搶肉,又想起她剛剛對肉嫌棄的模樣,阮荷心裡很不舒服。
這肉拿回來給給全家人吃的,都讓王大花搶走了,她爹娘也就吃了一兩塊,下次她單獨給爹娘帶,看王大花還怎麼搶。
***
翌日,阮建國去上工的路上,發現村裡很多人對他指指點點。他很奇怪,但走近後又沒人說話了,隻是看他的眼神格外鄙夷。
這是怎麼回事?
阮建國非常納悶。前麵不遠有和他玩得好的哥們,他加快速度走過去,扒住哥們的肩膀問:“怎麼村裡人眼神這麼奇怪?看得我發毛,你知道為什麼嗎?”
哥們上上下下打量了阮建國一遍,撇著嘴不停發出“嘖嘖嘖”的聲音,抬手把阮建國的手扒拉下來,往後退了一步。
“建國,我沒發現,原來你這麼厲害。那邊有個定好親的好看媳婦,這邊還能勾搭上一個有知識氣質又好的知青。”
他豎起大拇指,搖頭晃腦說:“佩服,佩服!論找女人的功夫,還是你牛!”
阮建國的臉色“唰”一下變了,整張臉沉下來,及其難看:“你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找兩個女人了?”
“還裝呢?”哥們抬手“啪”一聲拍在阮建國的肩膀上:“有人親眼看見你和薛香兒幽會了,聽說薛香兒還懷孕了~”
說著他不懷好意地撞了撞阮建國:“什麼時候結婚啊?辦酒席的時候彆忘了叫兄弟一聲。”
聽完哥們的話,阮建國整個人如喪考妣,停在路上,心裡隻有一句話:完了!
“咋不走了?”哥們扭頭看阮建國還愣在那裡,伸手往前拉他:“快走,彆上工遲到了。”
一上午,阮建國乾活都心不在焉。周圍人的目光把他弄得渾身都不舒服。他一直埋著頭乾活,心裡隻想快點回家,以後誰都不見。
知青裡也有和村民關係好的,阮建國和薛香兒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知青點。
所有知青對薛香兒鄙夷至極,特彆是之前和薛香兒競爭想去小學的崔蘭蘭,更是氣得不行。
中午吃飯,薛香兒低著頭要上桌,崔蘭蘭立馬攔住她:“薛老師,你沒結婚,孩子就懷了,你這是搞破鞋啊。”
其他知青看著薛香兒,臉上也帶著厭惡,之前有多為薛香兒說話,現在就有多惡心她。
“薛香兒,之前蘭蘭說你懷孕你還不承認,現在整個村裡都傳遍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崔蘭蘭冷笑一聲:“薛老師多委屈啊,她又不是故意懷孕的,是不是?還吃壞肚子,你可笑死我吧。”
“我沒有……”薛香兒弱弱地解釋,眼裡含著淚,抬眼看人時,淚眼朦朧,楚楚可憐。
“呦,這是又要哭啊。這我們可沒咋地你,你搞破鞋還不允許我們說啊。”
崔蘭蘭圍著薛香兒,各種冷嘲熱諷。
其他知青也都附和著她的話。
範春姑聽了一會兒,臉色越來越嚴肅,她突然站起來:“我們下鄉是為了做什麼?是響應國家的號召,接受中下貧農再教育!是為了發揮我們的專業知識,幫農民過好日子!這種搞破壞抹黑我們知青形象的人,我建議立即送到ge委會!由ge委會處置!”
“附議!”
“我也覺得應該這樣。”
“同意。”
……
所有知青舉手表決自己的態度,全都同意舉報薛香兒,把她送去ge委會。
“不……你們不能這樣。隻是村裡的謠言,又沒證明我懷孕,你們不能把我送走。”
“對!還有阮建國,阮建國他爹。”崔蘭蘭補充道:“你能進小學,他爹出了不少力吧?這種以權謀私,破壞黨.組織建設的校長,也應該送去ge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