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外麵的棉襖打開。”
趙醫生又用聽診器聽了聽她的心肺,放下聽診器有些生氣地說:“你閨女肺上和心臟都出了毛病,而且很嚴重。這種病很容易就發現了,孩子都瘦成這樣你才送過來,你還是不是當爹的!”
阮建功被說得麵紅耳赤,也不敢反駁,更擔心閨女的身體。
“那我閨女該咋弄?能治好嗎?”
趙醫生搖搖頭:“不好治。現在咱們國家醫療技術有限,就是開刀也不一定治好,而且花錢很多。不過她現在還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我給她開半個月的藥,先吃著看看。她現在這病,隻能慢慢養,不能動氣,也不能做劇烈運動,重活也不能乾……”
趙醫生開著方子,說著養病的禁忌,讓阮建功仔細記著,回家照做。
阮菊這一下就成了瓷娃娃,回到家直接躺到床上,一點家務活阮建功都不讓她乾了。
“什麼!不能乾活?還得花錢吃藥!我養這閨女乾啥?我這不是養閨女,是養祖宗呢!”
王大花一聽就不乾了。
平時家裡的活都是阮菊在乾,包括做飯,王大花自己做的飯一點都不好吃。
阮菊這一不能乾,這些活都落在了她身上,清閒這麼久,她能願意才怪。
“你喊啥!”阮建功嗬斥了王大花一聲,皺眉看著她:“以前小菊乾了多少活?現在她病了!歇歇怎麼了?我看她病這麼嚴重,都是你這個娘給累的!”
“阮建功,你說話講點良心!小菊是你閨女就不是我閨女了?你看村裡哪家女孩不乾活?我是少了她吃還是少了她穿,讓你說這話戳我心窩子!”
王大花直抹眼淚,哭天喊地說自己委屈,養個閨女還養出一身仇來。
阮老太看不過去進來了,用拐棍敲敲地,嫌棄地看著在地上撒潑的王大花。
“行了,你是想鬨得鄰居都來看笑話是不是?”
王大花爬過去抱住阮老太的腿:“娘,你評評理,我平時對小菊哪裡不好了?就是讓她幫我.乾點活,阮建功就說我磋磨她,害她生病,我這比竇娥還冤啊!她是我閨女,她生病我能不心疼?”
阮老太實在沒法違著心說王大花平時對阮菊好。相比較彆人家對女孩連打帶罵,她隻是讓乾點活,不是最惡的。
但家裡所有活都是阮菊乾,冬天大冷天一家人衣服阮菊一個人抱著去結了冰的河邊洗,小手凍得通紅,生了一手的凍瘡,她連個凍瘡膏都不舍得給孩子買一個。
還是她看著心疼買了一瓶讓阮菊用。
再對比二房裡的阮荷,阮菊和她的生活,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難得的是阮菊性子好,在家裡乾再多活也沒怨言。
對家裡人天天帶著一張溫和的笑臉,從來沒說過爹娘兄妹一句不好的話,還對家裡人處處上心。
能有個這樣的閨女,也不知道王大花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
阮老太甩甩腿,沒把王大花甩下去,隻能嫌棄地讓她抱著說:“既然知道心疼閨女,現在小菊病了,就讓她好好歇歇。彆心疼錢,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錢……”王大花小聲應了一聲。
“什麼?”阮老太看她張嘴,沒聽到她說什麼,不然一腳就踹過去了。
“沒,我說命重要。”
“嗯。”阮老太滿意地點頭,轉頭看向阮建功:“建功,小菊該看病看病,該吃藥吃藥,錢不夠了就去我那裡拿,彆耽誤了她的病。”
“我知道,娘。”
阮老太動動腿,王大花還是抱得死緊,她眉心一皺,衝阮建功沒好氣地說:“還不把她拉開,多大個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撒潑,像什麼話?”
不等阮建功上手,王大花就趕緊鬆開阮老太的腿,麻溜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對阮老太討好地笑著。
阮老太沒搭理她,轉身走了。
阮荷一到家,就聽她娘說起來阮菊的病。
“小菊這孩子以前看著健健康康的,怎麼這一生病就是這麼嚴重的病?她還這麼小,要是一直這樣,以後可怎麼辦?”
“不會的。”
阮荷肯定地說:“小菊姐一定會好的。”
現在阮荷可以確定了,阮菊的病有蹊蹺。就像她娘說的,以前那麼健康的人,怎麼可能短短幾天心肺上就都出了問題。
她今天在阮菊心肺上看到的小黑點她得再去看看,確定是什麼?那黑點絕對和阮菊的病有關。
阮荷這樣一想就等不及了,轉身就要出去。
剛出門,還沒走兩步,就聽到一個嘹亮的婦女聲音在大喊救命。
“妮兒!出事了!我兒子出事了!你快去救救他,要不然他就沒命了!”
阮荷抬頭一看,正看到她五奶奶一臉著急忙慌地飛過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