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荷領完獎下來, 轉頭和謝十八說:“剛剛那姑娘,怎麼這麼衝動?這種場合質疑領導,還真有勇氣啊。”
謝十八說:“我認識她,也是一個拘魂陰官, 不過是服務古代的。她本性不壞, 就是性格魯莽暴躁,還容易受人挑唆。以她自己的腦子,是想不到員工年限這事的,估計不知道又當了誰的刀子。”
孟彩也歎氣點頭:“她總是這樣,遲早要被她自己這性格害死。”
幾人邊說邊往外走, 一個穿著一身白衣的女子飄了過來, 攔住了幾人的路:“各位請等一下, 小女子有話想和阮妹妹說。”
女子說話像捏著嗓子, 故意裝柔弱。阮荷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不認識你啊,你想和我說什麼?”
女子柔柔一笑:“阮妹妹的大名整個地府都知道。看來還是我工作還不夠努力, 阮妹妹都不認識我呢。”
阮荷眨眨眼睛,有些茫然地看向謝十八他們:這是誰啊?她該認識嗎?不然她說話怎麼這麼婊裡婊氣呢。
謝十八衝她擠擠眼,給她傳音說:“她是剛剛被帶走陰官的好朋友,地府有名的心機深沉。”
阮荷接收完信息, 就聽到女子說:“我和小珠是好朋友, 剛剛她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我替她來給你道個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阮荷清了清嗓子:“首先, 我比你們都小,擔不上大人這個稱呼。其次,小珠犯了錯就該她親自來道歉,你和她非親非故,隻是朋友,我不明白你道歉的意義在哪裡,我也不會接收。最後,請你讓開路,我們要離開了,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
白衣女子臉又紅又白,看著阮荷的眼神滿是幽怨,讓阮荷頭皮發麻:彆這麼看她,她又不是男人,不會憐香惜玉。
不過女子咬咬牙,最後還是讓開了路,阮荷幾人過去,謝十八孟彩悄悄朝她豎大拇指。
阮荷微笑接受了這個讚許。
要離開地府前,阮荷把準備的過年繼續給謝十八和範十五,是為他們特質的香,孟彩也有。
孟彩受寵若驚地接過香:“給我的?”
阮荷笑著點頭:“對。彩姐姐可以試試喜不喜歡,不喜歡這個味道我下次再給你重新調個香味。”
“喜歡,我聞到一點味了,我喜歡。”孟彩小心收起來,想了想,拿出一個白玉手鐲來。
“我也沒特意準備什麼好東西,阮妹妹,這個是我師父送給我的,裡麵有個小藥田,地方不大,但種點藥草還是可以的。”
阮荷一聽,鐲子就不想接:“我不能要,這太珍貴了。”
孟彩拉過她的手,有些強勢把鐲子給她戴上:“說實話,我師父給我這鐲子就是個雞肋。在地府裡,我哪需要種東西。孟婆湯需要的藥材,隻能種在孟婆莊裡,這裡麵能種的東西,我連種子都難得到。”
阮荷一愣:“為什麼?”
孟彩:“靈藥的種子隻有仙界和人界有,地府哪裡有。”
謝十八和範十五給阮荷送的東西是兩根紅繩,但是是帶有拘魂能力的紅繩,和陰魂戰鬥的時候可以拿來當武器,也能防身。
阮荷蠻喜歡紅繩的,想著回去可以給爹娘,省得有陰魂接近他們。
阮荷又留下送給秦廣王的新年禮物,準備回家。不過還沒走,秦廣王就落在了她麵前:“既然是給我的禮物,為何不親手送給我?”
秦廣王拿過謝十八手裡的木盒,打開一看,是一根金色的香。
怕秦廣王嫌棄,阮荷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我隻會製香,所有送的新年禮物都是香。不過王,您的香是我專門為您製的,和彆人的都不一樣。”
秦廣王合上盒子,把香收起來,看到她臉上露出的忐忑表情,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不用緊張,我很喜歡。”
“洗髓液你用了嗎?”
阮荷搖頭:“還沒。”
秦廣王想了下,掏出一個玉盒:“用過洗髓液後可以吃這個靈果,效果更好。果子隻有三顆,等吃的時候再打開。”
秦廣王說完揮揮衣袖離開了,阮荷拿著玉盒,愣了會兒說:“這是王給我的新年禮物?”
“對!”謝十八範十五和孟彩點頭,三人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她,眼神忍不住總往玉盒上落。
阮荷趕緊收起玉盒,三人也收了自己垂涎的目光。
***
第二天大隊長和阮建業忙活了一天,一無所獲,等兩人查完附近所有的公社,也沒找到小孩的父母。
倒是阮荷家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寫著:謝謝他們救了孩子,還煞費苦心為孩子尋找父母。讓他們彆找了,他就是孩子的父親,孩子他們不敢要,也不想要。這孩子以後都和他們沒關係,阮建業他們怎麼處置都行。
阮建業看完那封信,氣得錘了下桌子:“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
許雅琴淡淡地說:“彆氣了,不好父母多了去了。在看到孩子的手時,我就猜到是這個結果。正好,他們不要,這孩子我們要。大隊長,孩子能上我們家戶口不?”
大隊長愣了下,意識到許雅琴的意思,立馬說:“可以。”
這時候法律不健全,農村也沒那麼多講究。大隊長同意了,這孩子就是阮家的了,去上戶口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也不會有人說這不符合收養的規定。
許雅琴:“那行,隊長你開個介紹信,讓建業給孩子上了戶口。”
許雅琴這話音剛落,王大花就說:“不行,這孩子咱們家不能養。”
許雅琴皺眉看向她:“大嫂,我記得咱們分家了對吧?那我養這孩子和你有什麼關係。”
王大花點頭:“是分家了沒錯,但咱們還住一起。那小野.種不知道誰生的,還有那天煞孤星的命,你養了克了我家咋整!我不許你養!”
許雅琴覺得和她掰扯不清楚,直接看向阮老太:“娘,我是在我家養這孩子,和我大哥大嫂家沒關係,您告訴我大嫂,克不住她們!”
阮建業也說:“娘,孩子的命不是看個手掌就決定的,天煞孤星這就是個謠傳。我家不在意這些,我們想養這個孩子。”
阮老太看看二房,又看看二房,皺眉思考。她本身是有點迷信的,對家裡人不好的孩子她並不想養。
但二子說得也對,一個人的命運複雜,也不是沒有斷掌六指一家過得幸福的。
她想了想說:“你想養便養吧。大花,你們分家了,克也克不到你,彆再嚷嚷了!”
王大花還想再說話,阮建功一把把她扯後麵,王大花立馬閉嘴了。
收養這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阮荷坐炕上看著小孩,許雅琴和阮建業回來,看她這儘心姐姐的模樣,笑著打趣她:“寶兒真有姐姐的樣子,以後他就是你弟弟了,你要好好愛護他啊。”
阮建業不同意這個說法:“家裡永遠寶兒最大,就算他是弟弟,長大了也得護著姐姐。”
阮荷很高興小孩成為自己的弟弟。
她輕輕戳戳小孩的臉蛋,看著他說:“以後你就是我弟弟,小時候我保護你,長大了你保護我,我們就是最親的姐弟。”
小孩依舊呼呼大睡不說話。阮荷不在意,抓起小手和他拉勾:“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來,咱們拉勾,說好了啊,都不許反悔。”
許雅琴和阮建業被阮荷的自言自語逗得肚子疼,忍著笑說:“嗯,我和你爹就是見證人,不會讓他賴皮的。”
阮荷笑笑,把特意問謝十八又要的一根紅繩綁在小孩手上,綁好後看了看說:“呐,有了這個,就不怕有臟東西靠近你,你可以安心睡了。”
許雅琴和阮建業對視一眼,同時看向手上的紅繩:原來這紅繩不止是閨女的心意,還有這作用。
“爹,娘,你們想好給寶寶叫什麼名字沒?”
阮荷看向許雅琴和阮建業,等著他們回答。
阮建業立馬說:“讓你娘取,她比我有文化。”
許雅琴想了下,問向阮荷:“寶兒,你想給弟弟取名字嗎?”
“嗯?”阮荷眨眨眼:“我也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