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們營長,就是牛逼!”
“營長,你永遠是我們的營長!”
“對!死了我們也做你的兵!”
“行了。”胡季和笑著擺擺手:“喚醒你們不是讓你們說這的。我生前沒能完成你們的囑托,帶你們回家,死後我也要完成!你們想回家嗎?”
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沉默了,眼睛紅了。
不知道誰先說了一句想,這群軍人仰著頭,不讓眼淚流下來。
“咋不想,離開家我的娃剛生下來,到死我都想回去看看他們娘倆。”
“你還看了你娃一眼,我走的時候,我婆娘大著肚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平安生下孩子。”
有個軍人嘿嘿笑了兩聲,“我沒有娶媳婦,但我想回家看看我老娘。”
“我想看看我弟弟妹妹,家裡就剩他們倆了。”
“我想看看我爹。”
……
一群漢子七嘴八舌說著想念的人,阮荷卻越聽越想哭,扭過臉不敢再看。
“阮姑娘。”
胡季和轉身叫她,阮荷擦了擦眼角,立馬回頭,紅著眼眶露出一個笑容:“胡叔叔。”
“我這些兄弟都想回去,拜托你了。”
“好。”
阮荷伸出手,想讓所有人的魂魄先去禦魂鈴,等他們親眼看著他們屍骨被送到家鄉,到時候他們就能安心去地府投胎了。
不想裴懷瑜卻伸手把她的手壓了下去,所有人一愣。
裴懷瑜站出來,轉頭對阮荷說:“剩下的事我來做吧。送這些戰士的屍骨還鄉,是我們這些為國家服務人的事。”
裴懷瑜看向胡季和,突然立正向他敬了個軍禮。
胡季和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還禮。
裴懷瑜放下手:“胡營長,我是龍琊山駐地部隊裴懷瑜,現在接你們回家!”
胡季和看向他肩頭的軍銜,敬禮道:“胡將軍,謝謝您!辛苦了!”
“不辛苦!”裴懷瑜拿出一塊玉佩,看向那些戰士:“玉佩裡是專門為養魂開辟的空間,暫時委屈你們待在裡麵。”
一個將軍這麼平易近人,這些戰士受寵若驚,一個個擺著手說不委屈,然後排隊跳進玉佩裡。
最後胡季和也跳進去。
阮荷看向裴懷瑜,沉默了下,最後隻會感激地說:“謝謝你,裴哥哥。”
裴懷瑜摸摸她的頭:“沒事,這是我該做的。你們該回家了,明天還得上學呢。小荷,今天你辛苦了,好好休息。”
“嗯。”
阮荷揮揮手,提著河燈離開,阮茂林和阮茂竹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校園裡,看著一直笑著目送她們離開的裴懷瑜,忽然對他增加了很多好感。
第二天阮茂林開學,但阮荷和阮茂竹沒能成功返校。因為學校裡麵被挖了。
不知道裴懷瑜是怎麼做到的,但他動作很快,阮荷一覺醒來,就聽到部隊和地方政.府聯合送戰死戰士歸鄉的討論聲。
接近五百名戰士的屍骨,中間還夾雜著日本人的屍骨,這項工作不好做,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完成。
所以等了一星期後,阮荷和阮茂竹在的李寨小學,歸到了更遠的一所小學裡。
原本走十來分鐘到的學校,現在需要走半個多小時。
走到一半,林紅苦著臉扒拉著阮荷的胳膊:“好累,我不想走了。小荷,咱們學校那裡什麼時候能弄好,我想回咱們學校了。”
阮荷同情地看她一眼。
由於林家隻有林紅和她弟弟林誠兩個人,加上她家條件也不錯,她爹娘也寵她。所以就把她養得胖了點。
平時也沒什麼,甚至乾活還挺有勁,村裡人見到她也誇有福氣。
但這身肉走在山路上,還一走半個多小時去上學,就變得有點累贅了。
阮荷拍拍她的頭:“你死了這條心吧,咱們學校都給扒了,估計等你小學畢業,可能都回不去了。”
因為附近村沒錢再蓋一個了,除非政.府出錢,不過這種好事,想想就算了。
“啊!”林紅痛苦哀嚎一聲:“我一天要走四遍這條路,殺了我吧!”
阮荷:“……也沒啥,正好減肥了。”
林紅哀怨地看著她,阮荷不為所動,拉著她往前走:“就半個多小時的路,很快就到了,你越磨蹭越慢,也越累。”
換學校半個月後,阮荷再次見到了裴懷瑜,他是給她來送那些戰魂的,讓她送他們去地府。
“都將他們的屍骨送回家了?”
“嗯。”裴懷瑜點頭:“他們都被葬在各自家鄉的烈士園,親人還在的,都通知了親人來參加他們的葬禮,不在的,也有市民送他們。”
阮荷徹底放下心,笑著接過玉佩:“胡叔叔他們應該安心了。”
裴懷瑜:“是安心了。你還記得那個叫任斌的小戰士嗎?”
“記得。”阮荷說:“在戰場中心,他還保護過我。”
裴懷瑜說:“因為他姐姐也是南京大屠殺遇難者之一,南京大屠殺遇難者紀念碑上,又記錄了一個有名字的遇難者。為日本侵.華罪行寫下又一筆重要的證據!”
一個女孩子,還是大學生,她是如何在南京遇難的,阮荷一想就知道,心疼得不行,也憤怒得不行。
“那群侵.略我國日.本人,都該死!”阮荷咬著牙說。
“是該死,他們犯下的罪行,永遠不會被抹去,他們終將受到懲罰!”
裴懷瑜一字一頓說,眼裡有著肅殺。
“今天我來找你,還有件事要和你說。”
阮荷從心疼憤怒中回神,看著他愣了下:“什麼事?”
裴懷瑜眉眼含笑說:“我要閉關了。我請了兩個月的假,這次閉關我推算是一個月,但也保不準會延遲,所以接下來一個多月,可能我們就不會見麵了。”
“你閉關會有危險嗎?”阮荷最關心這個,能不能見麵她倒不在意。
裴懷瑜微笑搖頭:“不會。隻是治療體內暗傷。要麼徹底治愈,要麼失敗,不會加劇我身體的傷。”
阮荷心裡一緊,立馬說:“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治愈。如果這次不行,我還有精血,總能讓你身體健康起來。”
裴懷瑜幫了她那麼多次,隻是需要她幾滴精血,阮荷覺得自己現在義不容辭。
“不用。還沒到那種程度,你好好留著精血,彆隨便放,落到外人手裡不好。”
那落你手裡就好了嗎?
阮荷想問,但沒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有日萬,但我日了九~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