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我有辦法送這些孩子回去。”
就在阮荷想著要不要自己隱身偷偷把孩子還過去的時候, 申小虎從禦魂鈴中鑽了出來。
阮荷看向他:“什麼辦法?”
“可能會讓這些孩子受苦一會兒, 但我保證他們不會有事, 還會端了一個大型拐賣孩子的犯罪團夥。”
阮荷的皺眉沉思了一會兒, 開口說:“你的辦法, 是不是把這些孩子放在那犯罪團夥的老窩,引公.安過去?”
申小虎點頭:“是。我知道龍琊山再往裡走,有個村落, 那裡有個叫秦老三的人, 他帶著全村人做這種事。整個村子都以拐賣為生。那些人做事有個規定, 不拐近圈的人,他們不會在龍琊市拐人, 隻去距離這裡很遠城市拐。為的就是怕離太近了, 被附近村子知道, 會引起公憤,還會毀了他們的生意。他們做的生意, 隻有他們本村人知道。”
阮荷眉頭鎖得更緊了:“這事,為什麼你之前不告訴我?”
拐賣人口的村子, 如果她早知道, 她會更早搜集證據送他們去公安局。不會讓他們逍遙這麼久, 害這麼多人。她很痛恨人販子。
“因為沒證據。”申小虎說:“那群人,除了自己村裡需要買媳婦,才會把拐賣來的女人帶回來,其他時候, 都是在外麵拐了,直接在外麵賣。村子是他們的大本營,他們不會輕易把拐賣的人帶回去,容易被一鍋端。而且帶回來婦女,也會立馬脫手,不會留下證據。沒有拐賣婦女的證據,隻買婦女不會判罪。”
阮荷看向禦魂鈴:“所以說,這些孩子,現在就是最好的證據。”
阮荷眼睛閉了閉:“我去那個村子看看。”
她在自己身上貼了隱身符,乘著雲行葉,在申小虎的指路下,走到那個村莊。
村莊位置真的很偏僻,在大山裡麵,出一趟山都不容易。
原本阮荷以為她在的前山村都夠偏遠了,靠著大山,去趟縣城坐車都得一小時。但她沒想到,龍琊山裡麵還有村莊。
申小虎告訴她,龍琊山裡不止這一個村子,還有好幾個,不過這些村子之間的距離都很遠。
那些村子娶媳婦也很難,基本上靠買,甚至還有人買兒子。
秦老三沒放過這些人的生意,但他不讓村裡人出麵,隻讓跟著自己的外地手下把人賣過去。
他偽裝得很好,附近村莊,沒一個知道他們村是乾這生意的。
而他們村的人買媳婦,這不是很正常嗎?大山裡更重男輕女,也更難娶媳婦,沒人願意嫁過來吃苦,其他村子也買,範老三的村子這樣做一點不特殊。
阮荷一路上聽著申小虎說的這些,心情越來越沉重。
“秦老三村子裡人不僅買人,還拐賣人,到時候可以定罪。但……”
阮荷低沉著聲音地說:“其他山裡的村子,隻是買了媳婦,公安局不會給他們定罪。因為法不責眾,甚至,那些被拐賣的婦女,都不一定能解救出來。他們不懂法,也不認法,隻會覺得警察在搶他們耗儘家財買來的媳婦,全村人會一起圍攻警察。”
上一世,法律都已經健全很多了,社會普法比現在力度也大,但去山村解救婦女,依然很難。
《盲山》的電影她也看過,那展露的人性之惡就夠觸目驚心了,但阮荷知道,現實中有些人會比盲山裡的更惡。
申小虎也沉默:“所以我才說,沒證據。這些孩子,雖然不是他們拐的,隻要我們做得好,但他們真的可以解救出很多人。法不責眾,但罪行太惡劣,法律也不會放過他們。”
“我知道。”阮荷說。
她知道申小虎怕她心軟,怕她舍不得這些孩子。她是舍不得,但她也知道,有時候為了一些事情,她得舍得。
但有一點,孩子一個也不能出事,不然她這一生都無法原諒自己。
阮荷和申小虎來到他說的秦寨。
秦寨整個村子不大,就在山上一處地勢很高的平地處。
整個村子加起來隻有二十來戶人家。但每戶人家家裡的青壯年都在屋外曬太陽,沒一個人去上工乾活的。
而她們的媳婦,一個比一個好看,甚至有些女人很有氣質,一看就知道,不是這種村子該有的人。
在正常情況下,這些女人絕不可能嫁給這些懶散、邋遢、一口黃牙、滿嘴臟話的山裡人。
這些樣貌出眾,氣質不一的女孩子,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全都低著頭在乾活,非常沉悶,阮荷看了很久,都沒見她們彼此說笑過,更彆說和丈夫說話了。
一看就不是正常的夫妻。
在前山村裡,有些媳婦的性格也懦弱,但不會像她們這麼沉默無聲,在丈夫叫她們的時候,臉上露出害怕後退,想跑又不敢跑的表情。
這些女人,阮荷看到了她們臉上的麻木,絕望。
原本她們應該有更好的日子,父母疼愛,丈夫優秀,事業順心。可是現在她們,隻能困在這個小山村裡,跑都跑不出去,受著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
阮荷看著看著,就看到一個男人拉著一個女人要進屋,甚至還有另外兩個男人站了起來要跟著一起進去。
女人臉上露出懼怕,瘋狂掙紮大叫:“不要!不要!放開我!”
周圍其他女人身子一顫,也瑟瑟發抖起來,她們知道,接下來是怎樣可怕的場景。
阮荷氣得眼睛通紅:“他們要乾什麼?”
申小虎張張嘴巴:“要……要……”
他也不知道怎麼說。
但阮荷已經不需要他說了,她知道了。
因為最開始那個男人扇了女人兩巴掌,一臉暴怒:“讓你伺候我們哥幾個,是你的榮幸!媽的,你再動,信不信我打死你!”
男人揮了揮拳頭,女人臉上更驚恐了,好像看到了他打死人的場景一樣,不敢再掙紮,隻默默流眼淚。
男人這時候露出一個笑,滿嘴大黃牙露出來,配著他又黑又老的麵孔,顯得格外猥瑣。
他摸摸女人的臉:“這才乖嘛,乖乖聽話,哥幾個好好疼你。”
女人瑟縮一下,更害怕了。
“畜生!”
阮荷大罵出聲。
她忍不住了,直接用靈力狠狠甩了男人幾巴掌,把他手裡的女人奪走,輕輕推到那群女人站的地方。
阮荷做這些的時候沒有現身,就像憑空出現一個無形的手做的這些事。
這些男人作惡多端,他們心裡也怕,怕那些被他們殺死的冤魂來索命。
“啊!”男人這時眼裡露出和女人一樣的恐懼,捂著臉聲音有些顫抖地大喊:“誰!是誰打我!我……我不怕你!你給我出來!彆裝神弄鬼!”
其餘幾個男人也站起來,和男人圍成一個圈,警惕地看著四周。
阮荷嘴角挑起,看著這群男人,直接動手。
無數無形的手腳朝著這些男人最痛的地方揍過去,還讓他們還都沒地方還,一個個隻會抱著頭嗷嗷亂竄。
一個人被打還能說是錯覺,這麼多人被打,卻連打他們的人影都看不到。想到那些被他們在山裡打死的女人,幾個男人同時背後冒出一股寒氣。
“鬼啊!有鬼啊!”
幾個大男人驚懼地喊著往外跑,阮荷就在後麵跟著,時不時錘他們頭一下。
他們一直跑到村裡房子最大的那戶人家門口,瘋狂拍著門,哭喊著:“三哥!三哥!不好了!”
“怎麼了?”門裡傳來一道渾厚的男聲,門被從裡麵打開,一個樣貌平平無奇,丟人堆裡找不到的老實男人從裡麵出來。
看著自己手下鼻青臉腫的模樣,他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不快:“這是怎麼回事?在村裡還有人敢打你們。”
“那個就是秦老三。”申小虎告訴阮荷。
“三哥,有鬼啊!”一個男人流著眼淚鼻涕說,上去抱住秦老三的胳膊,好像能汲取到勇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