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雅琴不為所動, 依舊冷著臉:“如果不是大人一直說這樣的話, 小孩子怎麼會知道?二嬸, 我希望你給我個解釋,我家孩子好好的, 怎麼就是掃把星了, 他克你哪裡了?”
“沒有, 沒有。”建平娘連忙擺手,死不承認:“村裡那群老女人,就是舌頭長。這孩子不知道從她們誰那裡聽來的話, 跟著學舌,我回家肯定好好說他!他還小, 說話沒心眼,你們彆把他的話當真。”
“奶奶, 就是……唔唔唔。”
“你給我閉嘴!欺負弟弟還有理了是不是?回家再教訓你!”
建平娘轉頭對許雅琴和阮建業討好地笑了下:“沒事了, 沒事了。我知道你家孩子都是好的,我帶毛兒先走了。”
“二.奶奶, 毛兒不是說我打他了, 這事還沒說清楚呢,走什麼呀?”
阮荷挑眉說。
“你這孩子,事不都清楚了。你沒打毛兒, 沒打。”
不等阮荷她們再說話,建平娘提溜著撲騰著腿著急說話的毛兒快步走了,遠遠還傳來她教訓孩子的聲音。
阮荷甩甩手,看著她走的方向, 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你做了什麼?”許雅琴看向自己閨女,剛剛她可是看見,在建平娘離開的時候,她手指動了。
阮荷掰掰手指頭,淡淡地說:“也沒什麼,就是給她貼了張倒黴符,讓她這幾天過得倒黴些。”
“你這孩子。”許雅琴一下子笑出來,點了點阮荷的頭:“做得好。”
阮荷揚眉,露出個得意的笑。
“娘,毛兒回家肯定免不了一頓打。領頭的孩子解決了,其他的孩子,也得解決。我記得他們的名字,咱們一家家找過去。咱們家的小孩,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阮荷咬牙,眯眼瞪向村裡的方向。
“我和你們一起。”阮建業立馬說。
許雅琴拉住他:“不用。那些嚼舌的都是婦女,我們過去是孩子之間的事。你去了就是兩家之間的事,不至於鬨這麼大。”
“我跟著給你們壯膽。”阮建業不放棄,擔心媳婦和閨女兒子受欺負。
“不用,爹。”阮荷拉他坐下:“有我在,誰能欺負得了我們,你就放心吧。”
不給阮建業繼續反駁的時間,阮荷抱起阮茂鬆,和許雅琴走出家裡的大門。
在關門的時候,許雅琴還囑咐了阮建業一句:“記得把我切好的菜做了,米蒸好了就熄火。”
“我知道了。”阮建業悶悶應了一聲,轉身去廚房。
阮荷指路,和許雅琴一起,把欺負阮茂鬆的孩子,一家家找過去。
好說話的立馬道歉,回頭教訓自己孩子,不好說話的,阮荷就拿對付她二.奶奶的做法,從孩子那裡出手。
總之最後阮茂鬆都得到了那些孩子的道歉,還有大人會約束孩子不再說那些話的承諾。
不管能不能做到,這一時的氣是出了。
阮荷還每家贈送了一枚倒黴符和誓言符,兩個疊加,若是說話不算話,會一直倒黴的。
雖然倒黴也就是出門頭上落鳥屎,走路不小心摔跤的一些小事,但天天這麼不順心,看你氣不氣,急不急。
哼,欺負她弟弟,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阮茂鬆被阮荷牽著回家,兩姐弟直接進屋。
阮荷摸摸他的頭:“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你能解決就自己解決,不能解決就找大人。你還小,不用這麼倔。總有事是你沒法做到但大人卻能做到的,你求爹娘和哥哥姐姐的幫忙不丟人。”
阮茂鬆垂著頭沒說話,顯然這些話他一時半會兒還聽不進去。小孩子性格也難改著呢。
良久,阮茂鬆抬起頭,眼神非常認真地看著阮荷:“姐姐,我要學武,像你和哥哥一樣厲害,這樣他們想欺負我也欺負不了了。”
“學武很累的。”阮荷說。
阮茂鬆:“我不怕!”
“但哥哥和姐姐學的並不是一般的武,你要是真的學了,可就沒有退路了,再辛苦也得學。而且還不能告訴任何人,你能做到嗎?”
阮茂鬆想了想問:“爹娘也不能說嗎?”
阮荷說:“爹娘知道。除了爹娘之外的所有人。”
阮茂鬆皺起小眉頭:“嬌嬌和蛋兒也不能說?”
“不能。”阮荷搖頭:“而且我教給你的東西,不能在任何人麵前演示。就是和人打架,也不能用。”
阮茂鬆急了:“打架不能用,我學了還有什麼用呀?”
阮荷揉揉他的頭:“當然有用。你學了力氣會變大,會打架的招式。就是不用我教給你的,你也能打過任何一個人。”
阮茂鬆徹底被阮荷搞迷糊了:“姐姐,我不懂。”
“不懂就對了。”阮荷說:“你這個年紀,要是聽懂我說的這些,你就是神童啦。你自己好好想想,要不要學,學了我這裡可是有很多規矩的。”
阮荷檢查過阮茂鬆的根骨,他的天賦不如自己和哥哥,但也在一般人之上。如果他肯努力,將來修為未必會比自己和哥哥低。
修真天賦是一方麵,但最重要的還是肯吃苦。逆天而行的路,隻靠天賦,沒有堅持,永遠走不長。
她早就給阮茂鬆準備好了修煉功法,之所以沒拿出來,是阮茂鬆年紀太小了,藏不住話。
她怕他一不小心就把家裡最大的秘密暴露出去,到時候她們家隻能逃了。
阮茂鬆撐著下巴坐在椅子上思考,阮荷就坐一旁等著他,也不催他,非常有耐心的模樣。
“姐姐,我想學!”良久,阮茂鬆抬頭,下定了決心:“姐姐,我想好了,你說的我都能做到,你教我吧。”
阮茂鬆抱著阮荷的胳膊,眨巴著眼睛看著她。
阮荷正要說話,屋外傳來她娘叫她們吃飯的聲音。
阮荷拍拍阮茂鬆的頭:“先去吃飯,等吃完飯我再和你說。”
阮茂鬆有些失望地“哦”一聲,跳下來牽著阮荷的手往外走。
今天的飯菜都是阮荷昨天說要吃的,豬肉粉條,回鍋肉,玉米排骨湯,蒸得軟軟的香甜白米飯。
看著挺多,但以阮荷的飯量,吃完也才正好。
一吃過飯,阮茂鬆就跟在阮荷屁.股後麵。
看著她收拾,刷鍋刷碗,還想上手幫忙,被阮荷分給他了一些活。
終於收拾好,阮茂鬆迫不及待拉著阮荷進屋:“姐姐,姐姐,你現在可以教我了吧?”
“可以。”阮荷說:“不過在教你之前,我得先說下學之前的規矩……”
阮荷說一條,在紙上寫一條。
說完後,她將紙上的墨跡吹乾,對阮茂鬆招招手:“阿福,過來。”
“姐姐。”
阮荷笑著捏捏他的臉:“剛剛姐姐說的,是不是都聽迷糊了?”
“沒有。”阮茂鬆靠著姐姐搖頭:“還記得。”
“不錯。”阮荷誇他。
“不過為了怕你之後不小心說出來,阿福,過來在這裡按個手印,以後你想說也說不出來。”
阮茂鬆乖乖照做。
阮荷把他按了手印的紙收起來,把阮茂鬆攬進懷裡。
“阿福,你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西遊記嗎?”
阮茂鬆眼睛一亮:“記得,我最喜歡孫悟空!”
阮荷拍拍他的頭:“我教你的,就和裡麵孫悟空去要學的差不多。但也有不同,我們這裡叫修真,也叫修仙。”
阮荷伸出手,指間變化出五行法術讓阮茂鬆看。
阮茂鬆瞪大眼睛,連呼吸都急促起來。他揉揉眼,姐姐指間的那一塊冰還在,他驚歎地“哇”一聲,伸出手摸了摸,涼涼的。
“是真的!姐姐,是真的!”
阮荷收回手,冰塊消失:“自然是真的。”
“姐姐,我要學,我也要和孫悟空一樣厲害!”阮茂鬆立馬說,眼裡放光了都。
阮荷敲了他頭一下:“一口吃不成胖子。學法術前先打基礎,非常枯燥,但你必須堅持。若是怕吃苦,你現在就可以放棄。”
“我不怕!”阮茂鬆沒任何猶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