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茂竹沒聽阮荷的話:“並不影響, 我不上課的時候修煉一會兒精神就好了。”
阮荷還想勸, 阮茂竹說:“我剛剛請過假, 不好再請,校長會不高興。”
阮荷心裡頓時升起愧疚,之前的請假就是因為她。阮荷沒再勸,給了阮茂竹很多丹藥,如果實在精神不濟,就吃一顆。
阮茂竹收下丹藥,點頭, 讓阮荷快去上課。他知道對於妹妹的修為來說, 隻要不是神識或身體受傷,睡不睡覺對她沒關係。
但他不行, 修為還是不夠高,沒完全擺脫人的生理需求, 等築基就好了。
阮荷背上書包出門,董蕾蕾也是差不多這時間出來,兩人一起往學校走。
“阮荷, 你身體好些了嗎?”
路上,董蕾蕾問阮荷。
阮荷想起來昨天扯的借口, 趕緊點頭:“好了,你給的藥很管用, 我吃完睡一覺就好了。”
董蕾蕾放心笑了:“那就好,我就不擔心了。”
這時間正是走讀生趕往學校的高峰期,阮荷一路上看見不少在路上奔跑或者騎車的人。晨光微熹, 少年風華正茂,一切都顯得很美好。
阮荷露出一個笑容,心中對未來充滿希望,拉上董蕾蕾,也加快腳步往學校趕。
“慢點,慢點。”董蕾蕾喊著,但腳步卻一直跟著。
之後阮荷又去查了下睿睿媽,睿睿說的是實話,他並沒有因為愛他媽媽就包庇他。睿睿媽雖然並不算個好母親,但她除了有時候心情不如意打過孩子,對睿睿沒什麼好臉色,但還沒有喪儘良心到把自己親生孩子殺死。
睿睿確實是被一個入戶偷盜的人殺死的。睿睿小,又沒人看著,所以睿睿媽工作的時候,就隻能把他鎖在家裡。
那個罪犯是在他家那一片偷東西,他早就踩好點,知道哪戶人家白天沒有人。但沒想到睿睿會在家。
小孩子,不定因素太多了,罪犯怕他哭嚎引來人,緊張之下,沒等睿睿說話,抱住他刺了幾刀。
刺完睿睿並沒有死,但家裡沒人,罪犯搜完東西走後,睿睿失血過多死亡,等他媽媽回來,屍體都涼了。
最讓人難受的,是罪犯但現在都沒抓到。
沒有高科技手段,罪犯和睿睿家也沒仇,就是小偷流竄作案,遇上睿睿在家殺了他,物證人證都沒有,警察都無從下手。
找了很久沒找到,就歸置到了沒破的案子裡。公安局裡這樣的案子很多,有些凶犯,比殺睿睿的小偷還要窮凶極惡。
阮荷查到這些事的時候,很生氣。她不怪警察,這時候辦案確實難處很多,前世科技那麼發達,依舊有抓不到的凶手,更何況現在呢。
阮荷不想放過那個凶手,她去了睿睿的墓地,現在能留下凶手信息的,隻有睿睿身上。他是受害者,就算屍體變成骨頭了,他被殺時的怨氣也會記住害他的那個人。
睿睿被葬在縣城郊區,說是墓地,但連墓碑都沒有,就是一個亂葬崗,到處都是林立的小墳包,深夜沒人敢來這裡。
阮荷走進裡麵,環境陰森,除了枝頭“呱呱”叫的烏鴉,聽不見一點動靜,陰氣彌漫在整個亂葬崗周圍。
阮荷一個個找過去,陰氣自動避開她,像是避開什麼可怕的東西,她走過的地方,沒沾染任何不好的東西。
找了一會兒,阮荷停在一個小墳包那裡,這就是埋睿睿的地方。她把手上拿著的一束菊花放在墳包前麵,閉上眼睛開始做法。
一道道繁複的手勢打過去,墳包上的陰氣像是有意識一樣,指向一個方向。
阮荷睜開眼睛,跟著陰氣指的的方向走,一直走到縣城最亂最臟最破的區域,那裡住的什麼人都有。
陰氣繼續往前,最後在一戶低矮破舊的房子那裡停下,圍著房子轉。
阮荷走過去,就聽到屋裡傳來噪雜混亂的聲音,她從窗戶看進去,幾個男人在屋裡喝酒劃拳還賭博,屋子裡烏煙瘴氣,還有女孩子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她一眼就看到了殺死睿睿的那個男人,身材矮小,非常瘦,因為喝了酒,賭到興處,臉激動得通紅,眼裡都是狂熱。
阮荷移開目光,落在其它幾個男人身上。全是和殺死睿睿男人一樣瘋狂的賭徒,而且每個人手上都有不止一條人命。這些人的良心,早就沒了。
阮荷眼裡染上怒意,敲敲禦魂鈴,把申小虎和紙人放出來。
“主人。”
阮荷對屋裡抬抬下巴,聲音冷到極致:“去嚇嚇他們,用他們心裡最恐懼的東西嚇他們,嚇到讓他們自己都想去自首。”
“是。”
阮荷手一揚,用結界將整個屋子圍住,確保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出來,也不會讓他們的聲音傳出去。
她就站在外麵,看著那群男人被嚇得屁滾尿流,大聲呼救,麵上表情變都沒變。
一夜折磨過去,那群男人發現夜裡的恐怖場景沒了,以為是夢,沒人在意。
但接下來幾天,夜夜都是如此,終於有人受不了跑去公安局,發現終於沒鬼纏著他了,他趕緊自首,嚇得不敢出公安局一步。
後來,那些人都被逼去了公安局,在他們自首被關押起來後,阮荷讓申小虎繼續去嚇他們。
雖然他們肯定死刑,但他們害了那麼多人,死刑前過得輕鬆,就是便宜他們了。
等聽到這些人執行死刑的時候,已經過去很久了,阮荷又去了一趟郊區墓地,告訴睿睿:“殺你的人,姐姐已經讓他繩之於法,雖然知道你聽不到,但姐姐還是想告訴你這個好消息。”
這都是後事了。
現在阮荷正跟著班裡人一起歡呼si人幫的被粉碎,十月六日,這個攪亂一個國家渾水的惡毒集團,終於被隔離審查,阮荷知道,他們再沒有出頭之日。
而全國人民都在歡呼,壓在頭上陰暗的天氣,終於迎來了一絲陽光。那些被迫害的人,更是看到了希望。
不過,跟著這個集團作惡的人,心裡卻是升起了恐慌,一個個想法設法想逃脫懲罰。這是沒用的,他們得罪的人太多,害的人太多,那些親人被迫害死的,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時隔一個月,阮荷再次放假回村,就聽到村裡被下放的人,上麵已經接走了好幾個,剩下的也不會在村裡停留太久。
這時候,村裡人都知道,這群他們一向看不起,背後吐唾沫的人,原來恢複身份後,是他們永遠都無法接觸到的存在。
一些欺負過這些人的人,更是恐慌,生怕他們走後會報複他們,甚至有不少人這時候送東西來討好他們。
這樣的行為,隻會讓人想笑。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就是大字不識的老農民,也有這種能力。
隻不過,他們想多了,做這些也晚了。走的人不會在意他們,既不會報複,也不會給他們好處。
在農村的經曆,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人生的一場苦難,過去了就過去了,有些值得回憶銘記,有些適合忘記。
阮荷之前幫他們沒露麵,現在他們要走了,阮荷心裡很高興他們的生活將要恢複以往的榮光,但也沒想著過去湊熱鬨。
同樣,阮建業和許雅琴知道知道阮荷之前偷偷幫他們,他們還幫過忙。但看著村裡人圍到那豬棚裡,他們也沒有過去。
上麵來接第一個人,也就是蕭明宗的時候,大隊長就知道政策變了,想給剩下的人換住處。
但是董善幾人沒同意,說上麵既然沒說接他們,也沒給他們平反,他們就還有罪,就應該繼續住在豬棚。
大隊長聽著也覺得有道理,沒再強求。
不過讓阮荷想不到的是,這些人走了,但都給阮荷留了一封信,感謝她們一家的幫助。
阮荷看完許雅琴給她的信,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我做得那麼隱秘,他們怎麼知道的?”
阮茂竹從旁邊走過,聽到她這句話,回身說:“你的動作,隻能瞞過村裡人。那些人不知道經曆過多少事,你想瞞過他們很難。就你送的那些糖果,就把你自己暴露了。”
阮荷懊惱:“早知道就不送了,我不是想著糖果能量高,餓的時候吃一顆更能支撐住身體,誰知道會讓他們猜出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