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動了自己,可這些,卻是束縛著廠花,讓她討厭無比的東西。
“但這些,廠花都不喜歡啊。”阮荷看著他,不知道是同情他還是罵他好。
“放下吧,你都為此失去一條命了,還不放下嗎?”
“不想放下。”廠長兒子小聲說,“一想到要放下,我心裡就疼得不行,揪心的疼。”
阮荷抿唇:“再疼,她不喜歡啊。陰親是不可能的,你學不會放下,就一直疼著吧。”
廠長兒子喪氣垂下頭,整個鬼都無精打采,像是被吸了陰氣一樣。
阮荷也不管他,繼續看書。
這時候孔盛一身匆忙過來了,坐在椅子上,喘著氣和阮荷說:“抱歉,老師有點事耽誤了,來晚了。”
“沒事,不晚,正好這時間我做了幾道題,老師你幫我改改吧。”
孔盛也無視了廠長兒子,拿過來阮荷的本子看她做的題。
孔盛教學生的水平很高,阮荷被他輔導後,不說其他的,物理成績直線上升,現在已經和物理最好的董蕾蕾成績不相上下。
這次改題,每道題答案過程都沒錯,孔盛把本子還給阮荷,教她今天的內容。
高中知識阮荷已經學完,現在孔盛教給她的,有一些是大學的物理知識。
阮荷剛開始學就覺得難度太大,不想學。但孔盛不同意。他認為自己這個學生,聰明勁有,潛力也有,隻要有合適的比如像他這樣的老師,絕對能讓她物理學得非常優秀。
阮荷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她高中物理已經拚了她全部的腦細胞,再來個大學的,她根本不可能完全吃透。
孔盛隻說:“我教你的很基礎,你先學學,實在學不會,我也不勉強。平時做的題,還是以高中的為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阮荷也知道自己拒絕不了,隻能答應了。但孔盛教得深入淺出,學到現在,阮荷雖然覺得難,也能學會,孔盛就這麼一直教著。
上課的時候,廠花兒子也不哭了,就蹲地上看他們。他也聽不懂,整隻鬼聽得一頭霧水,但他也不離開,看著看著,就不知道思維跑哪裡去了,眼神迷茫。
講完課,孔盛沒有走,問了阮荷一句:“是不是要恢複高考了?”
阮荷收拾書的動作一頓,笑著抬頭看向孔盛:“老師聽到消息了?”
孔盛點頭:“有人在說,看到報紙上說在開會。”
“是要恢複了,這十年教育界的不正常,終於要結束了。”阮荷感歎地說,心情很好。
孔盛遲疑了一下,一臉糾結問阮荷:“你這次要參加嗎?”
“不參加,我參加下次的。這次恢複高考,我高中沒上完,下一屆的正好我高中結束。老師,你問這做什麼?是想我這次參加?”
孔盛連忙搖頭:“沒有。我隻是問問,你是否參加,按你自己的想法來。”
阮荷眯著眼睛笑:“其實我這次也能參加,但我想按部就班走。”
“嗯。”孔盛說,“你按你自己的步驟來,想讓我教你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謝謝老師了。”阮荷開心笑著說,“對了,老師,你能幫我多出幾份綜合整個高中的物理題嗎?我想拿回去給我哥哥做。”
“行!”孔盛沒任何猶豫答應,“三天後我給你。”
“麻煩老師了。”
孔盛抬手拍拍她的頭,不在意地說:“沒事,誰讓我是你的老師呢。”
孔盛離開後,阮荷丟下廠長兒子,抱著書要走。
廠長兒子想跟她,阮荷拒絕:“你在班裡不老實,彆進我的班。你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早點想通,早點進地府。在陽間遊蕩著,小心被吃了。”
阮荷不是在嚇他,這個世上,總有藏得嚴實沒去地府的鬼。這些鬼,最喜歡吃同類增加自己修為了。
廠長兒子一直跟著阮荷,沒遇到那些東西,也不在意。他原本想跟著阮荷,但他又擔心在監獄裡的廠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往監獄飄去了。
孔盛走到住的宅子,青柳從樹下跳下來,看著他的表情,什麼也沒看出去,她飄到衡玨麵前:“你看看他,能看出來什麼嗎?”
衡玨看了一會兒,孔盛察覺到他們兩個的視線,往椅子上一坐說:“彆看了,我學生這次不考。”
青柳鬆口氣:“那你還能再陪我們一段時間。”
衡玨歎口氣:“等她考完,你一定要走嗎?”
他們三處了這麼幾年,都習慣了彼此的存在,孔盛一走,隻剩他和青柳,他連個說知心話的男性鬼朋友都沒了,心裡很惆悵。
孔盛點頭:“嗯。我學生肯定不會讓我失望。”
就算這次不去考試,但還有下次,遲早孔盛會走。青柳想到將要來臨的分彆,一向豁達的她,此時心裡也是不舒服的。
“隨便你,愛走就走,我們又不攔你。”她嘴上這樣不在意地說,但孔盛能看出來她是嘴硬心軟,笑著說:“你要真是這樣想就好了。”
“我自然真是這樣想的。”青柳挑眉說。
“青柳,世上好男兒很多,早點放下。”
孔盛突然語氣一改,認真看著她說。
青柳臉色瞬間就變了,像是戳到了她的痛處,她瞪著他:“要你管!”
說完轉身飄回樹上。
衡玨自在倒了杯酒,遞給孔盛:“陰間的酒,嘗嘗。”
他自己啜了一口,格外享受舒口氣:“好酒。你沒事招惹她乾嘛,又得幾天不下來。”
“我待不長了,她這個樣子也不是個事,我好心勸一下。”
衡玨又喝了口酒,轉著杯子,笑著看孔盛說:“那你怎麼不勸我?”
“勸不動。”孔盛一臉平靜說,“你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鬼,哪是我能輕易說動的。”
衡玨歎口氣:“彆勸了,女人固執起來,可比我這老鬼麻煩更多,你也勸不動她。”
“看出來了。”孔盛說,擺了擺手,“不勸了,等你們自己想明白。”
兩人就著月色,喝完了一壺酒,各自回屋。
***
阮荷到了晚上回家,都快要睡覺了,看到廠長兒子一臉驚恐飛奔過來:“大人!救命啊!有鬼要吃我啊!好可怕的鬼啊!”
阮荷打開窗戶讓他進來,就看到三隻凶神惡煞,已經失去神智的厲鬼衝著她飛過來。
三隻鬼身上一片怨氣和血氣,生前作惡,死後不改,阮荷毫不手軟。
“天地君親師,滅!”阮荷飛出去幾張符,將三隻鬼纏住。
隨著阮荷的手越收越緊,符咒將三隻鬼也越包越小,最後將三隻鬼包成一個圓。
“燃!”阮荷又一道命令打過去,符咒無火自.焚,符咒裡傳來淒厲地鬼叫聲。
但他們沒叫多久,隨著符咒燃燒完,他們也跟著符咒一起,燒成灰消失了。
這一場變化,看得廠長兒子瑟瑟發抖,看向阮荷的目光格外敬畏。
原本追著他,要吃了他的鬼,在阮荷手上沒過一招就死完了。要是他得罪了她,豈不是動動手指就能捏死他。
廠長兒子通過對比,終於知道了阮荷的厲害,再也沒有想讓阮荷幫忙的心思了。
“大……大人,小的謝大人救命之恩。”
廠長兒子“噗通”一聲跪下。
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小命,跪一下大人沒事。
阮荷沒在意他的態度,手指搓了搓三個厲鬼的灰,問向他:“你怎麼招惹的這三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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