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荷眼尖, 立馬過去拉住阮茂軍的手:“大軍哥, 你想乾什麼?”
“這不是我兒子, 我要他乾嘛, 還不如摔死。”
阮荷一個用力, 拉下他的胳膊,把孩子抱過來:“就算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能摔死啊, 這是殺人!”
她看著阮茂軍, 瞪著他,很反感他這種行為。
阮茂軍是一時氣急了, 才說出那樣的話。阮荷搶過去後,他才有點後怕。那個孩子他真摔死了, 估計一輩子都有陰影。
他看向劉卉和她的奸夫, 想著自己這兩年怎麼討好的劉卉,給她買了多少東西。因為她和父母置了多少次氣,和家裡人吵了多少次架。
他越想越氣,走過去抬腳往劉卉身上狠狠一踹, 劉卉被他踹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呻.吟。
其他人被他這突然的動作搞得一愣, 反應過來立馬拉住他:“你乾嘛呢?”
阮老太瞪著他:“現在知道丟人了, 當初我說不讓你娶,你還不願意。現在出了這事,你打她有什麼用。趕緊拿著結婚證去民政所離婚,這種女人阮家不會要!”
劉卉哭著求著說不離婚, 她那個奸夫不可能娶她,她要是離婚了,下家現在都不容易找,她不想離。
雖然她不喜歡阮茂軍,和奸夫偷情,但和阮茂軍結婚後,她過得很好,她不想打破這種生活。
但這時候的阮茂軍已經快恨死她了。
根本不管她的呼喊,扯著她往外走。
阮荷見她哭鬨得厲害,走過去和阮老太說了兩句話,阮老太走到劉卉身旁,嚴肅著一張臉說:“現在你們離婚,還能說是性格不合。你要是再鬨,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麼亂搞男女關係離婚的,你在龍琊鎮,你覺得你還能生活嗎?”
劉卉的哭聲戛然而止,她臉上露出驚恐,望向阮老太,看到她眼裡的認真,她心裡明白了,她和阮茂軍這婚,是非離不可了。
如果她不願意,阮老太拚著受人議論,也會讓她離婚。
她咬牙,擦掉眼淚,點點頭說:“好,我離。”
說完,她眼淚下來,但已經不嚎了,隻是默默地哭。
阮茂軍和劉卉去了民政局,很快一人一個離婚證出來。
阮茂軍抱過來阮荷手裡的孩子,往劉卉手裡一塞:“你個賤女人,這小雜種你愛找誰養找誰養,我們阮家不替彆人養孩子!”
說完他氣得臉漲紅離開了,阮荷看看劉卉,又看看她懷裡哇哇大哭的孩子,歎口氣說:“不管怎麼樣,孩子是沒錯的,你好好養他。”
她說完,也和自己家人離開了。
說實話,劉卉這人是不行,但阮荷還是不想她真乾出偷情的事離婚。因為一離婚,兩個大人可以重新開始生活,苦的是那個孩子。
以劉卉的性子,她根本不可能老實在家養孩子。
可那個孩子不是阮茂軍的,阮家不會要的,阮荷也幫不了他。他不是阮茂鬆,他有媽媽,有姥姥姥爺,這些親人會撫養他。
如果他和阮茂鬆一樣無父無母,沒人收養就會死,阮荷家肯定會收養的。
沒了劉卉搞事,阮菊的婚事也沒人作妖了。不過她還真的在廠子裡談了一個對象。
阮菊長相不錯,她主動想找對象了,一開始,她並沒有遇到合適的。
但也剛好碰巧,有一天上班,她因為白天機器出了點故障,耽誤了一會兒,下班得晚了。
回宿舍的時候,天特彆黑,路上幾乎沒什麼人。就在她特彆害怕的時候,從廠裡跑出來一個男人,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停了一下,熱心問她怎麼回去這麼晚。
阮菊很少和男生相處,這時候有個男生突然和她說話,她當時就愣了。
男生又問一遍的時候,她才聲音很小地解釋了一下,她為什麼這麼晚出來。
男生看看周圍說:“那我送你回宿舍吧。咱們宿舍離得也不遠,這路上這麼黑,你一個女孩子不是很安全。”
阮菊原本想拒絕,但又一想,她不正好想對象,麵前的男生樣貌還可以,性格也不錯。她猶豫了一下,便點頭同意了。
男生和她走著的時候,阮菊不會和外人說話,就沒吭聲,但男生顯然不是話少的,就主動和阮菊說話,說自己為什麼出來這麼晚,他剛剛乾了什麼活。
說著,阮菊就升起了點好奇心,問個一兩句,兩人就這樣,不知不覺間到了阮菊的宿舍前。
阮菊意識到自己到宿舍的時候,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怎麼這麼快就到了,以前感覺路挺長的。這一路走來,她也完全忘了害怕的感覺。
“謝謝你。”阮菊和男生道謝。
男生笑著揮了揮手:“沒事,我叫徐永,記住我名字啊!”
阮菊點了下頭,徐永催著她快進去,等她進去他就走了。
之後阮菊就經常在生產的廠房門口,在食堂,在車間遇到徐永,他會經常和阮菊說話,給她送些吃的,有時候還會帶朵花給她。
阮菊慢慢得,就覺得徐永不錯,和他走到了一起。
兩人在一起後,徐永對她更好了,下班上班都去接她,早上帶晚飯,晚上送夜宵,致力於把對象養胖。
阮荷找到阮菊,和她說:“現在劉卉和大軍哥離婚了,你找對象的事,就不用那麼急了。我問了我大哥,他給我寫了封信,上麵有一些他同事的信息,你看看,看哪個合適,他會寫信把你告訴他同事,你們可以在廠裡認識一下。”
阮菊趕緊搖頭:“不用了,現在我不找了。”
“小菊姐,你彆害羞。”阮荷笑了下說:“你年紀也到了,你不找你娘也會給你找,與其等大娘給你說媒說個不喜歡的,還不如你現在自己找個合適的。”
“真不用。”阮菊笑著說,臉上帶了些羞澀,“小荷,謝謝你這麼替我.操心,不過,我已經有對象了。”
說完,阮菊有些不好意思,臉更紅了。
“啊?誰啊?他對你好嗎?”
阮菊點了下頭:“他很好。”
接著她說了些他平時做的事,阮荷聽完,點了點頭。
“聽起來還不錯,那小菊姐,你就和他好好相處。相處久了,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最合適的人。不過我聽著這名字有點熟悉,好像我哥信裡也有說他,我看看。”
阮荷把信從信封裡拿出來,一行一行往下找,終於,她手指停在一個地方:“這裡,小菊姐,你來看,我大哥有寫他。”
“小林哥寫了什麼?”
阮菊的頭湊過去,看到阮茂林寫得徐永,是個上進負責人的小夥子,還很尊重人,性格謙和不驕傲,她臉上露出一個笑。
“對,他就是這樣的人。”
阮荷把信收起來,看著阮菊笑著打趣:“看來你不需要這封信了。”
阮菊被她看得臉上更羞澀了,忍不住喊:“小荷。”
“哈哈哈。”阮荷笑出聲:“我不說了,小菊姐,祝你們幸福啊。”
“嗯嗯。”阮菊點頭。
阮荷轉身離開。
沒多久,阮荷的分數下來,她在學校領了誌願表,開始填誌願。
所有的學校,她都隻填了一個,華.國解放軍軍醫大學。
這所學校在京城,是全國最好的一所軍醫大學,分數線也會高些。不過阮荷沒有擔心。
後麵的政審體檢弄完,阮荷把那些表交上去,沒多久通知書就下來了。距離開學也沒多久了,阮荷決定先去京城。
這個暑假她高考加報名外加進入軍醫大學的一些流程,讓她假期沒法出去。彆的人填完誌願隻要等著就行了,她還有政審體檢,所以出不去。
但現在錄取通知書都下來了。她後麵隻剩下開學報到這一件事,所以她想去京城,趁剩下這些天,和趙潤生繼續學中醫。
今年,不止她考試,趙軍和趙登也參加高考,去年趙潤生說他們學得不夠,沒允許他們考。
兩人也填過誌願了,剛一開始,沒一個填的醫學專業或者學醫的大學,兩人阮登填的京城大學的中文,阮軍填的華.國大學的化學專業。
但剛填完,他們的誌願就被趙潤生知道了,逼著他們改誌願。
趙軍被打得皮開肉綻也沒同意改,他說他不愛學醫,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學的。
趙登被趙潤生拉著勸了一會兒,他不忍心讓自家爺爺難受,雖然未來並不想從事醫學方麵的工作,還是改了他爺爺工作的這所學校的中醫專業。
等他上學的時候,他爺爺有可能也會教他,因為他爺爺也會帶課。
阮荷從趙軍口裡知道這件事後,她找了個沒人的時候,問趙登:“你改了誌願,會後悔嗎?”
趙登沉默了一瞬,搖了搖頭:“不後悔。因為我後悔,也晚了,改不了了,隻能不後悔。而且,我爺爺想要我繼承他的衣缽,他能不辜負他,挺好的。”
趙登對著阮荷笑了一下,阮荷看著他的笑容,並沒有跟著笑,而是歎口氣說:“不想笑就彆笑了,很難看。”
趙登揚起來的嘴角立馬落了下去,“我沒有辦法,爺爺年紀那麼大了,我不忍心他失望。”
趙登的語氣格外難過,他喜歡中文,也想要研究。雖然他平時學中醫學得很認真,但那是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學一樣東西就會認真學。
可其實他並沒有那麼喜歡醫學,也不想從事醫學的工作。
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除非他放棄這次錄取的學校重新考,不然他隻能學中醫,進醫院。
阮荷拍拍他的肩膀:“其實你可以和你爺爺認真說的。”
趙登搖了搖頭:“算了,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