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紅臉上瞬間血色儘失, 她後退一步,看著阮荷的目光, 帶了些畏懼,但她語氣依舊強勢,一臉倔強不屈服:“那你去說啊!斌哥不會信你的!”
阮荷勾了勾嘴唇,看著鐘紅搖搖頭,轉身往宿舍走。
鐘紅剛剛那話外強中乾, 她已經看出來鐘紅被她說的話嚇到了,話雖然說得硬,但她不會再來找阮荷的事, 她怕阮荷告訴武彬。
鐘紅看著阮荷那模樣, 心裡又是冒出一股氣,但她不敢再叫住阮荷。隻自己氣憤地使勁跺了幾下地,拉上同伴回禮堂了。
武彬還在禮堂呢, 她得過去幫忙,讓武彬看到她的勤快。
阮荷回到宿舍,萬舒她們已經上了床, 阮荷端上水盆去洗漱。
這個宿舍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沒有獨立衛浴,每層樓隻有中間一個洗漱外加上廁所的大房間。
彆的大學這種條件也沒什麼, 每個專業上課時間不固定, 早上沒多少人搶的。
但軍醫大學不一樣,起床訓練上課時間都是固定的,哨聲響的時候你要是不起床遲到,就等著被罰被扣分吧。
所以每天早上的衛生間, 都和打仗一樣,競爭得非常激烈。
阮荷她們宿舍為了避免和人搶的事,想了個辦法,每天晚上提前接好洗漱的水,第二天直接用就行了。
嫌涼就加點壺裡的熱水。不過現在這天還沒到冷的時候,都能接受水的溫度。
阮荷端著水回到宿舍,萬舒趴床幫上問阮荷,笑得格外不懷好意:“小荷兒,那學長是不是喜歡你?找你私下裡告白?”
在收拾衣服的沈小燕和在看書的白珍珍,立馬抬頭,好奇地看向阮荷,那眼裡的光,充分證明她們對這件事也非常感興趣。
“沒有,他找我是正事,我們之前就認識。你們在外麵可彆胡說啊,不然會影響到我和學長的關係和聲譽的。”
“好的。”萬舒做了個保證的姿勢,拍拍胸口說:“放心,姐的人品你還信不過嗎。”
阮荷點點頭,“嗯”了聲,“信你。”
第二天,阮荷上完課,吃過晚飯,去了禮堂。
她特意問武彬要了禮堂的鑰匙,那鑰匙學生會有。
今天晚上,禮堂沒什麼活動,阮荷是翹掉晚修過來的,這時候也沒什麼學生在這裡,都在教室那邊上晚修呢。
阮荷推開禮堂的門,因為沒有開閘,裡麵漆黑一片。
她往裡走了幾步,準備到開閘的地方去,打開禮堂的燈。
但還沒走兩步,她身後的門,“哐”一聲就關上了。
阮荷看看那門,沒有過去,而是抬手,一簇火苗在手中升起,照亮了她站的那一片地方。
她在四周看了看,沒發現什麼不對,抬腳繼續往開閘的地方走。
走了幾步,阮荷腳下一頓,停了下來。
腳下的感覺不對,她看著腳下,一個人正躺在她腳下,她把腳往後退一步,落下的地方,有些黏膩膩的。
阮荷再仔細看,原來那地上,流著一攤子血,而躺在地上的人,轉頭咧嘴對阮荷笑了一下,嘴裡的血又流出來。
如果是普通人,見到這場景,早就嚇暈過去了。但阮荷隻是擰擰眉,一道火從手裡飛出衝向地上的人。
那火還沒飛過去,地上的人尖叫一聲,瞬間消失不見,包括那滿地的鮮血。
阮荷眉心擰得更厲害了,因為她知道,剛剛她的法術,並沒有打到人。
她環顧著四周,知道盧笑柔就在這禮堂的某處盯著她看,她把心裡的警惕默默提高了好幾個度。
“嘻嘻”,“嘻嘻”,周圍傳來女孩子銀鈴般的笑聲,卻並沒有讓阮荷放鬆,在這漆黑的環境,而是越發讓阮荷覺得詭異。
她果斷封住聽覺,手一抬,在整個禮堂裡設下大型結界,把她和盧笑柔都困在這禮堂裡。
她聽不到聲音,不知道在她封閉聽覺後,盧笑柔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讓人聽了想要發狂。
阮荷不管盧笑柔現不現身,她也不往電閘那裡走了,直接一個靈力過去,控製著開了禮堂的燈。
如果不是她設了結界,就這大晚上禮堂的燈突然亮起來,不知道會嚇到多少人。不過有結界,外麵的人看大禮堂,永遠都是漆黑一片。
阮荷走到禮堂放的那一排凳子那裡,隨意找了個凳子坐下,看了下四周,非常氣定神閒地說。
“盧笑柔,你確定還不出來?如果學校熄燈前你不出來,讓我誤了回宿舍的時間,我相信你不會想知道你會有什麼後果。”
阮荷說著,捏了捏拳頭,扭扭脖子。
而藏在梁上的盧笑柔,對著禮堂的燈,不停施法,想讓燈滅了,一點用沒有。她整個人要氣瘋了。
阮荷等了幾分鐘,盧笑柔還沒出來,她不想再耽誤時間了。
在這裡白坐著除了耽誤時間,什麼也做不了,還不如她去晚修呢,還能看書背知識呢。
阮荷眼睛沒動,還是前方,但手卻迅速朝房梁那裡射出一道靈力。
盧笑柔本以為阮荷沒發現她自己,靈力射過來的時候,她慌忙躲開,還是被靈力掃到一點。
盧笑柔也怒了。
她向來心高氣傲,就是成了鬼,遇到阮荷這個鬼的克星,也不願意服軟,所以她情願灰飛煙滅,也要和阮荷硬碰硬。
所以她立馬動用鬼修的陰氣,朝阮荷攻了過去。
阮荷很輕易躲開她的攻擊,拿出判官筆,不斷揮動著,一道道法術從判官筆中飛出去,如箭一樣射向盧笑柔。
盧笑柔躲不及,瞳孔瞬間變大,一臉慌張身子往後飄,但那些靈力,拐著彎朝她追去。
最後盧笑柔,被靈力結結實實捆了一圈,落在地上不停咬牙掙紮著。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你剛剛那麼攻擊我,我要是放開你,豈不是縱容你打我嗎?”
阮荷走近盧笑柔,蹲在她麵前,把她扶起來坐地上,按著她的肩膀說:“彆喊了,這裡我設了結界,除了咱們倆,誰也進不來。所以,你就乖乖聽話,彆鬨,不然我收拾你們這些鬼的手段,可是很多的。”
盧笑柔怒視著阮荷,眼睛裡都是怒火,咬牙切齒。
阮荷麵上卻是帶著溫和的笑,並不在意盧笑柔的仇視。
盧笑柔看著阮荷,突然朝她啐了一口:“妄想!”
阮荷反應很快躲開,並沒有被濺到身上什麼臟東西,但對於盧笑柔的不配合,阮荷眉心卻皺起來。
她回頭正要用些辦法讓她聽話,盧笑柔卻突然掙開了阮荷那些特意多加的靈力繩,飛快朝阮荷的眼睛攻過去。
阮荷腳尖抬起,身子快速往後退了幾米,頭一歪躲過盧笑柔的攻擊,兩人就這樣用拳腳功夫打起來。
不知道盧笑柔跟誰學的,手上的功夫還不錯,帶著黑色長長指甲手,屢屢朝阮荷臉上抓,招式又狠又毒,稍微不注意,可能就破容了或者眼睛被抓瞎了。
不過阮荷畢竟從小跟著她爺爺練的,雖然功夫是不外傳本家的功夫,但實戰的效果非常好。而且她還時不時打幾套,對打起來非常流暢,躲避也快,攻擊也快。
陪盧笑柔玩了一會兒,活動了手腳,阮荷突然發狠,進攻又猛又凶。很快,盧笑柔就招架不住,被阮荷一個擒拿手抓到了。
知道盧笑柔有方法逃脫她的靈力繩,阮荷直接用判官筆,變長束縛住盧笑柔。
盧笑柔這次知道無法掙脫了,但她用沉默對抗阮荷,不管阮荷問她什麼,她都不說,坐在地上沉著臉,好像誰欠她八百萬一樣。
“盧笑柔,看來我真的對你太好了。你有什麼願望?有什麼仇?有什麼滯留人間的原因,你就說啊!你不說,就這樣耗下去,你不自由,我也一直被耽誤!”
盧笑柔這時候看她一眼,還是不說話。
“行。”阮荷咬咬牙,“這是你非要找罪受。”
盧笑柔這模樣,送地府也是給地府一個麻煩,阮荷不解決她這個不說話還動不動就打人的毛病,到地府裡,她能鬨得地府雞飛狗跳。
阮荷摸摸手上的禦魂鈴,她現在很少用禦魂鈴,除了需要在禦魂鈴中養鬼魂的時候。因為禦魂鈴威力太大,就是她控製威力,用一次,也很容易鬨得附近的鬼都不得安寧。
當然,那是在沒有任何防護結界的情況下,現在有結界,阮荷不擔心禦魂鈴的聲音傳出去。
不過為了保險,阮荷又在結界上加了一道防音陣法,才開始輸入靈氣晃動手腕。
清脆的鈴聲從禦魂鈴中傳出來,雖然隻響了一聲,但盧笑柔已經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滾來,靈魂隱隱有被撕扯消散的跡象。
因為她被捆著,所以隻能重重將頭往地上撞,連抱都抱不了。不過因為她是鬼魂,所以頭撞在地上,並不起什麼作用。
這還是阮荷用了很小的靈力,讓禦魂鈴發揮的最小的威力。
盧笑柔就已經痛苦成這個模樣,如果她再用些靈力,恐怕盧笑柔的魂魄,會直接魂飛魄散。
阮荷沒幫盧笑柔,讓她痛苦了一會兒,才蹲在地上問她:“願意聽話了嗎?”
盧笑柔咬著牙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