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荷看過去。
白珍珍朝她豎了個大拇指,“阮荷,你形容得可真對。”
阮荷挑了挑眉,就這樣笑著看她,眼裡有詢問的意思。
白珍珍也沒賣關子,直接說。
“那個男人叫龔毅,他爸沒什麼大背景,就是一普通的廠裡工人。但是他媽媽龔溪和,背景非常深厚,家裡世代都是朝裡當官的,隻不過到龔溪和爺爺那輩,有點沒落,她爺爺隻考了個秀才。
後來她爺爺一直想讓她爹光宗耀祖,但是那時候國內形勢你們也知道,一片混亂,她爹毅然決然從軍報國。因為從小讀書有知識有頭腦,很快在軍中嶄露頭角,被送去當時的第一軍校學習,出來打仗更是神勇,沒有一場敗績。
後來你們也知道,我國勝利,建國,她爹也被封為元帥。龔元帥一生光明磊落,為人處事處處得體,很多人敬佩他,也和他是好兄弟。但是他大女兒龔溪和,從小顛沛流離,她媽媽也沒怎麼好好教育過她,後來一朝富貴,性子就有點問題。
之後因為長輩的關係,她和騰家的二兒子結婚。原本婚後生活還不錯,可再後來,咱國家出了前兩年那些事,騰家龔家都含冤被下放。龔溪和小時候吃苦吃怕了,這次下放的地方,比她小時候生活的地方還苦,她不願意去,不顧龔元帥的反對,也不管她生的兩個兒子,非常堅定和她丈夫離了婚,第二天就嫁給了她現在的丈夫,很快生了一兒兩女,那個兒子,就是龔毅。”
沈小燕聽完,目瞪口呆,“她……她怎麼能拋夫棄子呢?”
“當時那個情況,真的非常嚴重,那些人跑到她家裡又砸又搶,就是她爹,一個大元帥,都被人毫無尊嚴的折磨。龔溪和這女人我剛剛也說了,她小時候跟著她媽,沒讀過什麼書,性子也沒教好。當時她就覺得,自己娘家和夫家,都要完了,她是外嫁女,隻要離了婚,和娘家夫家宣布斷絕關係,再找個根正苗紅的人嫁了,她就沒事了,也不用跟著去窮山僻壤吃苦。”
白珍珍歎了口氣,繼續說:“如果她要是一直保持這樣老死不相往來的行為,也值得人尊敬一下。做真小人做到底,說不來往就不來往。但她不是,現在兩家被平反,她娘家和她夫家的人官複原職,她又想離婚回娘家。”
沈小燕這次是真的驚得不行了,她舔.舔嘴唇,比了個大拇指:“這女人厲害,臉皮可真厚,她不怕彆人罵她貪生怕死、嫌貧愛富、趨炎附勢嗎?”
白珍珍搖搖頭:“不知道,反正她的事,我們圈子裡都當個笑話看,誰都看不起她。但她是什麼心理,我們不知道。”
“她不怕。她如果怕了,也不會做這些事。”
阮荷輕描淡寫地說:“這樣的女人,說實話,除了臉皮厚點,被人罵幾句,她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活得很好的,如果她不作死。畢竟她做的那些事,除了傷害她親人的心,也沒危害到什麼。但她要是作死,做出什麼讓龔騰兩家都無法忍受的事,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現在她隻是又鬨離婚想回娘家,她多回家哭幾次,她這願望,很快就能達成。”
“她當初都和她爹娘斷絕關係了?她爹娘還會原諒她?”
沈小燕完全無法理解,就像她不明白為什麼以德報怨的事發生一樣。如果她爸媽對她不好,她肯定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情願省吃儉用,也要貼補她家裡,讓她爸媽輕鬆點。
阮荷看著她疑惑的模樣,笑著拍了拍她的頭,“你還是見得少。這個世上除了少部分真的對子女不好的父母外,其他的父母,無一例外,都會對子女心軟,不管他們的子女做了什麼事,這是天性。像白珍珍說的那樣,我猜龔老應該對龔溪和很愧疚吧?”
白珍珍點頭,非常詫異地看著阮荷,眼裡有著佩服:“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剛剛說了龔老的性格,他出去打仗,妻子兒女顛沛流離,他沒有儘到做父親的責任,讓閨女長大後連字都不認識幾個,性子也因為從小沒人教變得不招人喜歡,他肯定會愧疚。不然他不會儘心儘力,用自己的關係,拚著得罪戰友的後果,也要讓這個女兒嫁個好丈夫。因為他知道,這個女兒嫁到彆人家,以她的性子,很可能會禍害她婆家的人。但是為了女兒,他忍著對不起戰友的心,還是把女兒嫁過去了。他愛自己的女兒,知道沒法補救以前的事,便想讓女兒以後過得好。”
沈小燕和白珍珍隻知道點頭了。
白珍珍看著阮荷的目光,就像看神一樣:怎麼什麼都知道?
阮荷笑了一下:“所以龔老不認同之前龔溪和的拋夫棄子,但龔溪和回家哭幾次,龔老肯定心軟。會為龔溪和找借口,把龔溪和接回家,甚至還會給她找個更好的男人。珍珍,你就看著吧,看我說得對不對。”
“好。”白珍珍抿著唇點頭:“現在龔溪和還沒回龔家,我最近多回幾趟家裡,等有結果我就告訴你們。”
阮荷和沈小燕點頭。
下午又是一下午安靜的學習,吃晚飯的時候,阮荷三人碰到了萬舒,她和一群高個兒男生走一起,看樣子那群男生已經把她當兄弟了。
阮荷三人也沒過去,見萬舒被圍中間看不到她們,就安靜坐一邊吃飯。
倒是萬舒看到了她們,飯都沒打就走了過來。
“阮荷,小燕,珍珍,怎麼看到我也不和我說話啊?是不是怪我沒陪你呢啊?”
萬舒摟著阮荷的肩膀,笑嘻嘻地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開玩笑。
阮荷搞怪地一皺眉,掐尖聲音配合著她:“是呀是呀?你把我們拋棄了,和那一群男生玩得多開心,我們生氣了,不理你了,哼。”
“對!不理你了。”沈小燕捂著嘴笑著說。
白珍珍也努力忍著笑板臉,重重點頭。
但因為忍笑太辛苦,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三人說完,沒撐幾秒,一起破功哈哈大笑。
“哎呀,不行不行,這怨婦的模樣不適合我。”
沈小燕:“挺適合的,你剛剛演挺好,就是堅持的時間有點短。”
說著她又笑起來。
白珍珍點頭,非常認同。
萬舒捏了捏阮荷的臉,又在沈小燕和白珍珍頭上一人彈一下,惹來三個人的圍攻。
等終於平息下來,阮荷喝一口粥,問萬舒:“今兒一天你都在打球?”
萬舒理所當然地點頭:“對啊。籃球場都是打球的,我樂不思蜀,都玩瘋了,太爽了!”
“你開心就好。”阮荷喂給萬舒一個蒸餃,眼角掃了下不時向這邊投來目光的一群男人,“那些人,都是你今天新認識的朋友?”
萬舒咽下蒸餃,點頭:“嗯,他們性格不錯,而且沒有看不起我是女生,我覺得和他們挺合得來的。”
“那就行。”
知道萬舒交的朋友不錯,阮荷就放心了。朋友嘛,隻要她課業不落下,平時過得開心就可以了,沒必要乾預太多。
“要不要我介紹你們認識?”萬舒挑挑眉說,“他們長得也還可以。”
阮荷聽明白她的意思,差點沒把粥噴出來,“不用。”她非常堅定地拒絕,“我不需要。”
“好吧。”萬舒也不堅持。
正好那邊的男生衝她招手,萬舒說:“他們叫我呢,我過去了。”
“去吧。”阮荷不在意地擺手,“等會兒吃過飯,咱們一起去籃球場。”
“好嘞!”
萬舒不正經地敬了個禮,大步走了。
“阮荷,我剛剛看了,那群男生裡麵,有幾個模樣是挺出眾的。”沈小燕湊近阮荷,小聲地說。
阮荷笑出來聲來,戲謔地看著她:“怎麼,小燕你春心萌動了?看中哪個了?和萬舒說,讓她給你介紹。”
沈小燕嚇得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哪個都沒有,我就是和你說的。”
“哈哈。”阮荷說,“我大學不會談對象的。”
“為什麼啊?”白珍珍好奇地看向她:“我媽就和我說,讓我大學就談,不然等畢業了我沒對象,她會給我相親的。”
“啊?”沈小燕張大嘴巴看向白珍珍,“你媽媽可真開明。我媽就讓我好好學習,好不容易考上這個大學,彆丟了人。談對象結婚以後什麼時候都可以。”
兩人同時看向阮荷。
“我是想先用心學習,談對象太浪費時間了。至於我媽,我媽沒和我說過這些。不過我估計是我年紀小,我媽覺得我現在不會對這些感興趣,所以就沒說。”
“也是。”沈小燕和白珍珍點頭:“你還小,先好好學習吧。”
吃過晚飯,送了餐具,阮荷看向沈小燕和白珍珍:“我要去和萬舒比賽打球,你們要不要看?”
“去。”白珍珍立馬說,室友兩人要打球了,她很好奇的,想看看究竟誰能贏。雖然萬舒身高比阮荷高那麼多,但她總有種感覺,阮荷在體力這方麵,不比萬舒差。
沈小燕猶豫了下,也跟著點了頭。
她雖然覺得籃球場男生太多了,她會不自在。但她室友都在,有人陪著,也沒事,而且阮荷和萬舒打球,她也好奇,女生究竟是怎麼打球的。
萬舒和幾個男生雖然比阮荷她們吃得晚,但他們吃飯比阮荷她們可快多了,所以等阮荷她們吃完,萬舒她們已經坐著說了一會兒的話了。
“萬舒,走吧。”
阮荷衝那些男生笑笑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看著萬舒說。
“走!”萬舒拿起軍裝外套,站起來說,“你們吃飯可有點慢啊,是在拖延時間?”
阮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們吃飯是細嚼慢咽,不是拖延時間,話彆說得這麼滿,結果怎樣,還不知道呢。”
有個男生拍了下萬舒的肩膀,眼神打量著阮荷:“萬舒,不介紹一下?”
“我室友,阮荷,那兩個也是我室友,她叫沈小燕,她叫白珍珍。”
“你們好。”
三人很有禮貌笑著和這群男生說話。除了沈小燕沒接觸過那麼多大高個兒男生,神情有些不自在,白珍珍和阮荷都是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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