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瑩瑩終於可以睡了,可特麼已經淩晨了,才眯了一會兒,老頭子就起來了,坐在那裡,他不喜歡打字,喜歡用語音,跟他老婆說:【鬼個屁啊!哪兒有鬼?就是睡沙發睡得腰酸背痛。】
黃瑩瑩聽見方紅梅的回複:【回來的時候,給我帶兩個蔥油餅。就你們家附近那個,你曉得的啊!】
黃瑩瑩被吵醒了,坐起來,抓了抓頭發,坐在沙發上發呆。
老黃一個晚上呼嚕嚕地睡得跟豬一樣,現在精神頭十足:“走,罵街去!”
“乾嘛去?”黃瑩瑩沒反應過來。
“罵項麗娜啊?”老黃打開大門,衝了出去。
黃瑩瑩立馬跟上,上陣父女兵嗎?
黃家強按許家的門鈴,站在門口等。
蔡老板走過,看見黃家強,有點驚訝:“黃總,你怎麼在啊?”
“項麗娜那個女人跟彆人說我家裡鬨鬼,而且說這個鬼,是我家瑩瑩,我家瑩瑩好端端地在這裡。小姑娘現在正在談戀愛,之前許子舟在網上發那些聊天記錄,我家毛腳女婿沒當回事兒,昨晚我半夜過來,這個女人在我家門口燒紙,他們母子想乾什麼?不把我家瑩瑩的婚事破壞了,他們倆睡不著,是不是?”老黃遞出一支香煙。
蔡老板和他一起點煙,他早就聽說了這個事,生意人大多都敬鬼神,姑且就算是有了。讓家裡人晚上離這裡遠一些。
現在聽黃家強這麼說,一看黃瑩瑩還打著哈欠,小姑娘慵懶又嬌美,人家好好的在談戀愛,鬨個什麼鬼?加上許子舟的黑曆史,蔡老板完全相信老黃的說法,許家就是看不得小姑娘找了個比許子舟長得好,能力也強,關鍵是家世還要好的男孩子,所以搞這些來破壞小姑娘的婚事。
“黃總,聽說你家小姑娘好事近了?”
“近了!今天下午跟親家一起商議婚事。”黃家強說起女兒的婚事可開心了。
許子舟拉開門,聽見的就是這句話。
昨夜他是見了兩個黃瑩瑩,一個生機勃勃,一個死氣沉沉,一個明豔照人,一個陰森駭人。
原以為閉上眼睛定然還會噩夢連篇,卻沒想後來一夜無夢,難得地睡著了。
黃家強見許子舟出來,他跟蔡老板說了句:“蔡總,我跟他們母子聊兩句。”
“黃總,您忙!”蔡老板往前走了幾步,停在遠處吃瓜。
“叫你媽出來。”黃家強跟許子舟說。
項麗娜聽見聲音從裡麵出來,昨夜居然沒做夢,這幾天從來沒有的事。
昨天夜裡她是看得明明白白,那個女鬼叫黃家強“爸爸”,但是黃家強好像看不到。
很奇怪,他們父女倆在了之後,那個女鬼就不出現了,為什麼?
以前他們父女住在這裡的時候也從來沒出現過,所以這個女鬼怕黃家強父女?
“老黃,是不是你們父女陽氣重,所以壓住了那個女鬼,你們還是搬回來吧!要不然我們住不下去了。”項麗娜是說的心裡話,她是被鬼給嚇怕了。
“放你媽的屁,你心裡有鬼,才害怕鬼敲門。項麗娜,我告訴你,要是再有下次,我把錫箔灰倒你頭上。”
黃家強威脅完對黃瑩瑩說:“囡囡我們回去了!”
黃瑩瑩把鑰匙給黃家強:“爸,今天你開車,我昨晚沒睡好,有點困。”
“你這點怎麼不隨我?我倒哪兒就睡哪兒?”
“豬玀的屬性還是不要隨了。”
“黃瑩瑩,說誰豬玀呢?”黃家強轉頭瞪自己女兒。
黃瑩瑩嬉皮笑臉對著老頭子,黃家強氣鼓鼓:“把大門打開。”
黃瑩瑩把大門完全打開,黃家強賞了女兒一個爆栗,打開車門坐進車子,開車出大門,黃瑩瑩關上大門落鎖,拉開副駕駛的門上車。
黃瑩瑩見許子舟還站在門口看著她。
許子舟看著這個黃瑩瑩,他的腦子裡不斷切換兩個黃瑩瑩,嬌軟陰森,明媚陽光,兩個人截然不同,卻又是同一個人。
看著車輪往前,似乎昨夜陰暗角落裡的黃瑩瑩離開了,這個黃瑩瑩也離開了,再也跟他沒有交集了,不知道心頭是悵然若失,還是空了一塊。
容不得他半分發愣,電話鈴聲響起:“喂!”
“許總……”
又是催債的,怎麼辦?
百惠有一筆很大的資產,最初開超市的時候,有幾個店都是自己投資的地皮建的超市,之前全部被他爸爸抵押給了銀行拿了貸款,現在能動用的,完全靈活的就是這套房產和家裡的一些古董字畫,或者還有珠寶之類的。
不到萬不得已,這些東西他是不想動的,可現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是這麼快,短短地幾個禮拜。
他走進屋子,項麗娜正在打電話給老宋的老婆楊淑芬:“淑芬,黃家強真不是個東西……淑芬……淑芬……”
掛掉了聽筒,項麗娜看著電話喊:“狗眼看人低。”
“媽,跟您商量個事兒。”許子舟對項麗娜說。
“什麼?”
“我們可能不得不賣了這套房。”許子舟跟項麗娜說。
“賣房?”項麗娜不能相信,自家會艱難到要賣這一套房,“兒子,你開什麼玩笑,這套房才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