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工作人員說:“剛才我們聽說了蔡建的家庭非常困難,他的父母都在家務農,上麵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都生活在農村。他一直在上學,沒有什麼積蓄,所以我們聯係了聚沙助的工作人員,希望他們能給予蔡建幫助。”
薑遜誌一下子沒鬨明白,怎麼就要什麼聚沙助的人過來,聚沙助的人他是知道的,是一種眾籌形式幫重病無力醫療的人救助的一個平台。
現在的問題,不是應該檸檬的人來接手後續,讓他們幾個跟蔡建無關的陌生人能儘早離開嗎?怎麼就跟聚沙助扯上關係了?
聶美站起來問:“為什麼要找聚沙助的人?不至於要眾籌看病吧?蔡建有學生醫保,他們家雖然不富裕,但是也不算窮困,才剛剛開始,怎麼就找眾籌了?”
檸檬的那個人尷尬一笑:“生了這種病,以後看病吃藥用起來很多的,先籌一點備著。”
“我算是明白了他們為什麼三個小時以後來了。”黃瑩瑩搖頭。
薑遜誌側頭問媳婦兒:“為什麼?”
“剛才檸檬的人和蔡建的粉絲跑掉是為什麼?不就是怕到時候墊錢之後,人家不還怎麼辦?他們為什麼要三個小時以後來?因為沒有落實好費用問題,生怕到時候蔡建他們家不給錢。因為檸檬內部沒有這方麵的規定,互相扯皮。他們生怕自己掏錢出來,到時候追不回來。”
三個小時夠做很多事,但是在很多企業裡,可能就僅僅是在扯皮。
看到網絡上湧進來留言檸檬的管理層第一時間了解事情原委。
他們這塊的主管劈頭蓋臉罵製作團隊,為什麼當場不留下,為什麼不跟去醫院,為什麼要讓黃瑩瑩夫婦和鐘教授跟?還以後回答黃瑩瑩的那個工作人員,是不是豬腦子?發這種消息,不知道黃瑩瑩是公眾人物,有號召力嗎?不知道黃瑩瑩是上官時敏的弟媳婦嗎?
最後總結,下麵這群人都是豬腦子,通通該滾蛋。
然後,派人立馬趕去醫院,跟黃瑩瑩和鐘教授接洽,做好善後工作,務必讓他們滿意。
這個聯絡人員算是腦子活絡的,問那個製作團隊的人,為什麼要跑?
【兄弟,人家身邊沒人陪伴,要是有什麼大事兒,我墊幾百可以,墊幾千幾萬進去,如果人死了,我問家屬又要不到?怎麼辦?你以為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他不是工傷,他是生病,我們公司是不會墊付費用的。】
聽見這話,這個人立馬去跟上司申請備用金,上司說:“我們公司沒這個規定,你先處理,等回來再討論。”
“我手裡能有多少權限?”
“現在淩晨,老板們都休息了,等明天再問吧!你先去處理了再說啊!”
回答這麼模糊,誰敢自己冒然處理,到時候貼錢了怎麼辦?
聚沙助是一個互助類平台,他想的是以蔡建現在的流量定然能夠獲得幫助,這樣既能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務,又能免得自己可能貼錢,還能幫蔡建,畢竟蔡建得了這個病以後肯定會要很多錢。
半夜找聚沙助的工作人員也很難,得虧大家都是互聯網行業,聯係上了,而且現在蔡建在熱搜上,對方答應一起過來。
這些事情落實下來,能在這個時候趕過來已經很緊張了,自然就來晚了。當然這一切,檸檬的上層不知道,隻知道任務布置下去了。
聶美斬釘截鐵地說:“不需要,他們家並不困難,他爸爸去世前是包工頭,他們家給他在江城買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有90個平米,對普通人家來說這個房子不算小了,在還有房子,家庭條件也可以的情況下,我認為完全沒必要去眾籌,眾籌的錢應該留給更有需要的人。”
聚沙助的人說:“我們已經聯係過蔡建的母親和哥哥,他們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他們確實也希望有這樣的幫助。我們已經核實過了,蔡建名下沒有房產,他一直在讀書,確實很困難。”
“不在他名下,但確實是他的呀!”正在說著,聶美的電話鈴聲響起來,她接電話,“伯母,我們不在急診,在手術室等候區。從急診那裡在穿過……算了,我去接你們過來。”
聶美匆匆忙忙走出去,沒多久帶了三個人進來,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太太,一對中年男女,聶美在跟三人說:“你們說是不是?現在還不是進行籌款的時候,完全沒必要。”
“小美,話不能這麼說,阿建得了這個病,以後真的不容易。能給他備著點,先備著點兒。”那個中年女子說。
聶美站在那裡不往前了,她好似在思索什麼。
黃瑩瑩聽見這話,就知道聶美說不要,蔡家人完全不這麼想。
那位老太太走進來之後,徑直往黃瑩瑩和薑遜誌身前奔跑過來,過來就要拉住黃瑩瑩的手,黃瑩瑩被薑遜誌一把拉了過去:“您乾嘛?”
“我想謝謝你們。”那位老太太囁喏地說。
“不用了!”黃瑩瑩說。
聶美好像醒悟過來,她走了過來,跟那個老太太說:“伯母,我沒有那麼多的押金,所以錢全是薑先生墊付的,專家也是他幫忙找的,彆的不說,您先把錢給薑先生夫婦。”
聶美走過來:“薑先生,您把票據給我。”
薑遜誌把票據給聶美,聶美算了一下說:“這是剛才在區中心醫院急救的錢,還有叫120和這裡的押金單。一共七萬三千八百七十二塊。”
那個中年男人拿出了手機,卻被他身邊的女人扯住:“小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是他的哥嫂,我們分家了,他媽媽就是個鄉下老太太,也沒積蓄,怎麼來問我們要錢呢?”
聶美看著這個女人:“你這是什麼話?一個陌生人為救你弟弟墊付了這麼多年,不管你們怎麼分家,這個錢你們親兄弟慢慢算,現在先給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