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莉回到江城聯係了段母,段母說他們老兩口好些日子沒見孩子了,剛好張莉要去參加排練,下午把孩子送過去。
排練到五點結束,她抽了吃晚飯的時間去接孩子,按下門鈴,段母拉開門,小土豆在客廳裡的玩小火車。
“莉莉,進來,我飯都做好了,你們娘倆吃好了飯再走。”
“不了,我晚上有發布會,馬上要走了。”
雖然老兩口平時對她和小土豆也算不錯,不過離婚了就是離婚了,最多孩子跟他們有牽扯,自己還是沒必要留著吃飯,張莉招手:“小土豆,跟爺爺奶奶說再見。”
段父給小土豆收拾了背包,把小火車放進袋子裡。
段母拉住張莉:“莉莉,有個事兒我想問你。”
“您說。”
“為什麼韜韜說,他現在叫張韜?”
“我和他離婚的時候,就商定改孩子的姓,他沒告訴您?”張莉問段母。
“這姓怎麼能說改就改,韜韜是我們段家的孫子,我跟你爸隻認這個孫子,”段母氣急,“莉莉,永璋是做錯了。可我們老夫妻倆自問沒做錯吧?我們是從頭到尾一直站在你這邊兒的,在我們心裡你永遠是我們的兒媳婦。你這不是傷我們老夫妻倆的心嗎?”
“阿姨,離婚了就是離婚了。您的兒媳婦另有他人。小土豆改姓是我和段永璋商量下來的結果,他舍不得賣房子,我舍不得孩子,當時結婚您二老出了一百萬,我們倆一起貸款買了那套房子,您二老要置換房子,我們還了你們一百萬的,算是把首付給還給你們了。那套房子現在估值八百多萬,他是有過錯一方,原本應該他離開,我繼續還貸款,他說要跟那個誰結婚,不能沒有房子。我提出孩子姓改成我的。他很快就同意了。他拿房子,我拿了這些年存下的不到一百萬的存款。在你兒子心裡,房子比兒子重要,畢竟兒子還有其他女人會給他生。您這麼著急小土豆的姓,可您有權決定嗎?不如想開些,下個月,您又要抱孫子了。”
“莉莉,我們老夫妻倆從來都不認那個女人的。就那個女人,肯定不會跟永璋過得下去的。孩子是需要爸爸和媽媽一起長大的,你這樣不僅是寒了我們的心,也是切斷了你和永璋最後的聯係。”段母跟張莉說,“我也是說心裡話,你當時要不是執意離婚,我們肯定會把那個女人趕跑。”
“阿姨,您恐怕誤會了。我提出離婚,是嫌你兒子臟。從我決定離婚開始,我就跟段永璋不想有關係了。你們對那個女人是什麼看法跟我沒有關係?”
“孩子在單親家庭長大會心理不健康的。以後孩子長大了找對象,人家問起來是單親家庭,正經人家的小姑娘哪兒會肯嫁單親家庭?”
張莉回頭看她:“您怎麼會認為我不會再婚?跟段永璋在一起我還擔心兒子會學壞。如果您借口看孫子,實際上還想著我跟他複婚,這根本就不現實。”
看著孫子被張莉帶走,段母一口氣順不過來,想要打電話問兒子,被她男人勸阻:“視頻通話能問得清楚?在國外不方便的,不如等他回來了再說。”
段母晚上哪裡睡得著?小土豆是她疼了這麼久的乖孫,突然之間姓張了,要不是今天帶著孫子出去逛街,碰到孫子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小朋友叫他“張韜”,他們還蒙在鼓裡呢!
好不容易盼到天亮,知道兒子回來,死活催著老頭子來問清楚。之前跑了兩號航站樓,問來問去才知道私人飛機不在這裡,而是在獨立的航站樓,找到這裡倒是正好飛機到達。
段永璋被他媽質問:“莉莉一定要孩子,我讓著她。”
“你讓著她,為什麼不把房子也讓給她?”段父問,“就是不要韜韜,要那個女人?所以改姓是你同意的?”
薑遜誌轉頭:“伯伯,現在改姓必須父母雙方同意。”
段父看著段永璋:“你的腦子給狗吃了?”
薑遜誌無意去聽這一家子的話,他回到公司上班,跟德國車廠溝通的資料已經發給上官時敏,這個需要集團層麵討論。
他回部門跟相關人員討論了一下最新的進展,幾天雖然在外,但是電腦帶在身邊,緊急的事一直在處理,並未停歇。
中午他接到珠寶商的電話,說定製的珠寶已經完工了。吃過中飯,薑遜誌開車去珠寶商那裡取貨。
這家珠寶商的銷售總監在門口等候了,上官時敏是他們家的常客。
薑遜誌進去坐下,店員倒了茶水過來,這位銷售總監提了一個袋子過來,手上戴了白手套,從裡麵捧出兩個盒子,一個方形的高盒子被打開,他小心翼翼地捧出了裡麵的皇冠。
“薑先生,這個設計鑲嵌出來之後,真的非常漂亮。”
皇冠設計了十八個拱形結構,每個拱形上端是一顆圓形火烈鳥色的海螺珠為中心,鑽石群鑲做的一顆星星,每一顆星星下麵吊著一顆水滴澳白珍珠。
這位總監又打開了另外一個盒子,盒子裡是一掛項鏈配上一對耳環,項鏈和耳環跟皇冠同樣設計,粉色帶著火焰紋的海螺珠配鑽石吊著水滴珍珠。
海螺珠溫柔的粉,澳白珍珠清冷的白,把鑽石璀璨的光芒調節得柔和了。
“今天早上有位客人來看貨,我給她看了您的這套首飾,她一見傾心,想要請您割愛,我跟她說,這是您親自參與設計,送給愛人的禮物。”
上輩子有個傻子天天拿著語錄背,寬大的衣服加上粗糙的個性,總以為她骨子裡沒有其他小姑娘那顆愛美的心。
直到他有次撞見她用粉紅色的塑料紙折疊成了星星用縫衣針串了起來,掛在脖子裡,對著鏡子照,他沒有打擾她,偷偷退了出來。
平時大大咧咧的性格之下,還是有一顆愛美的心,當然這輩子她已經不缺這些東西,老丈人給女兒購置的珠寶,一掛項鏈就上千萬,他父母給兒媳準備禮物,都是拍賣會上的珍品。
可這些都不是給記憶裡的那個她的,他心裡有了一個構思,用星星串一條項鏈,還要粉色的,偶然的機會從姐姐的一個胸針上看到了溫柔極致的粉色帶著漂亮紋路的珠子,一下子被驚豔了。
逮住姐姐問了個仔細,原來這顆粉色的珠子是海螺珠,姐姐給他介紹了珠寶商,進門的時候看見展示的一頂皇冠。上輩子小時候,他依偎在媽媽懷裡,媽媽跟他講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他看著父母結婚的照片,媽媽美得就像一位公主,她如願嫁給了爸爸。
後來一家三口,三地分離,在最暗淡的歲月中,他遇見了自己的公主,他的公主應該有一頂皇冠。
他又加了一頂皇冠,把自己的初步設計跟設計師溝通了無數遍,親自挑了一顆顆珠子,保證顏色紋路都契合,才有了眼前這一套如他心中所想的首飾。
拿了首飾回公司,薑遜誌給黃瑩瑩打了個電話:“今天晚上準時回家,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