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灣寶貝謝詩雨挺著肚子走過來,嬌滴滴地叫:“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段母鼻孔裡出氣:“我兒子受傷做了手術,難道我不該來?”
謝詩雨知道老兩口不喜歡她,她笑:“當然,當然要來。就是我有點兒意外,您二老怎麼和永璋一起過來?”
“兒子受傷了,我能睡得安穩?”段母看了一眼電視機,“不像有些人沒心沒肺地,還在看這種消遣的電視。”
“那……我這個樣子也沒法子去接永璋呀!馬上要生了,在家也沒什麼事兒,可不是就看看電視嗎?”
“那你不能看看養生節目,想想怎麼給永璋調理身體?看這種電視?讓孩子在肚子裡跟你一樣看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生個孩子沒品味沒思路,整天就看這些嘻嘻哈哈的東西?”
被段母一頓這麼說,謝詩雨眼淚落下來,委委屈屈抽抽搭搭,段永璋見老婆打著肚子被老媽這樣說,多少心疼了。
“媽,彆說這些有得沒的,孩子還沒生出來呢!”
“知不知道有胎教這回事兒?等生出來,生個沒禮貌沒家教,看見彆人家好的都想要的,就晚了。”
謝詩雨再怎麼柔弱,也受不了段母一句接一句:“媽,我尊敬您是長輩,可您好歹也得想想,我肚子裡懷的是您的孫子吧?你這麼說不覺得過分?我也是有爹媽生的,您這樣罵我,您可曾想過我爸媽舍得我被這樣罵嗎?”
“哦呦,我要是生了你這種東西,老早用一根繩子扣死掉算了,省得出去丟人現眼,害人。我告訴你,就是你挑唆著永璋同意韜韜改姓,你孩子姓段,我也不認,韜韜姓張,也是我的孫子。”
謝詩雨這等委屈那裡受得了,一下子炸了:“就算是我脫衣服勾引,也要你兒子勾引得上?你問問他是我拖著他上我的床了嗎?我挑唆他改姓?我什麼時候說過?拿出證據來?您認不認孩子都姓段,難道您還能跳過我們夫妻,去靠著姓張的那個孫子?問題是張莉認你這個婆婆嗎?搞搞清楚,人家現在一年收入幾千萬,您手裡的那點子財產早就看不上了。你兒子要臉?知道自己有老婆有孩子,還跟我在一起?”
段母聽到這種話,指著她跟段永璋說:“你自己看看,找了個什麼東西回來?”
“不管我是個什麼東西,也是你兒子的老婆,你孫子的媽!”謝詩雨看向段永璋,“你給我說句話呀!你不會任由你媽,這樣罵我?”
“你還讓他說話?你是不是要永璋不要了兒子,連爹媽都不要了?”
“你就往我頭上扣帽子好了。”謝詩雨挺著肚子哭得傷心。
段永璋被老媽和老婆吵得頭疼:“你們都少說兩句,我長途飛行,累了!”
段母這才想起兒子剛剛做完手術從德國飛回來:“永璋,你先去歇著。”
段永璋總算能清淨會兒,段母去廚房看,卻見廚房間裡準備的飯菜不是色拉,就是雞胸,還有白煮的蝦,段母問保姆:“給永璋補身體的呢?”
“在這裡。”保姆揭開燉盅,裡麵燉了中藥材,但是清湯寡水。
段母問:“這是什麼?”
“太太讓燉的黃精枸杞燉牛尾。”
“就這麼一小盅?”
“嗯!”
“其他呢?”
“沒有了!”
段母走出來,問從房間裡出來的謝詩雨:“你就給永璋準備了這點兒?這墊肚子的哪個角落?”
謝詩雨是沒辦法跟這個老太婆溝通了,她不想理睬她:“您要是覺得我照顧不周,要不您帶他回您那兒好好照顧?”
“什麼叫我帶他回我那兒?怎麼?你把這套房子當成你的了?你跟這套房子有個屁關係?”
“我是他老婆。”謝詩雨氣急吼了出來。
段母從昨天到今天一直積壓著一肚子氣,哪裡肯相讓:“不好意思哦!我娶兒媳婦的時候可是擺了六十桌酒席,帶著兒媳婦認識親朋好友。我可不記得給你做過這種儀式。”
聽見這話,謝詩雨氣瘋了推了段母一把,段母一個退休老太太,踉蹌之下,滾在地上發出了響動。
謝詩雨這下嚇得魂兒都沒了,正在裡麵說話的父子聽見聲音出來,段永璋看見他媽在地上,看向謝詩雨。
謝詩雨搖頭:“我沒想,她自己不當心。”
“摔死我,你就開心了!”
段母被保姆和段父給抱了起來,段父問老妻:“怎麼樣?不要緊吧?”
“死不了!”段母看向兒子,“這就是你要的,脾氣好,什麼都好的女人。就是一隻狐狸精。”
父母離開,段永璋看著哭得滿臉淚痕的謝詩雨:“彆哭了!剛才你推我媽的時候不是很凶的嗎?”
“我凶,她那樣對我,你還幫她?你講不講道理?再說了我什麼時候,攛掇你,去改你兒子的姓了……”
段永璋心虛不想提,偏偏這個女人一定要說,他吼:“你不能彆這麼無理取鬨,讓我清靜會兒?”
被他這麼一吼,謝詩雨哭得更凶了,回來的第一天過得很煩躁,甚至這種情況在他和張莉的五年婚姻裡都沒出現過的。
然而,這一切還沒完,他媽雖然摔倒了,雖然恨兒子不爭氣,娶了狐狸精,卻舍不得兒子受苦,自己不想見狐狸精,就在家做了補身體的東西,讓段父送過來。
黑魚湯,清蒸甲魚,燉骨頭,炒豬肝,蟲草花燉大骨湯,輪番送。
段父送進來臉不好看,放下就走。
段永璋吃著父母送來的心意,聽老婆發脾氣:“他們就是看不上我,怕我害了你還是這麼的?”
回來幾天就沒消停過,每天靠她幫忙脫衣服,她就擺出一副苦瓜臉好似自己欠了她幾百萬。
這時候阿寬打電話過來問他:“段哥,今天晚上慶功宴,你來不來?一起來坐坐?大家都在。”
看著家裡幽怨的女人,段永璋站了起來:“我來!”
“那我開車來接你。”
“好!”
聽見段永璋在講電話,謝詩雨問:“你要去哪裡?”
“車隊慶功宴,晚上一起吃飯。”
“你不是說不去了嗎?他們慶功你去算什麼?他們慶功,你有什麼功勞?去看人家春風得意嗎?”
段永璋看著她:“我樂意去看她春風得意,不行嗎?”
“不許去!”謝詩雨攔在門口。
“你讓開,你讓我出去透口氣不行嗎?”
“你以前也說跟她在一起透不過氣來。”謝詩雨再次哭得稀裡嘩啦。
以前他會心疼她哭得稀裡嘩啦,但是今天段永璋隻覺得心煩。
阿寬打電話進來:“段哥,你到你們小區門口,我還有五分鐘就到了。”
段永璋拉開了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