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殺六號時一樣,雖然都是出奇不意的偷襲,但此時的情況明顯比當時危險得多,醫生也比六號更難對付。
宋青小拚儘渾身力氣,用雙腿將醫生大腿鎖住,醫生一手勒著她脖子,抓著鼠標線,一手去掰她握匕首的手。
兩人隔得很近,都能看到對方眼中叢生的殺意,宋青小隻覺得手指骨頭都要被醫生掰折,醫生竭力想搶過她手中的匕首!
這是她唯一的底牌,這把匕首對她來說意義也不同,她要活著出去,要拿著這把匕首,找到先前在小巷裡殺過自己的凶手。
如果此時匕首被醫生奪走,她就再難有生存的希望了!
想到這裡,宋青小放棄了試圖去推醫生拽住鼠標線的手,忍著窒息的感覺,將手搭到了自己握著匕首的手上,用力往裡按!
兩人離得很近,醫生緊咬的腮幫、太陽穴凸起的血管宋青小都看得一清二楚。他脖子上血管賁張,大動脈‘突突’的跳動,她有些後悔自己慌亂之下不夠冷靜,沒能一舉把這裡割破。
醫生咬緊牙關忍痛,從牙齒間噴出的呼吸帶著唾沫,隱約能聞到鮮血腥甜的氣息,他一隻眼睛被職業女挖得腫脹,一隻眼睛極力瞪大,額頭沁出的汗水將頭發打濕,臉頰肌肉扭曲到抽搐。
一點兒細微的疏忽帶來的是嚴重的後果,那鼠標線越勒越緊,讓她已經不能呼吸了,她的手臂、雙腿都重逾千斤,幾乎沒有力氣再抓著匕首更進一步。
麻煩的是她的思維開始遲緩,影響到她的行動了,她感受不到沉甸甸壓在她身體上的醫生,腦子裡這一瞬間掠過許許多多過往的回憶。
這是要死了吧?
她生出這樣一個念頭,不知怎麼的,這一瞬間,她想到了一號,此時她與一號一樣,脖子上都套著這要命的鼠標線,身上的醫生與六號的麵容相重疊,如舉著鐮刀,妄圖收割性命的死神。
但她與一號是不同的,一號被殺時,毫無反抗之力,但她還有匕首!
宋青小想到這裡,精神一振,渙散的目光又再次收攏,迸發出神彩,她不想死在這裡,她不想像一號這樣,悄無聲息的就沒了。
她想要活著,她好不容易長大,順利畢業,找到工作,沒有死在小巷裡,進入這個空間中,不是為了進來送死,成為人家離開的踏腳石的!
宋青小咬緊牙關,用力抬起自己的頭去撞醫生的臉。
她以為自己已經用儘渾身的力氣了,可其實這力道並不大,好在兩人離得很近,她這一下仍是撞到醫生臉上了,發出沉悶的‘砰’的一聲響。
醫生單手勒著她脖子,一手還試圖將她手抓開,本身已經十分吃力,宋青小這一下撞擊令他猝不及防,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女人到了這樣的地步,還能反撲。
他嘴裡發出‘啊’的一聲驚呼,抓著宋青小雙手的手掌本能一鬆。
雙方僵持到現在,一點兒細微的改變足以引來致命的後果,逮著這個機會,宋青小咬緊了牙,抵擋著窒息帶來的痛苦,雙手捉著匕首,抽出一些之後,再次用力往裡捅。
鮮血濺了出來,順著她手掌往手臂下流,她全身所有的力氣都在這兩個動作裡耗儘,不成功就再也沒有反抗之力了。
她將意識沉入腦海,去注意那裡的卡牌,兩張卡牌仍沒有翻動。
她的身體已經開始抽搐,可能所做的反抗都是徒勞的,醫生的身體壓在她身上,像是要將她最後一口氣也壓出。
冰涼的大缸緊貼著她背後,缸內的六號死於她手中,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一定透過缸底在瞪視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