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隊長說完話,便閉上了眼睛。
車子發動之後,宋青小將本子與筆收了起來,開始想到安隊長提及的西郊死去的那兩個男人。
她有種預感,這兩具被發現的屍體,極有可能就是昨晚被她打暈之後扔在廣寒路邊的那兩人,車子一路往西郊駛去,沿路安隊長聯絡了其他附近出勤的警衛。
宋青小與安隊長到了西郊之後,發現屍體的地方已經圍了不少人。
先趕來的警衛已經在屍體周圍拉出了臨時的警戒線,一些好事者趁機起烘,幾個早到的警衛被一群混混圍在其中,現場吵得麵紅耳赤。
車子停下之後,安隊長從車上跳了下來,看到幾個被圍堵住的警衛,臉色一沉,大步就向他們走了過去。
他身材高大而魁梧,往人堆外一站,很快引起了眾人注意。
宋青小跟著過來的時候,安隊長一手抓著一個鬨事的混混往外扔。
兩個被他逮住的男人被扔到地上,摔得‘嘭’的一聲,躺在地上直呻-吟。
“警衛廳辦事,閒雜人等讓開一些!”
安隊長沉著臉喝斥,一群圍著早到的幾個警衛的男人頓時將目標轉到了安隊長身上:
“西郊發生了命案,一發生就是兩起,還是我們的兄弟、家人。”
一個穿著黑色無肩馬甲,露出雙臂紋身的男人毫無畏懼向安隊長逼了過來:
“作為帝國的都城中心,警衛廳是不是應該保護我們這些良民?”
西郊作為案件頻發地,每年都有大量的案子堆積,死的人多不勝數,是全帝國每年非正常死亡人數最多的地方了。
每年疊加的卷宗一摞一摞的,大多都是不了了之。
但往年死去的人,大多屬於各式各樣生活在西郊最底層的人,他們的性命如螻蟻,沒有人會在意,就是有幫派人士火拚出現意外,大多雙方會有默契的打掃痕跡。
這些人私下都有聯係,誰家乾過什麼事,警衛廳方麵未必知道,但他們一定心知肚明。
西郊是屬於這些人的地盤,但在自己的地盤上發生了這樣的事,不明不白有兩個幫派人士死在西郊的廣寒路,大家還沒找到凶手是誰,難免引起一群人不安的。
所以最先發現屍體之後,西郊的人就先報了警,並等著警衛廳的人趕來,才有了先前這一場衝突的。
聽到這凶神惡煞的大漢自稱‘良民’,安隊長不由啼笑皆非。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現場情況不對,警衛廳的人手不足,導致在這一群混混的圍攻下略顯弱勢,不止是他,怕是其他被圍起來的警衛聽了這話也是要笑出來的。
這些人身上的案底堆起來厚厚一疊,甚至不排除還沾過人命,自稱良民顯然並沒有多大說服力。
“警衛廳自然應該保護公民。”
安隊長巧妙的換了個說法,幾個大漢卻並沒有因為他這話而平息怒火:
“話不要說得太早,既然應該保護,我們這兩兄弟怎麼死的,你們也得給個說法才對。”
“我才剛到,連屍體也沒看到,怎麼給說法?”
安隊長皺起了眉,反問了一聲。
幾個被圍困在人群中的警衛有男有女,都拿出了警戒棍,一臉狼狽。
“什麼情況?”
安隊長問了話,一個警衛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他身上的製服也在先前激烈的推搡中被撕扯得皺皺巴巴的:“今天接到報案之後,附近的同事就趕了過來,正好看到了那兩具男屍。”
他介紹著情況,宋青小順著他的目光也探頭看了過去,透過人群的縫隙,隻看到幾條腿。
她探頭出來之後,幾個警衛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都穿著同樣的製服,大家手裡拿的不是警戒棍就是武器,唯獨她拿著本子與筆,幾個被圍住的警衛麵露不屑,這個時候,她跟過來,並沒有絲毫用處,反倒隻有可能添亂而已。
他沒想到這個看似懦弱的新人,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跟著自己一路走到人群的包圍中裡。
“屍體是什麼歲數,有沒有移動,周圍有沒有發現可疑的武器?”安隊長一連拋出了好幾個問題。
“我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
介紹情況的警衛很快將注意力從宋青小身上移開,含糊不清指了指周圍的人:
“但他們人越來越多……”最後差點兒爆發了衝突,所以至今情況到底怎麼樣,先來的警衛也不清楚。
“說那麼多乾什麼?看看不就知道了?”
警衛廳的人一聊開,周圍的大漢就不樂意了,有人伸手用力又推打了介紹情況的警衛一下,推得他一個踉蹌,直到另一個警衛將他拉住,才免於他摔倒在地。
“你們不要動手動腳的!”
被推的警衛強忍怒火說了一聲,這裡是西郊,對方人多勢眾,這樣的情況下,不忍氣吞聲並非明智之舉,很有可能惹怒這群無法無天的地痞。
“動手又怎麼了?”
那推人的大漢一聽這話,忍不住又推了他一下,其他西郊的人在他舉動蠱惑之下,也跟著躁動不安,甚至有人膽大的去試圖推撞警衛之中看起來最為強壯的安隊長。
一時之間剛剛才平息的衝突又重新被點燃,宋青小跟在安隊長後麵,難免也會受到波及。
這個時候安隊長自己都自顧不暇,更彆提保護她了。
推搡中,一個男人抬手往她頭上抽來,她身避開,手裡捏著的本子與筆卻被另外伸手過來的人拍中,‘啪’的一聲被拍落到了地上,很快被人一腳踩了上去。
宋青小看著踩了自己筆記本的男人,他穿著一件黑色t恤,原本就短的袖子被他擼了起來,挽到了肩上,露出肌肉糾結的手臂。
“腳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