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魚受了這致命的一擊,雖然身體仍在掙紮,但大家都看得出來,這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宋青小將腳鬆開,把匕首鬆了回來,怪魚的身體‘咚’的一下落回地板上,還在滾動掙紮,發出‘哐哐’的聲響。
大漢忙不迭的將掛在自己衣領上的怪魚腦袋扔開,劫後餘生,他連感謝的話都來不及說,剛伸手抹了把臉,便趴在船舷開始嘔吐了起來。
那被削掉了半個腦袋的怪魚仍在拚命的掙紮,血從斷口處緩緩的湧出來,長長的身體在甲板上亂轉,哪怕瀕死狀態,卻依舊讓人不敢靠過來。
宋青小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緩緩將匕首上的血擦乾,她注意到正在嘔吐的大漢腳邊那把卷了刃的砍刀,周先生既然選擇了雇傭人出海上島,準備的武器自然不會是次品,但這樣的武器卻在砍殺怪魚時,刃口卷了起來,可想而知這魚鱗有多堅硬。
但讓她覺得奇怪的,是她手上的那把造型古怪的匕首卻在數次與怪魚搏鬥中並沒有任何損傷,哪怕是一開始宋青小輕估了怪魚的魚鱗厚度與力氣,刀尖與它相撞的時候,發出金屬交接時的刺耳響聲,但這刀尖卻並沒有損傷,足以見這把匕首的奇特之處。
她一開始隻是覺得這把差點兒要了自己命的匕首造型奇特,收在身邊的緣故,除了因為它可以帶進試煉空間外,還有一點就是要借著它找出當時對自己動手的人來。
可上一場試煉中碰到的六號後來問起這把匕首,繼而找人追殺自己,再到現在這把匕首體現出的鋒利,宋青小隱約覺得這把匕首並不簡單。
此時不是思索匕首來曆的時候,她將匕首擦拭乾淨後重新收了起來,船上的怪魚還在掙紮,但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甲板上,眾人看著她的神情有些複雜,確定了怪魚沒有很大威脅後,擋在周先生麵前的保鏢慢慢散開,露出周先生及周雪莉兩人一臉複雜的神情來。
其他被雇傭者有意外、有好奇,也有畏懼及揣測,唯獨試煉者們,都相繼流露出忌憚的神色。
七號神情複雜,她的手還在往下滴血,相比之下宋青小殺了一條魚,卻仍氣定神閒。
“怎麼回事?”
怪魚垂死掙紮的撲騰聲中,周先生忍了怒氣問了一句。
隨著怪魚的血在甲板上散開,那種血腥味兒越發濃稠,天空的烏雲好像壓得更低,使得天色更暗。
“下午的時候,這位……”周先生開口問話之後,有急於想討好周先生的受雇傭者便開口解釋起眼前的情況,他指著宋青小,剛說了兩句,便記起先前宋青小殺魚時的凶狠手段,頓時縮了下脖子,將到嘴邊的話換了個說法:
“這位小姐就要了魚具,釣起了魚來。”
有了人開頭,接下來就有人三言兩語的講了起來:
“……開始沒魚上勾,哪知剛剛突然魚竿就都相繼有魚咬餌,這條……‘魚’就被釣了起來。”
說到魚的時候,講話的人頓了片刻。
這種魚的存在已經超出了眾人的認知,它掙紮得已經沒有先前厲害了,但尾巴仍在動,這樣頑強的生命力令人感到十分意外。
大家此時也能好好觀察這條魚,長近兩米左右,先前恍惚一看它身體有普通女性手腕粗細,但此時仔細看後,它身體扁窄,透體而出的猙獰骨刺使得它看起來遠比實際的身體大一圈。
它的頭部被削掉之後扔到了一旁,但大家都想起先前這魚張嘴時,那滿口鋒利的牙齒。
被釣上船後,它接連傷了好幾個人,這種種情況,都使得這東西不像是魚,倒像是怪物一般。
魚上船後的情景,周先生已經看到了,他臉色異常難看,雙手叉著腰,目光陰沉的盯著宋青小:
“我不是已經提醒過你們,不要在上島之前,在船上鬨出事來嗎?”
周先生擺明有要責難宋青小的意思,船上的眾人都不說話,順著周先生的話,目光往宋青小看了過來,神情裡帶著一些指責。
尤其是受了傷的人,更是大為不滿,都覺得自己會受傷,跟宋青小惹事有關。
要不是先前宋青小展現出的強大實力讓人害怕,恐怕眾人早就已經罵出了聲來。
“所以周先生是覺得,這件事是我惹出的麻煩?”
麵對周先生的責難,宋青小並沒有再像才進入任務時一樣沉默,反倒問了一聲。
“難道不是嗎?”
她的反問讓周先生愣了一下,顯然像周先生這樣的大人物,並不習慣被人這樣頂撞,那目光更陰沉了幾分:
“如果不是因為你釣上了這樣一條魚,也不至於會使船上有人受傷,繼而惹出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