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變異鱷魚臨死反撲一幕的眾人餘悸未消,狼一哪怕已經補過槍,確定鱷魚不再動彈了,其他人卻依舊沒有哪個再敢靠過去確定。
宋青小在地上坐了一陣,熬過摔落到地上的疼痛後緩緩站起了身。
試煉者們的目光都在若隱似無的打量她,越是這個時候,她越不能露出弱勢。
她之前的背包在危難之時被她扔出去,被變異的鱷魚咬得粉碎,她冷著一張臉,握著手裡的匕首,徑直往幾個離自己坐處最近的試煉者走了過去。
宋青小的目光在幾人身上打了個轉,每個被她盯上的人都頭皮發緊。
先前宋青小與變異鱷魚纏鬥時的情景,眾人還曆曆在目,鱷魚裝死時,是她最先發現了不對勁兒,才使嚴教授等人免於一死。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很不容易,畢竟尋常人遇到當時那樣的情況,恐怕早就已經被嚇軟了腿,哪裡生得出反抗的勇氣?更彆提最後她在鱷魚發狂時,沒有葬身獸口,反倒還能傷了鱷魚全身而退。
宋青小不管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她知道周先生此時也在警惕的盯著自己。
她最終將視線落到六號年輕男人身上,其他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六號被她一看,頓時如臨大敵。
說來也奇怪,她神情平靜,眼神也不凶狠,但被她一盯,六號卻覺得心中泛怵,強撐著問了一句:
“你……你想乾什麼?”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六號年輕男人身上背的背包,“包給我。”
宋青小並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理所當然的語氣,仿佛六號身上的背包,原本就屬於她的一般。
六號年輕男人一聽她這話,臉色陣青陣白。
當著眾人的麵,宋青小的舉動無異於是在搶劫,壓根兒沒給他絲毫麵子。
他心裡生出一股受辱的戾氣,剛想翻臉,但目光落到她手裡握著的匕首之上,那匕首沾了血,此時正順著刃身緩緩往下滴。
這個女人實力非凡,並不好惹。
當日在試煉空間時,他看走了眼,把她當成了一個軟柿子捏,結下了仇怨。
此時動手並不合適,他與宋青小交過手,卻在她手中並沒有占過便宜。
一旦兩人當眾打架,其他試煉者隻會樂觀其成,甚至七號還極有可能會落井下石,像之前自己偷襲她時那樣偷襲自己。
六號忍了又忍,最終硬生生將那口惡氣忍了下去。
他先前在搶奪物資時,幸虧搶了兩份,此時六號忍著怒火,將其中一個背包取了下來,冷著臉往宋青小扔了過去。
她單手接住,又踢了踢坐在一旁工人:
“讓開。”
被她踢到的人不敢違逆,她先前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讓那男人連反抗的勇氣都生不出,忙不迭的起身騰了個位置,讓她坐了下去。
周先生一手捂嘴,眼角餘光一直都在注意著宋青小。
她搶奪六號物資的一幕他自然看在眼裡,他看到宋青小打開背包取出了礦泉水,不急不慢的擰開瓶子,倒了水出來洗手上及匕首上的血液。
島上的水源可能都是經過汙染的,這樣的純淨水用來洗手自然是暴殄天物,但此時卻沒有人敢吭聲。
周先生的目光有些陰沉,宋青小沒死在剛剛的子彈掃蕩之下,令周先生暗暗感到可惜。
像周先生這樣老奸巨滑的生意人,自然清楚在自己剛剛下令開槍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把宋青小得罪了個徹底。
她表現得越厲害,就越讓周先生坐立不安。
“周先生……”
周雪莉喚了他一聲,周先生勉強轉過頭,示意周雪莉接著往下說。
“嚴教授他們有新發現。”
周雪莉似是沒有注意到周先生之前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鷙,指了指嚴教授等人:
“想要再去確認一下。”
先前提取變異鱷魚基因,記錄它的數據的工作還沒完成,就被意外打斷。
嚴教授等人摔倒在地,身上的防護服已經被乾涸的血液汙染,外表頗為狼狽。
因為有了一次先前鱷魚裝死試圖殺人的經曆,這群科學家們都被嚇得不輕,此時想要再去觀察,就再需要一個陪同的人保護才行。
這群學者們心中,自然是希望宋青小能再陪同他們一起過去。
不止是宋青小在麵臨危險時表現出來的靈敏反應,還有她強悍的實力及救人的舉止,都相當值得信任。
可惜周先生下令開槍的舉止顯然是得罪了宋青小,她再次陪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周先生最終下令讓狼一、狼二及一個工人前去確認鱷魚的死活,那工人哭喪著臉,不願意過去,卻在槍口的逼迫下無可奈何的靠近。
在他顫抖的聲音中,確認了這一次鱷魚是真的死亡之後,眾人才鬆了口氣。
等到科學家們將事情辦完,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了,嚴教授等人的神情既凝重,又有些興奮。
“周先生,所有的鱷魚屍體都已經檢驗過了。”
嚴教授坐到了周先生身側,報告著眾人先前的發現:
“池潭裡的物質提取了一些,破碎的蛋殼發現了一隻尚未破殼的鱷魚。”
宋青小坐在地上,恢複著自己的體力,一麵分心去聽嚴教授說話:
“已經收集起來了,準備到了研究所舊址再進行化驗。”
他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從目前得知的情況看來,這些鱷魚基因的變異特點在於鱗甲增厚,體形壯大,但從它們的數量及被壓碎的蛋中僅有一隻孵化成形的鱷魚來看,它們繁殖力低下。”
在島上沒有人為乾涉的情況下,這一片水域又屬是屬於鱷魚的領地看來,它們的數量稀少,可能不是受天敵的影響,而應該是基因改變後帶來的後果之一。
“當然這隻是一個推測,具體的數據還需要分析才能確定。”
他說到這裡,又伸手去指先前那隻裝死試圖偷襲人類的大鱷魚:
“但這些都不是重要的,周先生,那隻變異的鱷魚,與其他的鱷魚已經不一樣了。”
嚴教授的話,令周先生愣了愣,側耳傾聽的其他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