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裡全是血,雖說眾人儘力避免,但仍難免踩到了血漿,走動間將這一片岩台幾乎都染上了血,夜色下看上去殷紅一片,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逃走的狼始終是個心腹大患,使人不得安寧。
出了這麼多事,餘存的活口相互之間防備心已經很重了。
四個試煉者很明顯的分成兩個方向坐,但兩個‘聯盟’各自之間又若隱似無的拉開了距離。
以周先生為首的一乾人則各成一組,活下來的工人、海員則又坐到另外靠近宋青小方向一些的一側。
周先生的臉色又很差了,靠在周雪莉懷裡直抖,發出‘謔哧謔哧’的急喘氣的聲音,幾個科學家圍坐在他身旁,一臉束手無策。
宋青小看著周先生的方向好幾眼,其他幾個試煉者也在不動聲色的察看,讓人奇怪的,是他掛在手腕邊的銀色手提箱一直都沒有動過。
這手提箱內裝的應該就是周先生‘救命’的良藥,如果她先前的推測沒錯,這應該是足以改變周先生基因裡弱項的藥物。
他看起來發病十分嚴重,且有痛苦,在島上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他為什麼不服用了?
宋青小心中疑竇叢生,莫非這藥並不完善,或是差個什麼?
他有藥在手,卻一定要趕到研究所,哪怕路途危險,死了這麼多人,這麼到底是什麼原因?
她想了半晌,始終有個疑惑浮在心頭。
周雪莉似是注意到了周圍試煉者的打探,本能的將周先生摟得更緊,甚至拉過搭在他身上的一件大衣,將銀色的密碼箱擋住。
“嚴教授,您有辦法嗎?”
他們壓低了聲音在討論,聽著說話的聲音像是周雪莉。
被點到名的嚴教授警惕的望了四周一眼,緊接著也放低了音量:
“得要先等到……”
他說到這裡,聲音一下嘎然而止,伸手在周雪莉掌心上寫了幾個關鍵的字,最後才附在周雪莉耳邊,小聲的說:
“……注……”最後兩個字說得含糊不清,可能有意如此,但周雪莉必定明白了。
宋青小就是豎起了耳朵,屏住呼吸仔細聽了,也勉強隻聽到那個‘注’字。
也許是了‘注意’,也有可能是‘注射’,差了一個字,意思便又完全不同。
可惜宋青小坐的地方離周先生所在的距離將近五六米遠,嚴教授寫字時,又下意識的側身擋了一下,導致她並沒有看清他寫在周雪莉掌心上的字是什麼。
但不管是什麼,這箱子裡裝的東西,她卻越來越想要了。
她想得入神,突然風聲一滯,宋青小機警的轉了一下眼珠,七號已經往她的方向挪了挪。
“三號受傷了啊。”
七號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一絲愉悅的感覺。
在她看來,三號的異能始終是個心腹大患,這一受傷,對她影響應該挺大的。
這樣的節骨眼上,自然意味著餘下的三人,可能勝算就更大了。
七號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到了宋青小的腳上。
她穿著一大一小兩隻鞋,一隻是她本來的,一隻則是從死去的教授高磊身上脫下來的。
那隻屬於男人的鞋大了不少,鞋帶綁得很緊,但對她行動應該也是有所影響的。
越是關鍵時刻,越是半點兒都不能疏忽,一丁點兒差錯,帶來的影響可能也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