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小爬上來後,靠著懸崖喘氣。
而周先生在鬆手的一瞬間,失去了保護的依仗,頓時大驚失色,手本能亂抓。
他運氣倒也很好,手亂摸間,鎖著銀色密碼箱的手一抬,那箱子被甩了上去,‘鐺’的一聲撞到樹上,箱子‘嗖’的一下滑了過去,鏈條恰好掛在了樹枝的中間。
周先生再往下墜時,那銀色手提箱一橫,剛好將樹卡住。
隨著鏈條被繃緊之後‘鏘’的一聲響,止住了周先生下滑的速度。
“啊……”周先生身體雖然穩住了,但他嘴裡卻發出痛徹心扉的慘叫聲。
他將箱子與自己的手腕鎖到了一起,箱子卡住之後,他躺在青苔上的身體下滑。
手腕的骨骼不能承受這種重量,腕間的骨頭發出令人膽寒的撕裂聲,從腕間的皮膚可以明顯看到骨頭的斷層。
那鎖滑到他手掌骨處卡死,剮蹭脫大塊皮膚,鮮血從嫩白的肉裡緩緩滲出,‘淅淅瀝瀝’的往下滾。
“啊啊啊……”
光是看著傷勢,便能想像出那種劇烈的痛楚。
周先生臉色瞬間慘白如金紙,幾乎要在這種劇痛之下昏死過去。
他身體情不自禁的開始抽搐,但強烈的求生意誌下,他仍在慘叫了數聲之後,哆嗦著開始蹬腿往上爬,試圖緩解手上的壓力。
‘哧、哧’,他大口的呼吸,冷汗股股往外冒,蹬了數下之後,他的腳將地上的青苔蹭脫些許,終於往上爬了將近十來厘米。
被繃直的鏈條彎了下來,卡在樹梢中間的箱子有了回旋的餘地,又‘鐺’的一聲落了下去。
他顫抖著爬到樹旁,便再也沒有力氣,劇痛令他的動作變得僵硬且又遲鈍。
箱子仍卡在樹梢中間,他的手臂搭在鏈條上,手掌以不正常的角度往下垂,仿佛已經失去了知覺。
鮮血順著他手腕往下淌,周先生數次試圖舉起另一隻手將箱子取下來,但每次一抬手臂,便仿佛會牽扯到傷口,數次之後他鼻涕與眼淚齊飛,像是渾身力氣耗儘,隻得小心翼翼調整自己的身體,背靠著樹梢而坐,與坐在懸崖壁一側的宋青小警惕的對望。
周先生這會兒根本維持不住有錢人的體麵,他臉色泛青,嘴唇還因為疼痛而顫抖不已。
頭發被汗水浸濕,牢牢貼在他頭皮、臉頰上。
他渾身控製不住的哆嗦,眼底透著陰鷙與殺意。
兩人暫時安全之後,才有機會去查看周圍環境。
這是山崖的一個棱側,長約兩米,頗為狹窄,約七八十厘米的距離。
地方並不大,幾乎一眼就能掃遍。
上麵並不平穩,呈斜坡形,棱上鋪滿苔蘚,崖邊長了一棵不知名的矮樹,樹並不高,但主枝極粗,牢牢紮根進懸崖的石縫間。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她在與周先生兩人下墜時,幸運的撞到樹上,壓斷了樹枝,卻仍能被樹擋住,掉進這個狹窄的平台之上,暫且保住了周先生的性命。
那樹冠並不濃密,再加上樹枝被壓斷不少,更顯稀疏。
樹上稀稀落落結了一些不知名的紅色漿果,每個約龍眼大小,豔麗無比。
周先生靠著樹,因為宋青小的目光還在顫抖,使得那樹梢的一些斷枝殘葉因為他的動作而發出‘索索’的聲響。
宋青小則是背靠著懸崖而坐,大口喘息。
周先生的目光她感覺得到,暫時並沒有理睬,而是拿起匕首看了看。
那匕首的把柄微溫,但令她感到詫異的,是這匕首的刃尖並沒有絲毫的折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