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笑笑:
“當時是有點怕的。”她頓了頓,“可我更怕被人投訴,失去工作。”
安隊長的表情一下便凝固,她說這兩句話輕描淡寫,卻無端讓他皺了皺眉頭。
他也是最開始想趕宋青小離開警衛廳的人之一,那時他隻認為這個女孩兒並不適合警衛廳的工作,覺得她隻會給自己添麻煩罷了,卻從來沒想過,她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是什麼感受。
“更何況要害怕的事情太多,永遠都沒有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那一天她提心吊膽結束工作,回家的路上就遭人攻擊,進入神的試煉中。
試煉裡都是生與死的較量,現實的這些事,與之相比就不算什麼了。
她伸手撩了撩被夜風吹亂的頭發,半真半假的道:
“所以為了可以留下來,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膽的活著,不用在事情發生時依靠彆人幫助,有些事情,就得需要自己去克服。”
安隊長像是第一次才認識她,她說的這些話,以前他從來都沒去思考過。
他想起隊裡其他人對她的排擠,她從一無所知的畢業生,走到如今這地步,必定要付出的努力比常人更多!
安隊長沒有再說話,他也不知道該再說什麼。
這一晚值夜十分平靜,直到天邊微微泛白,巡邏才結束。
一連好幾天,宋青小都在這樣的巡邏中渡過,六號那邊暫時沒有再來找她麻煩,與安隊長共同巡邏多次之後,也熟悉了許多,偶爾會聊幾句話,大多時候都是兩人沉默著巡邏。
家中銀狼後腿的傷勢慢慢在痊愈,行動日漸自如,它對宋青小仍有戒備,也不肯吃她給的東西,白天的時候有她隨時盯著,它一直呆在屋中,沒有出門,但夜晚她出門巡邏時,便不知道這狼究竟有沒有出外覓食,不過目前為止,暫時宋青小還沒有聽說自己家附近一帶再出現有人失蹤,也沒聽到關於凶獸殺人的流言,可見這銀狼基本已經具備一些人的智商。
一人一狼在相處的過程中,都在互相觀望、警惕、防備及妥協,逐漸也達成一些相處的默契,至少那狼沒有再偷襲過宋青小了。
周野那頭,約一個星期左右,打電話過來了,房子已經談妥,他親自出麵替宋青小跟屋主談過,最終在三百六十萬的價格上定下了。
可能是為了避免將來出現麻煩,孫女士並不願跟宋青小見麵,連簽的合約都是周野代辦的。
等到房子簽完約、過完戶,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宋青小名下的存款餘額一下便隻剩一百萬左右,她將這一筆錢取出大半償還了自己當時上學的貸款,頓時那錢便隻剩十來萬,又讓她感到有些捉襟見肘。
周野打了電話過來,讓她不要急於搬進彆墅,說要找人替她將那些園子理理。
“那屋子後頭有個遊泳池,我也讓人替您一並清理了,可能大概一星期左右這些事情就能搞完。”電話裡,周野的聲音有些躊躇:
“外頭倒是好辦,就是屋子裡……”
他想起當日進入房子時遇‘鬼’的情景,語氣還有些澀澀:
“宋小姐,您看,要不要我幫您找個什麼高人的,將法事做一做?”
那房子確實邪門,若有人幫忙能‘清理’一番倒無所謂,但周野提到請‘高人’做事,難免可能會有一筆支出。
她目前買了房,償還貸款之後便所剩無幾了,根本沒錢再折騰這些。
“不用了。”她謝絕了周野的好意,便提出一個請求:
“搬家的時候,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借我一輛車,我有一些東西,需要運送。”
周野原本還以為她要提出什麼要求,一聽她隻是要借車,忙不迭的便應道:
“那有什麼,到時我可以親自去接您,幫您運送。”
“那倒不用。”銀狼目前雖說暫時與她算和平相處,但它對彆人如何,宋青小就不敢保證了。
她並沒有那個實力在銀狼暴起傷人,自保的同時還要保周野性命。
無論如何,這事兒彆人能不摻和,就不能讓人摻和。
周野雖然感到奇怪,但識趣的也沒多問,便都答應下了。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西郊發現的四個死者命案一直懸著未破,上麵給的壓力更多。
而在這段時間裡,周野已經找人將園子打理乾淨,並依約將車子也送了過來。
宋青小雖說在這裡住了多年,但要搬的東西卻並不多,她隻收了一些自己換洗的衣物,最後要帶上的,就是那隻銀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