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隊長穿了一件寬鬆的衣服,可能是傷後精血虧損太嚴重,他瘦得脫了形,衣服套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的。
腰側似是藏了個什麼東西,正微微拱動。
他沉默不語,應該是有些內疚的,但宋青小對於這些過往,早就已經不在乎了。
她笑了笑,看了安隊長一眼:“命保住了。”
在她神識掃蕩之下,安隊長的情況一眼就被她‘看’出,他腰側藏了道微弱的氣息,應該是個活物。
身上裝帶了感應裝置,興許是關係到了‘天外’的人,時家將他的命保住了,但他內臟受損嚴重,就算活著,但對他將來也是大有影響的,他筋脈紊亂,身體受損十分嚴重,很難再修複到以往的程度。
“是的。”安隊長欲言又止,可能是想感謝她,但這裡是時家的地盤,他嘴唇動了動,最終並沒有將感謝的話說出口。
其實他心裡還有很多疑問,例如宋青小究竟是什麼樣的來路,當晚秋節路出現的那個男人是誰,宋青小最後是怎麼從千山手裡逃脫,並救了他一命,等等……
但最終這些話,卻在見麵之後化為沉默,藏在了他心裡頭。
他被救醒之後,得知秋節路當晚隻有自己在現場被發現時,就知道宋青小不想曝光了。
安隊長並不傻,他事後也曾回想當時的情景,麵對千山的時候,宋青小比他鎮定太多,且他當時攻向千山時,宋青小抓他那一下,極為關鍵,皇室的醫生曾說過,那出現在秋節路的神秘人一指之力,幸虧沒有點實,否則他是神仙也難救。
“隻是將來不能再像之前一樣了。”科技大學與帝國醫院之間有一條林蔭大道,直通森林公園。
兩人沿著這大道往公園的方向走,安隊長傷重未愈,走走停停的,宋青小也不催促,陪著他走兩步,便停下歇息片刻。
“因為這件事,可能我還因禍得福,調往東城警衛廳任廳議長一職。”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個笑容:“算是升官了。”
他說著升官的話,臉上卻並不見有多歡喜,反倒有些失落。
但這種惆悵的情緒並沒有在他臉上停留太久,過了一會兒,他便收拾了心情,問宋青小:
“你呢?”
“被開除了。”宋青得平靜,安隊長卻啞然了。
與他‘升官’的待遇相比,她也著實太慘了些。她被開除的原因,安隊長也清楚,應該是與秋節路當晚‘巡邏’她疏忽職守有關。
可安隊長此時也算了解一些她的底細,並不認為警衛廳這份工作,她就一定非要不可。
想起警衛廳裡其他不明就裡的人對她的排擠、欺壓,安隊長眼皮跳了又跳。事實上確定了宋青小能在當晚那神秘人物的手上活下來,此時看起來毫發無損的模樣,安隊長便知道她危險程度遠超自己預估。
難怪當時秋節路的半夜巡邏,彆人都犯怵,唯獨她麵不改色。
“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呢?”
安隊長隨口問了一句,原本也沒指望宋青小回答的。
像她這樣的人,走的路與自己截然不同,將來能不能再見都不一定的,今日的見麵,說不準便是兩人最後一次聯絡。
“可能會離開帝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