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拍散黑霧,‘砰’的一聲擊落到那轎廂之上,鋒利的爪甲將那朱紅的轎廂抓出數條裂縫!
轎廂一旦受損,拉拽的速度頓時一滯,宋青小足下一跺,一股靈力從她腳下蔓延開來,將轎廂底部瞬間便凍住!
喜轎停在了入口處的台階前,站在台階之上的女人頭也不回,但卻已經不笑了:
“新娘子不聽話了!”
‘她’說話的功夫間,街道四周的陰氣再次蠕動著,化為一股股黑色的鎖鏈,‘嗖嗖’粘黏在轎子的頭頂、四周,拉拽著轎子往顧府而入。
底部的陰氣浮了出來,無聲的將那些淡藍色的冰晶腐蝕、包裹。
隨著宋青小的攻擊一阻,那女人仿佛又拉開嘴角笑了,四周先前消失的嗩呐、鑼鼓聲再次重新響了起來。
轎子被緩緩拖上台階,眼見即將被拉入府門之時
‘嗷吼’!
一道霸氣至極的狼嚎突然響起,聲震四野,將喧天鑼鼓聲全部壓過!
那走在前方的女人身影一個晃蕩,轎內一股凜然可怖的氣勢騰升而起,澎湃的靈力瞬間將聚攏而來的陰氣驅散,銀光一閃之間,一頭巨大的銀狼幻影憑空出現,‘轟隆’一聲將那紅得詭異的喜轎衝破!
轎體四分五裂,碎片飛濺開來,宋青小跳落下地,殺氣凜然的銀狼幻影站在她的身後,冷冷的俯視著四周。
“新娘子不聽話了。”
那站在台階之上的女人此時聲音裡不見笑意,陰聲又將先前的話重複了一遍,接著‘她’脖子發出‘吱嘎’的轉動聲,像是即將要轉過頭來。
“吉時已到,還不入內,耽誤了婚事,可怎麼得了呢?”
‘她’說話之時,那空蕩蕩的紅色喜服擺動,隨著‘她’頭顱一道僵硬的轉過身來,露出半張又白又泡的臉。
那臉仿佛滿月般圓,鼓脹得像是被吹脹的氣球,上麵打了兩團腮紅,配在那白得詭異的臉上,更加令人望之生怵。
一雙眼睛漆黑不見半點兒眼白,就如從畫上扣下的人物,不見半分靈動。
‘她’的聲音陰冷,但塗了胭脂的嘴角卻仍詭異的上揚著,手帕一揮之間,灰蒙蒙的霧氣裡麵,竟接二連三憑空鑽出一個個神情木然的‘人’來!
這些‘人’或拿嗩呐,或抱鑼鼓,都穿著紅底衣衫,外罩青色馬褂,各個模樣一致,有種說不出的驚悚。
“請新娘子重新入轎!”那轉過身來的女人勾著嘴角,以平仄的聲音說道:“請新娘子重新入轎!”
她重複兩次之後,那先前被銀狼踩得四分五裂的轎體在四周陰氣的滋養之下,竟重新‘嗖嗖’合攏,形成一道全新的紅頂小轎,虛浮著飄在半空!
轎門之上那道暗紅的簾子被一隻無形的‘手’撩了起來,露出裡麵陰森森的轎廂,及安置其中的空椅。
一股無形的吸力從轎廂之內傳來,直達宋青小神識之中,但這股陰氣一入侵,很快被元神抹殺了。
那手持紅絹的女人也不動怒,隻是詭異的笑,幾個拿著樂器,麵容相似的男人則是僵硬的踏著一致的步伐‘砰砰’上前,似是想將宋青小拽住。
這些‘人’神色木然,似是並不被銀狼氣勢所懾。
在銀狼呲牙低吼聲中,快得近似如飄般出現在宋青小身側,一‘人’伸出一隻手,將宋青小衣角、手臂捉住。
‘嗷’,銀狼被這些‘人’動作激怒,當即抬腿一踩,便將兩‘人’踩扁。
兩‘人’被踩扁之後,那張變形的臉竟隨著陰氣灌入其中,又如吹汽球般脹大,身體內的骨節發出‘哢哢’的聲響,頭往上躥,不多時便又出現在原處,將宋青小團團圍攏。
這些‘人’有陰氣滋養不止不死,且力大無窮,宋青小被這一大群相容僵硬一致的‘人’包圍其中,濃鬱得化不開的陰氣將她裹挾著抬了起來,往軟轎的方向走。
她目光一冷,反手將其中一‘人’的手捉住,靈力從她掌心湧出,將那白得有些人的手掌凍住。
冰霜順著那胳膊往上蔓延,將衣袖、手臂全數凍結。
宋青小用力一扯,那看似力氣極大的‘人’身體卻脆弱無比,手臂一下被她撕落下來,握在掌中。
那‘人’失去胳膊,也神情不變,如傀儡一般,仍用獨臂死死抓著宋青小的衣服。
銀狼被這群‘人’所激怒,揚爪亂拍,‘乒乓’聲中將一群‘人’拍得東倒西歪,但這些‘人’受傷之後又若無其事的扭動著骨頭重新站了起來。
不等他們重新圍攏過來,銀狼見拍打無用,索性低垂下頭,發出一聲低吼之後,張開巨口,口中竟‘吼’的一聲噴出一股火焰!
那焰光並不大,但一冒出來便將周圍陰氣燒得‘劈裡啪啦’作響,發出一股股焦糊的臭味。
先前一直麵無表情長相一致穿著藍馬褂的‘人’在火焰出現的刹那,頓時齊齊變了臉色,竟慌亂後退,似是對火焰頗為畏懼的樣子。
就連那手持絹帕的紅衣女人,在見到銀狼吐出的火焰時,都麵露怯色,往台階之上後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