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服經曆數場大戰,上麵沾滿血腥、塵土,乾涸之後散發出難聞之味,不用照鏡子,宋青小便知道自己此時的形象是極為糟糕的,也難怪這香氣襲人的女性掩飾不住的露出幾分嫌棄之色。
宋青小坐在銀狼背上,想著應敵之策。
時家這一次派了兩個高手追殺她,這二人趕路的速度比她想像中的要快了許多,那位美貌的女士倒還罷,關鍵是那一直不出聲的男人給宋青小的感覺更是危險了許多。
他往那一站,便如一堵難以翻越的高山,放出的氣息將宋青小欲逃往星空之海的各個生路都全部封死了。
隻要她一動,他便隨時都能出手,將她截留。
一想到此處,宋青小的心便又往下沉了幾分。
銀狼似是也感受到她的焦慮,四肢不安的動了動,一雙眼珠冷冷在兩人身上巡視,喉間發出威脅的低吼。
“既然你不肯跟我走,我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那美貌的女士聽到宋青小的拒絕,像是極為失落,歎了一口氣,又皺了皺眉頭,那張如花似玉般的嬌顏之上露出幾分惹人憐愛之色,“不過你放心,你死之後,我會負責將你的屍體好好收拾打扮一番後,再帶回去的。”
宋青小聽到此處,心中生出一股荒謬之極且又極為詭異的感覺。
她總覺得這樣的情景,像是似曾相識,在哪裡聽說過。
略一思索,宋青小便想了起來,當初她闖進皇城時,偶遇六號,曾聽六號姐妹提過,當初蘇五死於天外天的人之手,屍體最後都被人帶回去研究。
沒想到自己跟他倒真是有緣,不止是被他寄居在神魂之內,還即將落得一個下場。
她心中焦急,麵上卻不露分毫,借著跟這女人說話的時機恢複靈力,同時還想尋找機會,突圍而走。
“你是入殮師?”
那含笑的女人一聽她這話,頓時柳眉倒豎:
“呸、呸呸。”她‘呸’了數聲,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重新調整了自己的神情:
“我隻給死在我手中的女士收拾打扮,將其此生中最好、最美的一麵呈現出來,如曇花一放,那樣難道你不覺得很美麼?”
“不覺得。”宋青小搖了搖頭,體內的靈力在之前逃跑的過程中消耗了不少,此時僅剩六七成,在兩個強敵環伺的情況下,靈力明顯不夠使用,“你這倒像是一個有戀屍僻變_態一樣。”
那美貌的女人一聽她這話,嬌美的麵容微微有些扭曲,連臉上那層假笑都幾乎要維持不住。
她臉色陰沉,沉默了片刻,接著又冷聲笑道:
“我勸你說話注意一點,惹了我生氣,對你可沒什麼好處。”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怒火壓下,似是安慰自己一般: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會變醜……”
宋青小聽到這裡,心中倒是一動。
這位女士衣著講究,出來殺人,卻也收拾打扮得如同郊遊。
她看不慣自己的邋遢,對自己身上的味道表現出一副作嘔的神色,稍與自己靠近一些,便噴出一些香霧。
種種行為,足以證明此人某一方麵有極為嚴重的強迫症與潔僻。
若真是如此,要想突圍逃跑,倒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了。
此地已經是在星空之海的邊界之上,再過不遠便是星空之海了,時家擁有如此實力,連追殺自己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物,也能派出兩個化嬰之境的修士,當年卻在爭奪礦源的大戰中,最終敗走,可想而知星空之海之內妖獸的實力,至少憑目前時家的實力,是沒有辦法完全能吃下的。
若是時家都拿星空之海沒有辦法,一旦自己闖入其中,這兩人未必不會忌憚,到時自己的生機就來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那女人卻是緊盯著宋青小的臉,仿佛通過她細微的神情,便能猜出她心中所想的念頭:
“你想拖延時間嘛,也想找……”她嘴角噙著笑意,一副已經看破宋青小打算的神色,但話沒說完,便見宋青小往身上一摸,隻聽‘啦’的響聲中,像是她撕下了一截什麼東西,往自己拋擲了過來:
“看招!”
女人一聽她的話,撇了撇嘴角,不以為然間,那‘暗器’飛了過來,攻勢並不淩厲,女人下意識的伸手一捉,輕易便將其拽在手中。
“這個可不能傷到……”她嫵媚的笑了一聲,隻是話音未落,她看到手中抓到的東西時,頓時發出一聲抑製不住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她手中抓了一條撕碎的臟汙布巾,從顏色上看,與宋青小身上的衣物如出一轍,顯然是她剛剛撕下來的。
那布沾了血跡泥灰之後略微有些硬了,還微微有些粘手,一股雞皮疙瘩從女人後背躥起,她終於繃不住優雅得體的笑容,如見了鬼般將手一抖,把那東西往草叢之下一丟:
“手要爛了!”
她一麵抓狂的尖叫,一麵不知從哪裡又取出一瓶噴霧,拚命對著自己的手噴洗,一副崩潰至極的神色。
趁此時機,宋青小一拍銀狼往她縱身躍去,那女人眼角餘光看她撲來,如見一個巨大的汙染源般,花容失色的退後:
“不要過來……”她甩了甩手,頃刻之間竟退出十來米遠,顯然對宋青小嫌棄至極了,同時還尖聲呼救:
“逸哥救我。”
那神色冷峻的男人一聽她的聲音,頓時麵露急色,本能上前之際,宋青小卻在逼近她數米,將其嚇退一大截後,一拍銀狼,轉身開溜!
男人先前站立的方位將四周氣機鎖動,而此時隨著他擔憂女人,一挪移開來,那些被他籠罩的氣壓頓時出現一個缺口。
銀狼看準時機,暴發出無與倫比的速度,帶著宋青小,身形化為一道殘影,折身往星空之海的方向奔馳而去。
“不好。”
那正以香霧噴洗玉手的女人一聽到風聲不對勁兒,本能轉頭,便見到銀狼帶著宋青小眨眼功夫已經逃出二、三十米遠,一人一狼的身影化為一個小點,像是很快要消失在二人眼簾儘頭。
麵容冷漠的男人像是並不在意宋青小的逃跑,反倒將心思都放在了女人身上,有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
“可好?”
原本玉牙緊咬的女人聽了他這關切的話,臉上浮出一絲嫵媚的嬌羞,對這男人的嗬護受用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