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魏芝這樣的性格,一點兒都不尊重對手,每每殺人之前,便要將人淩辱戲弄一番,如貓捉老鼠。
魏芝聽她提到自己被抓破的臉,頓時怒不可遏:
“如果換了你,恐怕也是差不多!”
“錯!”少女翻了個白眼,冷笑道:
“首先如果是我,我不會像你這個老太婆這麼變_態,動手之前還要折磨人家。”她的話又惹得魏芝要翻臉,但不等魏芝出聲,顧春行接著又道:
“其次,如果我真遇到了這樣的對手,我警她是條漢子,我才不會動手,我會放她走的!”
“你神經病!”魏芝忍不住怒罵。
“唷唷唷!自詡為淑女的魏女士也罵人了喲~”少**陽怪氣說了一聲,接著又還口罵道:“你精神病。”
“死丫頭!你們顧家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沒一個聰明人物,全是蠢貨,難怪如今一日不如一日,沒幾個成氣候的人物……”
“你們魏家家門不幸,醫道世家,卻出了一個煉毒的叛徒,心術不正,從頭壞到腳。魏家應該驗一驗你的血脈,看看是不是有人魚目混珠!”
少女口舌也不遑多讓,直氣得魏芝渾身發抖。
“一天到晚打打殺殺,沒個女人樣,難怪你沒人要!”
“你倒是把心思花在騷首弄姿上,實力百年沒什麼長進,難怪連丹境修為的人也打不過。”
“……”
“好了!”青年臉色鐵青,又出聲鎮壓。
其他人一臉尷尬為難之色,相互交換了個眼神,都覺得這兩個女人不大好惹。
“不要吵了。”
“修為不行,嘴皮子功夫也弱,反正魏家勢力大,養得起你這麼一個廢物,覺得男人這麼重要,退休嫁人得了!”顧春行翻了個白眼,又刺了魏芝一句,直刺得她胸口劇烈起伏,恨不能當下拿出寶簪,兩下刺死這個死丫頭。
“春行!”青年動了真怒,厲喝了一聲。
“好吧好吧,不說了。”顧春行‘嘿嘿’笑了一聲,又看了魏芝一眼:“靠山真多。”
魏芝眼中露出一絲陰鷙,但看了青年一眼,嘴唇動了動,最終強行將這口氣咽下去了,暗戳戳的準備將來再找機會報今日之仇。
哪怕青年實力之強,此時也不由露出幾分頭疼的神色,正欲說話之際,突然隻聽到‘轟’的一聲靈力的衝擊!
‘嗞嗞’的電流聲響中,大股烏雲不自覺的往眾人頭上漂移,雷聲電弧之下,眾人識海之中不約而同響起一聲震天巨吼:嗷——
邊界之門浮現出來,一股強大至極的威壓散布開來,將眾人壓製住。
以靈力所形成的漩渦之中,突然浮現出一尊龐大至極的妖獸圖騰。
那妖獸的雙目猩紅,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將大團夾帶著雷電靈力的烏雲‘嗷嗚’一聲吞入口中!
這獸王的魂息一出現,給眾人帶來了極大震懾。
哪怕它的目光並沒有落在議會的眾人身上,卻仍令幾人頭皮發麻,渾身緊繃。
那是實力相差太多之下,出現的等階壓製了。
幾人實力稍次些的修行者,在這股獸王威壓之下,已經承受不住這股可怕的壓力,‘砰’的一聲被壓迫得盤坐在地,禦使靈力抵抗。
楚逸麵色發白,魏芝臉上也沁出細密汗珠。
“獸王的分魂出現了!”
青年神情一緊,強自抵禦這股威壓,冷聲說道,同時仰頭去看上空。
邊界之門處雲層翻滾,有什麼力量在衝擊著那道禁製,獸王的怒吼聲之中夾雜著‘轟隆’的電閃雷鳴之聲,一絲異常可怖的雷電氣息從星空之海內逸出,下一刻卻被浮現出來的獸王圖騰一口吞入,將其封印在邊界之門,不容其踏出半步。
雖說那雷電係靈力並未擊打出來,但從其驚鴻一現間展現出來的可怕威勢,依舊令幾人都不約而同渾身一抖。
青年心中生出一股心悸至極的感覺,仿佛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星空之海內出現了什麼異動?”
就連那先前還漫不經心的少女顧春行,此時也站起了身來,目光望向星空之海中,身上靈光一閃,靈力化為氣甲,將她渾身罩住。
同時她雙掌一握,兩柄靈斧便出現在她掌心之中,被她握住。
這股異動出現了約摸半刻鐘,接著那股異常的氣息才平複。
靈力的異常波動平息之後,那出現的獸王幻影這才閃了閃,冒著紅光的巨大雙眸之中煞氣十足,往四周一掃,仿佛是在警告人類的修士不要擅闖一般,接著才重新隱匿於邊界之門中。
‘呼——’
殘餘的靈力化為勁風往四周吹拂開來,壓力驟然消失,哪怕並沒有真正發生什麼事,但先前那一瞬間的情景,依舊令幾個人生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邊界之門卻仍受這餘波影響,並沒有消失,反倒那股可怕的威壓仍形成巨大的漩渦,將漂浮過去的雲層卷入其中。
“這像是天雷動。”青年沉聲道。
先前那絲不凡的雷係靈力雖說被獸王所吞噬,但他仍感覺到那絲雷係靈力的不同尋常之處。
莫非星空之海內,最近有什麼血脈逆天的強大雷係妖獸覺醒了?
青年心中湧出這麼一個念頭,但隨即又覺得不對頭。
妖獸的世界撕殺不輸人類修士,甚至更為殘酷。
有這樣逆天血脈的妖獸在,其他妖獸早就聞風而動,將其瓜分蠶食了。
更何況就是血脈再強大的妖獸覺醒,也不可能引起星空之海如此異動。
照那青年看來,先前那絲靈力的波動,不太像是妖獸本身覺醒的力量所引起,反倒像是傳說之中的天雷劫——
若是這樣,那麼問題便大了。
“星空之海最近有沒有什麼變化?”
青年想起先前那絲心悸的感覺,又擔憂天雷劫真的出現,不免十分擔憂。
修行之人的直覺靈敏,對於危機的感應極深,不大可能會出錯。
先前邊界之門打開的刹那,除了紊亂的雷係靈力之外,當時他神魂之處仿佛被什麼東西所狙中,令他本能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沒有。”魏芝開口說道,從宋青小逃入星空之海後,她與楚逸閒暇時間便時常來到此處,一直關注著星空之海的動靜,將近一年時間,除了今日之外,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情況發生過。
“獸王,八階。”楚逸也出聲說道。
魏芝與他心意相通,聽了他這話,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便道:
“星空之海內的這個獸王,幾十年前與我們簽定盟約之時,是不是就已經達到八階了?”
她話中的意圖青年一下就明白過來了,當即麵色大變:
“不可能!”妖獸與人類修士一樣,越到後麵,晉階越難。
更何況妖獸的修行,遠比人類還要艱難,若沒有天材地寶的輔助,沒有機緣、氣運與巧合,僅靠吞噬同類血肉,對八階的獸王來說,要想晉階的難度之大,根本不是眾人能想像得到的。
“但事隔幾十年,獸王的這縷分魂靈息之強,七哥你也看到了。”
天雷劫的出現,除非有玄天級的稀世靈寶現世,才會引發這樣的異象發生。
但除了寶物的出現之外,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強者晉階。
可一般強者晉階,也不會引得天雷動,引發天地不容的逆天存在,除了進階虛空之境的強者之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高階血脈的妖獸進階了。
星空之海內,能達到這一條件的,除了那個當年便已經達到八階巔峰的獸王之外,魏芝想像不出來還有哪隻妖獸有如此能耐了。
青年目光疾變。
如果八階的妖獸真的達到進階的實力,對於帝國的諸多隱世家族,甚至天外天來說,都不是一件什麼好事了。
帝國與星空之海的平衡巧妙的維持了多年,如果星空之海這個獸王境界一突破,那麼平衡被打破,當年以大量血肉填堵而成的盟約,未必還會作數。
雖說時至今日,帝國的隱世家族實力也在增漲,但聯盟的主要目標,始終還是在神獄上頭。
青年思索了許久,眾人屏息凝神,看他雙眉緊皺,神情嚴肅,誰都不敢擅自開口,將他的沉思打斷了。
半晌之後,他突然抬起頭,問了一聲:
“阿芝,當初那小女修,你真的親眼看到她逃入星空之海了麼?”
魏芝聽他這麼一問,先是眼中露出一絲茫然之色,接著像是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一般,臉色大變:
“七哥的意思,這動靜可能與她相關?”
她聲音顫抖,話一問完,接著斬釘截鐵的道:
“不可能的!”
當初的宋青小金丹已破,修士丹破之後,哪怕仍僥幸不死,也隻是一個廢人罷了,成不了什麼氣候。
哪怕就是醫道聖手,也難以將她金丹重塑。
除非她脫胎換骨,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更何況她是人類,闖入星空之海中,本身便逃不過獸王分魂的防守。”
這獸王靈息之強,眾人先前已經見識過,人類是闖不進去的。
哪怕就是她進入神獄,改變血脈,退一萬步說,有什麼方法將獸王魂息瞞過,憑她當時重傷的情況闖入星空之海,裡麵凶殘的妖獸都足以將她撕裂了!
“不可能的。”魏芝又說了一聲,不知是在說給青年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語氣堅定,但不知為何,卻突然腦海裡浮現出當日在欲斬殺宋青小時,她突然睜開的雙目——
那雙金黃色的眸孔之中,不帶絲毫情感,冰冷而又恐怖。
她真的死了嗎?
這個念頭湧入魏芝腦海中,丹爆的衝擊不能令她致死,自己斬出的法寶、楚逸的攻擊,哪怕就是一個化嬰境修士在受了如此嚴重的傷的情況下都無法撐住,她卻仍能活著。
回想當初,魏芝內心深處不由也生出一種惶恐不安的感覺,她真的死了嗎?
風暴之後,空氣中的寒意更勝之前了。
從一年前的大戰之後,此地的冰係靈力便壓勝過其他的靈力屬性,使得這片草原時不時的下起霜雪,化為冰天雪地。
這會兒半空之中已經有雪花飄落,青年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掌心之中,看著那片雪花久久不融,裡麵蘊含的靈力,令他想到了當初闖入皇城的那個血脈特殊的少女,她的血肉之強,曾將時越殘破的軀體短暫修複。
“唉。”他無聲的歎了口氣,時家本來想保住這個秘密的,但此時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
“先派人守住邊界之門,一有異動,及時回報,我需要將這邊的發現報告議會,並聯絡天外天,共商對策!”
青年一連頒布下數道命令,同來的幾人怔愣了片刻之後,接著大聲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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