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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哈亞斯到底依靠什麼能活到這樣的年紀?他的力量又是由何而來呢?
從金發美人所說的話中可以得知,苦修視身體為承受罪孽的皮囊,以折磨自身達到修行的目的。
金發的女人說他的力量來自於痛苦,痛苦越深,力量就越強,聽起來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完全與宋青小所知的修行奧義是截然相反的。
她眸光微微一閃,接著歎息了一聲:
“那這樣一來,哈亞斯豈不是突破了壽命的限製,達到了永生不死的目的。”
宋青小這話一說完之後,四周的空氣便靜了靜。
這種‘靜’並不是指所有聲音都消失,而是除了試煉者外,十二位原住民仿佛都因為她的話而安靜了一瞬,露出十分詭異的神情。
就連低聲吟唱著經文的哈亞斯也停了停,彎背的動作一頓,唯有‘汩汩’湧出的血液浸濕了他的僧袍,在他身上摩挲著,如同爬行的蟲子,發出‘悉索’的聲響,份外的清晰。
“這樣的永生,隻是一種詛咒——”
金發碧眼的美人兒喃喃出聲,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走神,十分警惕的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宋青小聽她這樣一說,卻是將她的話牢牢記在心裡。
如果說哈裡斯近乎自虐一般的痛苦的修行方式,及無止境的永生輪回在他們看來隻是一種詛咒的話,是否證明這些都並非是他意誌所願呢?
若這樣一來,那麼就很有意思了。
麵目溫柔的女人說三百年來,聯邦之中苦修一派以他為精神領袖,將他當成意誌的寄托。
而這位令在場的人都有些避畏的苦修僧侶,他的永生及修行方式在女人看來竟然是一種詛咒而已。
火車的窗戶之上,麵對著玻璃的紫袍男人揚起了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冷眼透過光線的反折,看著圍坐在桌子邊的這群人。
半晌之後,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惱,她可能為了自己失言而感到鬱悶。
宋青小從蘇醒之後到現在已經問了好幾個問題,導致她可能說出了一些本來不該說出來的秘密。
這位從一開始就表現得非常善解人意的女性似是有些生氣,甚至嘴邊那抹如沐春風般的笑意都消失了。
“這一次的任務,聯邦政府在派你們出來之前,沒有向你們解釋過這一次的任務詳情嗎?”那女人怔愣片刻之後,很快忍下了心中的情緒,重新開口發問。
她明顯不想再談關於‘詛咒’的話題,宋青小也知道再問下去也不可能再從她口中得到答案。
女人說了不該說的話,這會兒防備心正是警惕的時候,再說下去可能隻會引起她的反感甚至厭惡而已。
她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
試煉場景中的任務線索都是需要試煉參與者自行摸索的,在任務開始之前,宋青小與一號等人都是一無所知的。
她這話一問完,目光便從宋青小身上掠過,落到了一號、三號紅發男人及四號壯漢、五號道士身上。
每一個被她目光掃到的試煉者在她看過來時,都極有默契的跟著搖頭。
女人的目光落到了道士身上。
除了最早離開的六號分散,至今不知在哪裡之外,其餘五個試煉者都同時出現在了火車之內。
在試煉場景中的十二人看來,宋青小幾人無論是長相、穿著打扮,都是十分古怪的。
但就算是這樣,道士的穿著打扮在這金發的女性看來也是最為‘醒目’且怪異的,實在很難讓女人忽視。
在她注視之下,道士開口說道:
“我們出行之時,聯邦隻交待我們跟隨你們前往一個地方而己。”
從他短短兩句話,宋青小大概可以摸得出此人心思縝密,性格謹慎。
目前情況未明,他並不願惹麻煩上身,在被女人提問時,寧願中規中矩的回答問題,也不肯冒險試探,明顯是不想成為眾之矢的。
女人的神情嚴肅了些,宋青小的心神卻已經放在了目前所得的資料上:
這一次試煉任務的場景內的國度稱為聯邦,這個聯邦極有可能是不同的種族所組合而成。
之所以宋青小猜測這一點的原因,是根據與僧侶並列而坐的年輕俊美男人推測得知。
他看起來極為年輕,長得俊美無比,一雙尖而細長的耳朵,氣息之中帶著一股令人感到極為舒適的磅礴生機,似是有很強的靈力親和力。
從他的外形看,他與人類相似,但那對耳朵又與人類有微妙的區彆,更像是傳說之中的精靈族人。
除此之外,宋青小覺得坐在自己左手側那位全身籠罩在藍袍之中的‘人’及那黑袍都有古怪。
他們還在活動著,可是她半點兒都感覺不到屬於‘人’的氣息。
興許是跟她擁有青冥令有關,對於魔氣及死靈之氣份外敏感的緣故,她總覺得這十二人中,有不少人都散發出一股若隱似無的死靈之息。
而且她發現這些人坐的位置也很巧妙,以她為分水嶺,她的左手側坐著那藍袍‘人’,而藍袍人的左手依次是: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四顆尖銳的獠牙探出厚厚的嘴唇,令他看起來麵目猙獰,長相半獸半人。
在宋青小看來,他有些像混淆了妖係血脈的‘人’,但又並沒有修煉到極致的‘半成品’。
他占據的位置最多,因為在他兩條粗如柱子般的腿側,匍匐著一頭沉睡的雄獅。
那獅子體形奇大無比,將他腳下的空間塞得滿滿當當的。
哪怕是趴在地麵之上,它的體形也極為驚人,身長至少達到了五米,長如巨鞭的尾巴盤繞在它的身側,那腦袋壯碩異常,感覺可以輕易的吞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