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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殿仿佛沒有儘頭,裡麵懸掛的屍體也數之不儘。
眾人恍惚之間,仿佛來到了十八層地獄,見到了這世間最為驚悚的情景。
死氣彌漫開來,垂落的屍身仿佛串串風鈴,撞擊之間發出竊竊私語的怨毒詛咒聲。
恐怖降臨大殿,黑氣纏繞之間,有一條條黑線從這些屍身上浮出,逐漸彙聚為一個影子。
“殺了她……”
“殺了他……”
“殺了她……”
“殺了他……”
無數囈語聲彙聚為一種可怕的魔力,鑽入眾人神識。
而就在這時,宋青小的神識終於再難壓製青冥令的現世。
它原本就是玄天級的靈寶,一再吸納魔氣進階,如今已經達到玄天級的至寶境。
再加上此地似是與它十分契合,對它有極大助益,憑宋青小僅剩六成的修為,根本製它不住。
在這些充滿怨毒的囈語聲裡,宋青小的眉心處像是突然長出一隻額外的‘眼睛’!
那眼縫之中,逸出層層的黑氣,劇痛撕裂神魂。
“嘿嘿嘿嘿嘿……”
‘阿七’陰鷙的笑聲中,緩緩擠出一角青冥令的影子。
‘嘶啦——’
皮肉被撕裂,神識被扯碎,無論宋青小如何阻止,青冥令的影子,終於順著撕裂的皮肉,鑽出了宋青小的身體。
“哈哈哈哈……”
青冥令出現的刹那,那從屍體身上浮出的黑氣所彙聚的黑影,也終於成形,化為一尊奇大無比的魔魂,浮現在半空之中,笑得肆意張揚的樣子!
‘他’沒有樣貌,全身被黑氣包圍,形成可怕的身軀。
在他的身上,纏繞著可怕的怨念與無儘的魔意、鬼氣。
仿佛有他在的地方,就會形成地獄。
在他的身上,有無數黑氣與身後那些千千萬萬的屍體相係。
這些黑氣或長或短,牽在他的身上,密密麻麻,使他如同一個巨形的提線木偶般,看上去十分瘮人。
宋青小額頭血流如注,被青冥令強行抹去血契的舉動,令她受創不輕。
她伸手壓製住額頭的傷口,吃力的抬起了頭顱,看著半空中熟悉的魔魂影子。
‘阿七’的存在,與青冥令體內衍生的魔魂一模一樣,兩者之間應該存在著什麼聯係。
青冥令出現之後,一大團黑氣浮在它的周圍。
在宋青小抬頭的刹那,令牌之上似是有血光湧動,順著令牌的身體往下溢,最終形成一滴殷紅的鮮血,飛回宋青小的身體。
血珠彈入她的眉心,彌補了她一部分受損的元氣,使得她額心的傷口蠕動著合攏,最終撕裂的傷痕恢複如初,不見半點兒傷勢。
“你……”
宋青小定定的望著那浮在她頭頂上方的令牌,總感覺藏在它體內的魔魂此時正以一種複雜的目光在偷偷的打量著自己。
這青冥令一向喜好出風頭,出來之時,聲勢驚人,必定伴隨著‘桀桀’笑聲,且會現出魔魂本體。
而這會兒它縮了起來,除了與她切斷血契,既不現出魔體,也不發出聲音,仿佛在逃避著某些事。
“已經回來了,怎麼還不現出本體,與我合二為一?”
那魔魂見到青冥令的刹那,不由伸出了胳膊。
他一動手,手臂上牽引著的無數黑線也被他扯動。
懸掛的屍體被拉扯之下抖動,發出‘喀喀喀’的激烈撞擊聲。
青冥令的本體一動不動。
它的令牌之上,一個碩大的‘青’字閃了閃,份外醒目的樣子。
“過來——”
他再度伸出了另一隻手,沉沉的喊了一聲。
這一聲中,帶著一種魔力,兩股出自於本源的力量相互吸引,使得圍繞在青冥令身側的那些黑氣‘動’了,逐漸簇擁著令牌,往他的方向推擠。
令牌順著這黑氣的力量,往前飛移出數米。
但在離開宋青小一定範圍之後,令牌正中的那個‘青’字像是閃了閃光芒,又頓時令它止住了身體。
“過來!”
它再度一頓,令得那魔魂頓時暴怒無比。
他一聲厲喝,殿內的屍體顫抖不迭。
‘沙沙沙——’
無數具枯乾腐脆的屍體瘋狂搖晃,相互撞擊之間,屍身的表層被強大的力量震碎,化為黑粉,散逸於殿內。
這一聲恐怖咆哮之下,帶著一種無與倫比的壓製,迫使青冥令的令牌失去控製,‘嗖’的往前滑移。
“殺死她——”
“殺死她——”
“殺死她——”
無數害怕的屍體受他掌控,發出一句句害怕的囈語。
不少黑色的細塵向青冥令簇擁而來,將它包圍在正中心,試圖想要蒙蔽它身上的烙印。
眼見青冥令即將被鋪天蓋地的黑色細塵完全覆蓋包裹的時候,它的身上,‘青’字綻放出幽幽的暗芒。
‘桀桀桀桀桀——’
就在宋青小因為魔魂的怒吼而被震得神魂顫栗,眼前金星亂綻之時——
一道熟悉而又詭異的笑聲同時響起。
隻見令牌的身上,黑氣翻騰。
青冥令本體旋轉不停,轉動之間,一尊與那如提線木偶般被困在此處的魔魂也同樣現世。
可怖的黑暗氣息蔓延,九幽鬼氣肆虐,將所有正在竊竊私語的屍體的話音,頓時強行壓蓋了下去。
這笑聲的力量驚人,不輸魔魂怒喝半分。
但當日宋青小與它有血契,所以青冥令的魔魂笑聲對她並無影響。
隻是此時血契已被強行撕毀,它再度發出這種攝魂奪魄的古怪笑意時,便格外的厲害。
宋青小隻覺得像是有一層又一層的金圈勒緊她的神魂,震得她眼眶發熱。
體內穩固的魂體被撼動,仿佛下一瞬便會脫體。
來自於靈魂的撕裂劇痛傳來,逼得她心血沸騰,逆衝筋脈。
她拿到青冥令如此長的時間,隻知它笑聲詭異,直到這會兒才知曉它笑起來時,威力無匹。
頭疼欲裂之下,她以食指撐著眉心,本能的喝斥了一句:
“閉嘴!”
她話喊出口,頓時醒悟,青冥令已經強行切斷了與自己之間的血契。
這一聲喝斥,沒有血契的約束之下,它未必會聽從自己的命令。
再者說,它與‘阿七’之間出於同源。
聽‘阿七’所說,仿佛兩者本為一體,隻是不知為何,被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