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密碼是誰拿的?”白露露又問。
“蘇放,放哥。”李初一歎息道:“我們放哥太冤了!”
白露露理明白了——傅前輩拿了她的密碼,李初一拿了傅前輩的密碼,蘇放拿了李初一的,王子世拿了蘇放的。
所以,李初一拿到密碼立刻把傅前輩放了出來。
然後傅前輩把她放了出來,殺了。
又從她房間裡拿走了王子世的密碼,把已經叛變的王子世放了出來,兩個人握著蘇放的密碼,聯手冤死了蘇放……
因為最後就剩下他們和蘇放三個人了!這兩個聯手投票,蘇放必死無疑!
白露露和李初一臨被帶出密道前,聽見密室裡抽走最後一塊鐵板的聲音,蘇放落水。
節目組公布:“二師兄長安蘇放,被冤死,遊戲繼續。”
白露露和李初一齊齊盯住忐忑不安的王子世,異口同聲道:“叛徒!”
身為預言家叛變跟了殺手,十惡不赦的大叛徒!
白露露和李初一被帶出密道,帶進了“後台小黑屋”裡,沒一會兒披著浴袍毛巾**的蘇放也跟著進來了,兩個人異常同情蘇放的問:“下麵有黃鱔嗎?”
蘇放無語的看他們,問他們:“誰贏了?”
“還不知道。”李初一走到節目組的機器前,招手讓他們也過來,“讓我們看看小師弟那個叛徒的結局。”
三個人湊在一起,盯著機器,傅前輩和王子世已經走出了密道,在他們麵前是一個隻能容下一個人的——升降台。
隻有站上升降台,才能被傳送出幽深的密道。
結局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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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必然是傅少姝。
王子世那麼單純的小白兔,怎麼乾的過老狐狸傅少姝。
都可已經在大殿中準備就緒,接下來就是她在這一期裡唯一的一場戲,也是最後的戲。
劇本裡寫了兩個線的結局,一個是好人勝利的結局。
一個是臥底反派勝利的結局。
反派勝利的這個結局就是個典型的悲劇——曉心一殺光了所有師弟師妹,出現在師尊[春城晚]的麵前,質問她,為什麼不信他?為什麼就不信他雖身懷魔尊之血,卻從未想過傷害她?
春城晚自然不會信他,他已經殺了其他弟子成魔,春城晚拚死和他同歸於儘了。
都可隻用按照劇本把最後幾句台詞念了就行,後期會有其他演員去錄最後同歸於儘的打鬥畫麵。
夜明珠亮著微光的大殿中,都可派頭十足的端坐在仙氣飄飄的寒冰玉床上,等待命運的降臨。
這白色的道具床,還真涼真硬,為了凸顯仙氣,上麵和四角掛著一層層的白紗帳,紗幔飄飄。
她這邊聽不見節目組淘汰人的聲音,隻聽見殿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兩扇殿門被一起推開,一道高瘦的人影隨著一陣夜風闖入殿中,她身側的白紗幔被夜風吹動,亂的像蝴蝶扇動的翅膀。
感覺一下子就來了。
她注視著那個人朝她一步步走過來,玄色的長袍,墨一樣的黑發被風吹蕩在他肩後,他的衣袍被水打濕了,走過來時在月光鋪滿的地麵上留下一排腳印。
乍一看,像是衣袍帶血朝她而來。
“師尊,我終於再一次見到你了。”他望著她,聲音裡帶著笑意,一步步朝她逼近,“你想不想徒兒?”
都可的眼皮一跳,傅少姝又不按照台詞來。
她念台詞:“是你對嗎?那天夜裡破開魔尊元丹封印的是你?你……是魔尊轉世?”
他走到她幾步之外的台階下,並沒有停住,而是拎著**的袍角,踏上台階繼續朝她走去,“是我,那天夜裡是我,魔尊轉世也是我。”
停啊,他怎麼不停?
都可看著他逼到自己的麵前,幾乎是腳尖對著腳尖才停下,他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麵前,令她不得不微微後仰抬頭看他,他那雙狐狸一樣的眼睛,像琉璃一樣微微發著光,注視著她,包裹著她,讓她一時之間愣神,險些忘了念台詞,一愣之後忙又說:“你一直在欺騙為師?從最開始你處心積慮的做我的弟子,留在我身邊……就是為了拿回元丹,報當年的仇,對嗎?”
他俯下身來,手指小心翼翼的想觸碰她的臉,卻又不敢碰到,溫柔至極的說:“我沒有,師父,我從未欺騙過您,我才剛剛得知我是魔尊轉世……”
她抬手撥開他觸碰的手,她竟然看到他眼睛裡一瞬間的委屈和心碎……
“所以你要奪回你的元丹,殺了我以報當年之仇嗎?”都可硬下心腸念台詞,心裡卻在歎氣,魔尊轉世就魔尊轉世嘛……一起快樂雙|修不好嗎?
“我怎麼舍得。”他的聲音輕的像呢喃,“師父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嗎?我不要元丹,更不要你的命,我想要的……”他輕輕抓住了她放在白玉床上的手指,“是你的人。”
“?”都可盯他,怎麼又又改台詞啊!傅影帝這樣改台詞她怎麼接?怎麼跟他同歸於儘?怎麼……
他的眼睛漂亮的好易碎哦……
讓她的心,一顫一顫的。
怎麼辦?台詞亂了。
她突然想起,當初某個世界裡,她用差不多的套路引|誘她師尊時,她師尊是怎麼回答的?
她的師尊那時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冷冰冰的對她說:我會殺了你,以證門風。
他說的無情極了,但她看到他的喉結在微微聳動。
這是他在難耐的克製。
所以她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將自己的身體和命交過去,對他說:那師父殺了我吧。
都可望著傅少姝,乾脆學著師尊的樣子,冷冰冰,絕情的說:“我會殺了你,以證門風……”
她的話才說完,傅少姝抓著她的手忽然收緊,用力的仿佛要攥斷她的手指。
他近在咫尺的一張臉第一次如此動容,他盯著她滿眼的震驚和侵略感,他整個人朝她壓下來。
都可感受到了他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手指被他抓的生疼生疼,下意識的想要抽出來躲開他,他卻更用力的抓緊她。
“你……”他連聲音也在抖,“你記得……”
傅少姝隻說出了這三個字,就渾身像是被電擊一般猛地抽痛起來,將他要說出口的話全痛了回去,係統的聲音響在他腦子裡:“電擊警告,宿主,您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快穿世界的任何信息,否則將把您傳送回去。”
他所有的話被那一陣陣的痛感擊碎,不能說,他什麼也不能和她說,明明她記得,她記得他曾經和她說過的話,一個字不差,一個字不差……
他痛的渾身發抖,張開口隻發出了一聲痛吟,支撐不住的栽倒在她身上,怕壓著她砸著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床幔。
隻聽“嘶啦”一聲,床幔被他扯斷,和他一起倒在了都可身上。
白紗幔如同白浪一般翻翻湧湧的蓋了下來。
都可被嚇了一跳,慌忙接住了倒下來的傅少姝,整個身體被他壓的倒在了白玉床上,眼前的光被亂糟糟蓋下來的白紗幔遮了住。
她在一陣慌亂之中,後背被一隻手墊了住,她撞在那隻手掌裡,那隻手撞在了硬邦邦的白玉床上。
冰冰涼的手,她聽見傅少姝痛吟了一聲。
“二……傅老師?”她慌忙去看傅少姝,他的臉就近在她眼前,呼吸和呼吸攪在一起,他的臉色好差……死白死白,嘴唇像是被他自己咬了一般,紅的充血。
她的第一反應是他又犯病痛起來了?
“你又不舒服了?”她忙問,想扶開他,手卻被他死死壓在白玉床上,他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隻痛苦的皺著眉,眼眶泛紅的盯著她,盯的她大腦一片混亂,“怎麼了二叔?你想說什麼?我……我記得什麼?”
亂糟糟的白紗幔包裹著他們兩個人,沒有光沒有其他人,隻有他們兩個人盯著彼此的一雙眼。
傅少姝忽然失控一般,抓緊她的手,猛地低下頭來親吻她。
都可驚的立刻扭頭,那一吻擦著她的黑發,落在了她的耳朵上,他的唇是熱的,明明手指那麼冰冷的人,唇卻是那麼熱的……
他像是生氣了一般,扣緊她的手指強行與她十指交握,舌尖卷著她的耳垂,咬了一下。(審核員好,隻是咬了一下,沒有後續。)
又痛又……酥麻,她的大腦和半邊身子,在一瞬間僵化掉了,二叔瘋了嗎!
是瘋了。
傅少姝在吻上她耳垂的一瞬間,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靈氣湧動”,他的四肢百骸一下子溫暖舒服的讓他失控咬了她,渾身全麻了,像是承受不住這股久違的“靈氣湧動”,也像是承受不住電擊的痛,他低吟一聲,撐不住的昏了過去。
隻隱隱約約聽見係統的聲音,“宿主,您已找到您在[師尊難為]世界的鼎|爐,請您儘快綁定鼎|爐,回[師尊難為]世界完成未完成的任務……”
而都可在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傅少姝之後,懵了。
傅少姝昏了???
她嚇壞了,慌忙喊道:“趙明!趙醫生!二叔他……他好像……不行了……”
殿外工作人員和趙明一起衝了進來,還有王子世他們三個人。
所有人都一臉錯愕,不知道剛才白紗幔掉下去之後發生了什麼,傅少姝和都可他們跌進白玉床後,連耳麥也被扯斷了……
趙明第一個衝到床前,一把扯開白紗幔,伸手先去摸傅少姝的心跳脈搏——沒死……
心跳穩健,脈搏正常。
“?”趙明忙又去替他檢查彆的,好像……一切都正常。
“醫護人員!”總導演也嚇傻了,立刻喊節目組請來以防萬一的醫護人員過來救人。
一群醫護人員衝進來,把傅少姝抬上了擔架。
都可站在一邊看著這副陣勢是真的有嚇到,二叔……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王子世急急忙忙的過來,“可可姐剛才發生了什麼?傅老師他怎麼了?怎麼突然昏過去了?”
都可大腦比白紗還亂,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就,他親了她耳朵一下,然後就昏過去了。
她捂著自己滾燙的耳朵,發生了什麼?她還沒追究,肇事者先昏了……
她再回頭去看白玉床,忽然看到一堆亂糟糟的白紗裡,有血跡,就在她剛剛倒下去的位置。
誰的血?難道……是傅少姝的?她倒下去壓著他的手,他的手被什麼劃傷了嗎?
被扯斷的床幔上一堆固定用的鐵鉤子……
她心裡亂糟糟的,傅少姝……真的會出事嗎?
她來不及回答王子世,快步要跟出去,忽然有人叫了她一聲:“都可。”
她迎頭看見大殿外,一個穿著西服的人快步朝她走過來。
是傅修……
他沒走?他一直都在??那他都看到了?
傅修快步走過來,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往他身邊、懷裡拉了拉,低聲對她說:“沒事,趙醫生說應該沒事。”
她竟然覺得傅修,突然有點可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