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後綁著審神者親自更換的發帶,一路飄著櫻吹雪的小狐丸腳步輕快地到達了資料室,在找到資料後,又頂著眾多刀劍的目光若無其事地飄回了天守閣。
被路過的全體刀劍:“……”
感覺自己被秀了。
本丸的所有刀劍都擔任過審神者的近侍工作,自然對那條主公常用的發帶印象深刻,更彆提小狐丸的發色與那抹深紅搭配起來實在惹眼,一眼過去,讓人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而且能讓小狐丸開心到飄花瓣的地步,大概是主公親手幫他戴上的吧……
居然得到了主公的隨身物品!還能將它戴在自己身上!
好酸啊!他們真的好酸啊!
被塞了一嘴檸檬的壓切長穀部悲痛地喃喃自語:“長發真好……我也去留個長發吧……”
旁聽到的堀川國廣被如此不切實際的言論哽住,忍不住提醒道:“可是我們的形象沒法改變的吧?”
在現世之時,刀劍付喪神的外貌就已經被固定住了,隻要本體刀不變,他們就會永遠保持著現在這幅模樣,所以根本不存在頭發變長、或是個頭長高的情況。
壓切長穀部聽完心情更受打擊了。
太鼓鐘·小機靈鬼·貞宗:“鶴丸那邊有好多假發,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去借!”
壓切長穀部當場婉拒:“……不,這還是算了。”
畫麵太美,他不敢想象。
“不一定非要綁頭發吧?”和泉守兼定插話安慰,“刀上、手腕上、衣服上,存放在護身符裡帶著也可以啊。”
壓切長穀部驚喜地抬頭,恍然大悟道:“是啊!”
堀川國廣打斷兩人即將進行下去的討論,並且潑了一桶冰水:“首先,我們得有一條主公送的發帶。”
壓切長穀部:“……”
肉眼可見的枯萎了。
和泉守兼定“哈哈”笑了起來,伸手在壓切長穀部肩膀上拍了拍:“如果真的特彆想要的話,向主公請求也沒關係吧?”
壓切長穀部微皺起眉,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同僚的建議:“當然不可以,我們不能仗著主人的溫柔任性地提條件,會給主人帶去困擾的!”
和泉守兼定的手轉移到了自己腦袋上抓了抓,果斷認錯:“你說得對……抱歉,我剛才不應該那麼說。”
“長穀部桑,請原諒兼桑吧。”堀川國廣幫著緩和了氣氛,“他還是個孩子呢。”
確實是全本丸年紀最小的和泉守兼定:“國廣!”
堀川國廣立刻邁步向前,裝傻地轉移話題:“啊——差不多該去做內番了呢,好忙好忙,有好多雜事等著我~”
和泉守兼定不放過地快步追上:“刀的實用性可和年齡沒有什麼直接關係!”
堀川國廣好脾氣的哄著:“是~是~兼桑是實用性和美觀兼有的超帥氣的實戰刀!”
和泉守兼定不滿:“太敷衍了!”
壓切長穀部無奈地看著逐漸遠去的兩人:“真是的,果然是因為主人平時太寵他們了。”
一直在旁邊沒有出聲的鶯丸慢悠悠地開口:“‘他們’中不也包括了你嗎?主公對我們可是很公平的。”
壓切長穀部露出了“我和他們都不一樣的”的表情:“我隻要能在主人身邊就很滿足了!”
鶯丸故作驚訝:“唔?明明剛剛還在吃醋小狐丸的發帶?”
壓切長穀部:“!”
壓切長穀部睜大眼睛:“我沒有!”
鶯丸微笑:“嗯,你沒有呢。”
雙方對視兩秒。
某深度主廚刀敗退:“……我去給主公準備下午茶。”
沒關係!
數一數,還有一周就輪到自己做近侍了!
*
接下來的日子,黑宮五月每隔幾天就給鬼丸國綱安排一次出陣或遠征任務,有著另外五振滿級極刀保駕護航,她並不擔心他會出事。
輕傷和中傷倒是時常出現,現實和遊戲終究不一樣,沒有“放隊長無傷保送”的說法,戰鬥經驗隻能通過戰鬥提升,同行的刀劍也儘量將鍛煉的機會讓給新人,他們同樣希望鬼丸國綱能快些成長起來,以後能和他們一起成為審神者真正的力量。
黑宮五月沒有特意給鬼丸安排手合,因為即使她沒有安排,對方也十分積極地每天泡在手合場裡和不同的刀劍對練。
刀劍付喪神本就有著很強的戰鬥**,這份熱情在剛現世的鬼丸國綱這裡顯得尤為突出。
順便一提,除了鬼丸以外,鶴丸國永和小狐丸最近也在手合場內被大家重點“關愛”。
——前者靠著厚臉皮從審神者那裡多要來了一天的近侍,後者則是天天綁著紅發帶在本丸晃來晃去。
但這件事審神者並不知道,隻以為他們是為了給鬼丸喂招而在手合場裡常駐。
黑宮五月:大家都很照顧新人,甚好。
在本丸快快樂樂地摸了一周的魚,黑宮五月再次通過傳送陣到達了東京,帶著近侍壓切長穀部一起。
宗像禮司用電話聯絡了她,說是無色那裡出現了一點特殊狀況。
無色確實出問題了,而且問題還很嚴重。
金色結界內的狐魂身軀接近透明,看上去幾乎快要消失。
“你的力量隔絕了他和石板的交流。”宗像禮司靠著牆說道,“同樣也隔絕了他從石板那裡獲取力量,按照這個消耗程度,大概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無色沒有肉丨體,他唯一的力量來源便是石板,在失去石板的加持之後,自然會被逐漸消磨掉力量,靈魂的力量若是被消減,那麼後果就可想而知了。
會拖到這種地步才找五月過來,歸根結底就是宗像禮司根本不想救無色,但他預料不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狀況,為了防止達摩克利斯之劍墜落,所以無色暫時還不能死。
準確的說,在Scepter4找到妥當的處理方式之前,無色會在五月的有生之年內被一直一直關下去。
從宗像禮司那裡了解了情況,黑宮五月思索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就稍稍讓他鬆口氣吧。”
她向著結界球伸出手,一部分金色光點從球體中溢出,轉而回到了她的體內。
結界球肉眼可見地淺淡了些。
黑宮五月減弱了結界的封鎖力度,隻維持著能讓無色存在、卻不給於他反抗力量的程度。
“這樣就差不多了。”她收回手說道。
宗像禮司神態自如地道了聲謝,然後說:“無色的新牢房已經到了研究後期,如果成功,還要麻煩你過來給他搬個家。”
黑宮五月:“好的,到時請直接聯絡我就好。”
兩人並肩離開牢房,一同無視了結界球內狐魂張牙舞爪的無聲表演。
在步行途中,黑宮五月突然打破了沉默:“宗像先生應該還有其他事想說吧?”
宗像禮司側首看她:“為什麼這麼問?”
“隻是這點小事,並不需要你專程過來接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