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霖:“……你乾嘛?”
寧嘉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你停得這麼遠,一會兒路上肯定會碰到熟人的。咱們私底下怎麼樣我不管,在外你可得給我留麵子。瞧你,板著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逼你結婚的呢?來,笑一個啊——”
韓霖:“……”
還笑一個,她當唱戲呢?
雖然如此,他還是沒有推開她。
兩人就這樣,手挽著手朝她家的地方走去。路上,還碰到了不少熟人。
“寧嘉?怎麼有空回來了?這是——韓霖?”一女子問。
“是啊是啊,我們一起回來吃飯。”
“你們?你們這是——”
“我們結婚了呀,你不知道嗎?”她笑眼眯眯,一點也不拘束地說,“剛剛扯了證。過幾天擺酒,請你吃飯。”
“……好。”對方臉色古怪地走了。
寧嘉看著她走遠,等她的表情消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又一個個看我笑話的!沒門!”
“你怎麼知道人家想看你笑話?”
“陳雨倩啊,你不記得了?她小時候天天拉幫結派孤立我,還好我人緣好。”
人緣好?
是利用食物收買人心吧。
那會兒,她總是帶一些吃的到學校裡去,分發給同學,有不少人跟她關係不錯。小孩子嘛,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她這一套,百試不爽。
路上又碰見了幾人,寧嘉都摟得他很緊,好像他真是她心愛的“老公”似的。
好不容易過了這一路,到了家門口。
韓霖算是鬆了口氣:“現在沒人了。可以把你的爪子拿開了嗎?”
寧嘉低頭一看,他昂貴的西裝上都被她扯出了痕跡,連忙縮手,小心翼翼地幫他拍了拍:“彆生氣嘛,我也是為了大家好,我們現在的臉麵是一體的,我丟臉不就等於你丟臉?”
韓霖心道:歪理一通!
這頓飯,說是“鴻門宴”,其實也不假。
翁淑儀進門就拉著韓霖說了一大通話。寧嘉遠遠坐著,一邊嗑瓜子一邊觀望。
表麵上看,兩人之間風平浪靜,翁淑儀也相當客氣,但是,偶爾也會冒出一些比較尖銳的問題。
比如,問他今後的打算什麼的,會不會經常出差,孩子出生以後打算怎麼教育……
韓霖一一應答,回答得倒是流暢。
寧嘉嗑完一包巴西鬆子,兩人的談話才結束。
寧嘉:“可以開飯了嗎?”
翁淑儀氣不打一處來:“你就知道吃吃吃!”
寧嘉:“……”不是她讓他們過來吃飯的嗎?她就問了句,怎麼又衝到槍口上了?
她不敢跟翁淑儀犟嘴,免得一會兒又要吃掛落。
論口才,十個寧嘉也比不上翁淑儀。
小時候,她跟寧振平吵架就吵不起來,因為寧振平會直接拿起雞毛撣子打爛她的屁股。翁淑儀就不一樣了,能拉著她在客廳裡“秉燭夜談”,直說得她保證再也不敢了為止。
這種煎熬,還不如被寧振平揍一頓來得痛快呢。
她這人性子急,翁淑儀深知她的弱點,就喜歡用這種“非暴力”手段來磋磨她,弄得她生不如死。
現在終於碰到對手了。
韓霖是個有耐心的,和她旗鼓相當。
兩人聊完,寧嘉看一眼他們的臉色,感覺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她心裡犯嘀咕。
吃飯的時候,氣氛倒也其樂融融。
翁淑儀給她夾菜,在韓霖麵前,態度難得溫和:“我們跟韓霖商量過了,你們的婚禮就從簡吧,你現在懷孕了,也不方便,頭幾個月要儘量少走動。”
寧嘉求之不得,忙不迭點頭,作出一副聽話的模樣。
“婚紗的話,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到時候你自己去挑一件吧。”
寧嘉繼續點頭。
一頓飯吃下來,終於是把這事兒給敲定了。
當天晚上,她還列了一長串的邀請名單。就這,請的還都是比較親近的一些親朋好友。
她犯愁,又算了算酒店的位置,覺得自己腦殼都要爆炸了,於是戳了戳韓霖的聊天框,把酒桌和名單發給他。
[韓霖:?]
[愛吃荔枝的小哭包:你給看一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潛台詞:你來算酒桌數和安排座位吧,我吃不消了。
[韓霖:行,我交給魏源去做。]
寧嘉:“……”你不早說!
這就是有錢人的快樂嗎?隻要動動嘴巴就行。
魏源的辦事效率非常高,晚上9點就敲定了一應事宜,順便把名單發給了她,讓她看看還有什麼問題。
她理了很久都沒理清的名次問題,就這麼輕鬆解決了。
而且,親疏遠近安排得都非常精確。
寧嘉給他發了個紅包。
誰知,他還拒收了,說這是他應該做的。
她當時想,韓霖禦下還真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