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了!
什麼意思嘛?!
後來他們沒有玩牌,而是開始玩跳跳棋。
那棋是寧嘉一朋友送的,用的是翡翠製作,還鑲著金邊,看上去價格不菲,且格調很高。
韓霖看了會兒,笑道:“差生文具多,棋下得不怎麼樣,這些玩意兒你倒是不少。”
寧嘉快被他氣死了:“你說話能好聽點嗎?什麼叫‘差生文具多’啊?我喜歡收集棋盤也錯了?!而且,這是人家送給我的,我還能不要?!不跟你玩了!”
她抱起棋盤就要回臥室。
誰知,因為太生氣了,一個不小心差點跌倒。
韓霖適時扶住了她,可她手裡的棋盤還是飛了出去,在地上“啪”一聲摔碎了。
寧嘉愣愣地看了那摔碎的棋盤一眼,抹了把眼淚,彎腰蹲下去撿起來。
“小心,彆割到手了。”韓霖忙蹲下去幫她一起撿。
寧嘉卻把他推開:“不用你幫忙!假好心!”
韓霖怔了一下,看她,卻發現她眼眶紅紅的。他欲言又止,似乎也覺得自己過分了一點。
他從一旁抽了紙巾,忙她擦拭眼淚:“是我不對,我以後不跟你抬杠了,行不?不過,這棋盤摔碎是意外,也不能全怪到我頭上吧?你這是遷怒。”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跟她講道理?
還跟她掰扯這個?!
寧嘉火了,把他手打開:“不要你管!”
誰知,她不小心刮到了自己的手,手指上一陣刺痛。寧嘉一看,還滲血了。
他倒是什麼事情都沒有。
她看著更加來氣了,想生氣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韓霖原本是挺內疚的,看到她這樣,又忍不住彎起嘴角。
寧嘉更來氣了,難以置信:“還笑?!你還笑?!”
“彆鬨了,我去給你拿藥,塗一下。”他起身離開。
寧嘉望著他的背影,原本的眼淚也止住了,說不上來什麼感覺,隻覺得心頭有些怪異的感覺。
他忽然對她這麼溫柔,不懟她了,她還真不適應。
韓霖很快拿著藥回來了,把她扶到沙發上,拉過她的手開始幫她塗抹。
他塗得很細心,傷口處清清涼涼的,很快就不疼了。
寧嘉低頭看他一眼,忽然覺得他此刻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也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樣的神情,讓她感覺很陌生。
“好了啦。”寧嘉把手指抽回,說,“沒什麼事情,多大點兒事啊,塗這麼久?”
韓霖把藥瓶擰上,笑:“難得。小時候,你可是稍微磕破一點兒皮都要嚷嚷半天,把傷口露給每個路過的人看的。難得啊難得,現在轉性子了?”
“你胡說什麼呢?我小時候哪有這樣?”
“你沒有嗎?”韓霖微笑。
見他這樣笑,寧嘉忽然有些不確定起來。
真的有嗎?
她怎麼不記得了……
她還真的認真在腦海裡思索了一下,結果,壓根沒有這件事的記憶。此刻被他這麼玩味地盯著,她心裡更加沒底了。
她小時候真這麼……
“好了,去休息吧。你這兩天不是不舒服嗎?就彆到處亂跑了。對了,以後最好每天都午睡一下。”韓霖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不說倒罷了,一說,寧嘉還真覺得挺困的。
她飛快洗漱完,鑽進了被窩裡。
抱著被子的時候她在想:他怎麼對她小時候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啊?還是他對認識的人小時候的事情都記得這麼清楚?
他這人的記憶力也太好了吧?
不得不承認,腦子這方麵,還真每個人能比得過他。
寧嘉甩甩腦袋,不去想了。
睡意襲來,她抱著被子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隻是,迷迷糊糊的似乎感覺有人走到床邊,幫她將夾在腿中間的被子抽了出來,替她重新蓋上。
寧嘉不舒服,覺得熱,而且也不喜歡這麼睡,又重新夾在了腿中間。
耳邊傳來一聲歎息。
後來的事情她就記不清了,主要是太累了,眼皮沉重地像是灌了鉛,死死地壓著,不讓她睜開。
睡夢裡她又打了個哈欠。
這次,是真的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