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霖沒想到會是這種場景，伸手捂住了寧嘉的眼睛。
正看得起勁呢，眼前驟然一黑，寧嘉連忙去扒拉他的手：“你乾嘛啊？！乾嘛遮住我眼睛？！”
“懷著孕呢，你還看這種血腥暴力的東西？！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帶你出來了。”他一點也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回頭跟周曉彤夫妻致了歉，拉著她就往一邊的廣場裡走。
寧嘉氣急敗壞：“□□！”
韓霖：“你要注意胎教。”
寧嘉：“你這是迷信！孩子的性格跟我看這些有什麼關係？！”
韓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就這樣，寧嘉被他拖進了一旁的商場。
商場裡的人倒是不多，約莫都去了廣場上玩耍。韓霖放開了她，見她氣鼓鼓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以示安慰。
寧嘉說：“把我拖這兒來要乾嘛？萬聖節，人家都在外麵玩，外麵在裡麵逛？”
她愛熱鬨，韓霖大抵也能理解她此刻的鬱悶，笑了笑說：“你不是很喜歡逛街嗎？怎麼今天例外了？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今天我絕對不說你。”
她還不領情了：“我今天就想出去玩。”
韓霖：“隻有這個不行。”
她氣呼呼地走到了前麵，走到三樓時，發現靠落地窗的位置擺著一堆透明玻璃的小電話亭。
她的表情才亮了亮，走過去打開了一扇門。
韓霖也跟著進去了，然後，看到她坐到高腳凳上，掃了一下碼、戴上耳麥，就開始點歌。
一整套動作，一氣嗬成，一看就是以前玩慣的。
他靜靜坐在一旁看著她點了一首歌，然後哼哼唧唧在那邊唱著。等她唱完，他略微抬手：“不讓我參與一下？自娛自樂有什麼意思？”
她看他一眼，還在為剛剛的事兒置氣呢，不情不願地點了點一旁的耳麥，示意他自己戴。
韓霖這才笑著戴上。
她又點了一首歌。
剛才隻有她自己戴著耳麥，他聽不到，還以為是鬼哭狼嚎呢，結果，她唱得居然還挺不錯的。
雖然他不太懂韻律，整體聽起來很和諧，音色也很棒。
而且，居然都沒有跑掉。
韓霖想了想他那五音不全的調子，挑了挑眉。
術業有專攻，她這方麵倒是挺厲害的。
寧嘉唱完，似乎心情好了不少，看了他一眼說：“下一首我們合唱吧。”
說完，表情還帶著那麼幾分大發慈悲的味道。
好像是女王的恩賜似的。
這對韓霖來說就是要命了。
他的表情有些僵硬：“……這就不了吧。”
寧嘉怔了怔，仔細端詳著他的表情。有那麼會兒，她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嘿嘿笑起來：“怕什麼啊？你該不會是五音不全吧？韓總也有這種缺陷啊？”
韓霖：“……”
他就不該露怯，不該在她麵前表現出一丁點的遲疑。否則，她就來勁兒了。
他深吸一口氣，冷冷拒絕：“不唱。”
寧嘉：“那我去外麵參加聖誕節活動了——”
韓霖：“……”
她搖了搖腦袋：“二選一吧，韓總，快點。”
後來，韓霖還是妥協了。
於是，寧嘉終於有了狠狠嘲笑她的機會。
第一句開口的時候，他的調子就跑上了天。好好一首歌，被他唱得四不像，她唱了一句就受不了了，扔下耳麥哈哈大笑起來。
韓霖的臉色很黑。
不過，他倒沒反駁她，隨她去了。
等她笑完了，韓霖才道：“可以回去了吧？”
“不行不行，再來幾首，剛剛這首不算，我都沒唱呢。瞧瞧你，一開口，直接把我的調子拉上了天。”
韓霖：“……”
她還真不是多想唱，就是想看他出糗吃癟。
他算是看出來了。
於是，他把耳麥摘下來往桌上一放：“不唱了。我承認，我五音不全我跑調，行了吧？”
他一副“我就是不行，我躺平任嘲”的模樣，寧嘉一怔，倒不好拿他怎麼樣了。
她跟他大眼瞪小眼。
老半晌，他絲毫沒有要服軟的意思。
似乎，彆的事情上都能妥協，就這事兒上不行。
寧嘉撇撇嘴，倒也沒再堅持：“還以為你有多大度呢，原來啊，隻在自己擅長的事情上大度，真碰到自己不擅長的地方，比誰都縮頭烏龜，以後可彆說我死要麵子了。”
韓霖笑道：“那可不一樣，你是抱著什麼心態？就是想看彆人出糗的心態，我才不上當。”
他的表情很平淡。
但是，寧嘉就是莫名看出了幾分自得，一種已經看穿她的得意。
她忽然就梗住了。
他……他怎麼這樣啊？！難道隻有他欺負彆人，不能彆人偶爾欺負欺負他嗎？這人還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