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聖誕襪。”
她這才滿意了，一溜煙鑽進了更衣室換衣服去了。
韓霖笑著在床邊坐下，靜靜等待她。
她磨蹭了很久才出來，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很寬鬆的那種款式，卻顯得更加嬌小。
韓霖盯著她看了會兒，看得她都低頭看自己了：“怎麼，我臉上有花嗎？”
韓霖搖搖頭：“你這衣服不錯，新買的？”
聽到誇獎，她一下子振奮起來，似乎正要滔滔不絕。結果，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臨時止住了。
他是在內涵她又花錢了吧？
是這個意思吧？
寧嘉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韓霖不用問都知道她心裡麵在想什麼，不逗她了，站起來：“走吧，再不出門，吃飯都來不及了。”
“還早啊。”她看了看表說。
韓霖提醒：“你都說了，今天是節日，萬一堵車呢。”
寧嘉差點忘了這茬，忙道：“那快走吧！”
韓霖瞧她這副性急的樣子，搖了搖頭，跟她一道出了門。
路上果然遇到堵車，兩人在長安街上堵了將近一個小時。寧嘉都快沒脾氣了，癱在座椅上動來動去，好似屁股下沾了膠水。
韓霖：“你就不能安分點兒？”
寧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我跟你不一樣。”
韓霖：“有什麼不一樣？”
寧嘉又看了他一眼，心道：這種問題他還要問乾嘛？！她要是能像他這麼沉得住氣，何至於此？
不過，自己揭短的行為她是不會做的。
韓霖見她沉默，轉頭把目光掉向窗外，也隻是笑了笑。
大抵，也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車子在長安街上開開停停，這麼蹉跎了二十多分鐘，終於抵達了就近的餐廳。
甫一停下，寧嘉連忙跳了下去，感覺像是解放了似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韓霖看得好笑，把車鑰匙遞給門童，讓他去泊車，過來拍了下她的腦袋：“這才坐了多久，受不了了？”
“感覺好累啊。”寧嘉垮著一張臉說，“坐著人又不能動，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韓霖：“看出來了，你從小就有多動症。”
寧嘉：“……”什麼叫“她從小就有多動症”？！他會不會說話啊！
她危險地眯了迷眼睛，看向他。
韓霖連忙告饒。
寧嘉哼了一聲，從包裡掏出那隻紅色的聖誕襪，舉到他麵前：“沒點兒表示，韓總？！”
韓霖剛剛理虧，這會兒隻好認命地苦笑，掏了掏西裝袋。但是，他口袋裡什麼都沒有，掏來掏去，後來隻能把自己西裝外套上的一枚銀色袖扣摘下來，扔進了她的聖誕襪子裡。
這枚扣子是意大利某大師量身定製的，價格不菲，和這套衣服是一起的。這會兒，卻被他無所謂地摘了下來，寧嘉著實是楞了一下。
心道：他還真舍得。
不過，他在這種方麵向來是不計較的。
高傲，也大氣。
不像某些二代，一麵要裝逼一麵又扣扣搜搜得很。
她心情不錯：“這可是我聖誕節收到的第一份禮物！謝謝啦，韓總，回頭給你回禮。”
韓霖見她說得這麼信誓旦旦，反而有些奇怪了，挑了下眉毛：“什麼禮物？”不會也要送他一隻破襪子吧？
寧嘉瞟了他一眼：“你有點兒神秘感好不好？！走吧走吧，先吃飯，餓死我了！一會兒還要去跟紀朝陽他們要禮物呢！不要遲到了！”
因為趕時間，情急中，她還拉了他一下。
手心觸之溫熱，被柔軟的一團包裹，韓霖怔住，看向她。
她全然沒有察覺，一邊牽著他，一邊拿著她那隻紅色的破襪子進了餐廳。
她也不嫌丟人，把那隻紅襪子當寶貝似的提在手裡。
多大的人了壓……
韓霖哭笑不得，手上的感覺那麼真實，讓他一顆心也好似被溫暖的錦被包裹，像是要融化似的。
他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隻是笑望著她的背影。
“你慢點兒，我剛剛誆你的，來得及。”
寧嘉卻頭也沒回，催促他：“我餓了呀！你快點！我真的要餓扁了！”
彆看她人小小的，力氣卻非常大。
韓霖整個人被她帶得差點一個趔趄，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形。
他在心裡暗暗道：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