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2 / 2)

聽到兒子被逮著,周老三心都涼了半截。

現在定睛一看,周建設手裡空蕩蕩的,他剛落到穀底的心又飄了回來,捉賊捉贓,他兒子什麼都沒拿,他們也不能定他的罪。

周老三的心思活絡了起來,又怕周建設無意中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趕緊變相提醒他:“建設,你這孩子,不是讓你好好在家呆著嗎,你跑過來乾什麼?”

周建設也不傻,馬上明白了他老子的意思,配合的說:“我……我就是好奇,想跟來看看。”

“大伯,他說謊,他手上有油,還有煙熏的味道。”沈二剛一句話就戳破了周建設的謊言。

農村裡殺雞都是燒開水把雞燙了燙再拔毛,但還是有些細小的絨毛拔不乾淨,這時候就會燒點火烤一烤,把絨毛燒掉。事後,比較肥的雞會滲油,表麵還有股煙味。先前,周建設摸過雞,手上殘留下了味道也不稀奇。

被人戳穿,周建設下意識地把手往後一縮,在屁股下麵的草地上擦了一把。

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村民們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

周老三都快被這個豬隊友的兒子給氣死了。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還是唯一的獨苗苗,他還得出來給他善後:“翔叔,建設這孩子饞肉,腦子發暈,犯了糊塗,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彆跟他計較!”

薑瑜躲在草叢裡聽到周老三的話,翻個白眼,18歲了還孩子,巨嬰啊,這個年代,村子裡,18歲的男孩子都開始說親了,周老三臉皮真夠厚的。不過他這麼一說,礙著左鄰右舍的,今晚大家乾的又是上麵不允許的事,村民們可能不會跟他計較。

果然,大部分村民雖然不滿,但也沒說什麼。隻有趙滿堂撇嘴瞅了周老三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難怪剛才突然下了一會兒雨,然後又突然停了呢,我看神明確實動了怒,不過換誰不動怒呢,明明是給神明的祭品,神明還沒吃,有的人就先拿了。!”

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村民們恍然大悟,看周老三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滿。這家夥,明明是他兒子偷了祭品,他還說是神明不滿意,嫌祭品太少。不愧是一個種,父子倆都一樣自私,為了吃肉,完全不顧村民的死活。

周建設覺得又冤又委屈,他是在打母雞和臘肉的主意,這不是沒打成嗎?對,他根本沒偷,怕什麼?

周建設挺起了背,嚷道:“翔叔,我真的沒偷祭品,不信你們到山上去看。”

周老三聞言也反應過來,對啊,兒子手上並沒有贓物,那雞肉和臘肉肯定還在山上。他怕什麼?

於是他也站出來義正言辭地說:“翔叔,咱們去山上看看,要是真是建設這孩子偷的,我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沈天翔哪會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當然得去看看,他沒偷,我也給你一個交代!”

一行人急匆匆地返回了山上,火光一照,神像前空蕩蕩的,隻有幾片綠油油的南瓜葉子還留在那兒。

沈天翔的臉都黑了:“這就是你所謂的沒偷?”

周建設真是百口莫辯:“我……我真的沒拿,我走的時候還在這兒呢!對了,我在山上撞鬼了,有隻好大的鬼飄過,很嚇人的,肯定是他拿了!”

趙滿堂嗤笑:“鬼能吃東西嗎?要編你也編得像一點!”

“我,真不是我拿的,可能是我走了以後,被山上的動物什麼的把肉給叼走了!”周建設想起了另外一個可能。

但趙滿堂家以前就是獵戶,他蹲下身,指著神像麵前的泥土地說:“今天下了大雨,泥土都是濕的,你看周圍有野獸出沒的痕跡嗎?”

沒有,四周隻有人的腳印。

周建設徹底傻眼,怎麼也弄不明白,好端端的,肉怎麼就不見了呢!

沈天翔站在那兒,端詳著神像肅穆的臉,沉默了幾秒:“回去!”

他雖然沒提這肉的事,但沈二剛可沒那麼好說話,扭頭狠狠地瞪了周老三父子一眼:“明天把雞和臘肉還回來,這都是我大伯自家出的。我大伯為了村裡,為了讓大家有糧食吃,跟我大伯母吵架,自掏腰包置辦了祭品,可你們父子倆呢?一個裝神弄鬼,一個鬼鬼祟祟,連祭品都偷,還是人嗎?”

其餘的村民也都用不善的目光看著他們,大有他們倆不把東西還回來,就讓他們在村子裡混不下去的架勢。

周老三父子那個冤啊,這回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忙活一場,不但沒撈到好處,還要把老本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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