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英看著李舟供出來的“小靜”二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李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遇到事就什麼都說了,不過,他是在浮雲縣才跟著黃為民的,根本不清楚小靜的事。
隻要她咬緊了牙關,什麼都不說,他們也沒辦法。黃為民他爸肯定會想辦法把他撈回去的,黃為民一沒事,她也就會跟著沒事了。
周建英睜眼說瞎話:“聽說過這個名字,好像是黃為民的死去的妻子。我跟黃為民是在他喪偶後才認識的。”
一看就沒說實話。不過男男女女之間嘛,不就那點破事。她不說也沒關係,現在最關鍵的是那個叫薑瑜的姑娘。
劉先轉而問:“聽說薑瑜是你的繼妹,她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說薑瑜,周建英當然樂意,她添油加醋地把薑瑜地抹黑了一通。
劉先一臉沉穩,也不知信沒信:“好,你若是還想起什麼,可以繼續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說罷,劉先拿起本子和筆走了。
他去見了汪書記,把李舟和周建英的供詞簡單地總結了一下。
“這麼說,那個薑瑜的是個關鍵人物,找到她了嗎?”汪書記問劉先。
劉先搖頭:“她昨晚是住的黃為民給她安排的城東招待所,不過今天一大早就離開了,一直沒回來。期間,上午黃為民去找過她一次,下午的時候,黃忠鑫也帶著人去過一回,都撲了空。”
頓了頓,劉先補充道:“黃忠鑫是離開了咱們這兒沒過多久就直接去的城東招待所,後來才想起的周建英和李舟。”
這麼一說,汪書記就明白了:“看來咱們沒找錯,這個叫薑瑜的姑娘確實跟黃為民的這樁案子有關。”
“對,不過據李舟和周建英的供詞,薑瑜此前應該從來沒有跟黃忠鑫和黃為民見過麵。過去近一年,她一直在黎市,剛回浮雲縣幾天。”劉先又補充道,“汪書記,還有一件事,黃忠鑫安排了人在幾個招待所蹲守,應該是在等薑瑜。”
薑瑜在省城無親無戚,一個人都不認識。她隻能住招待所,黃忠鑫應該是篤定了她晚上沒處可去,隻能回招待所。因而派人在那裡守株待兔。
汪書記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撐著下巴想了幾秒:“你增派人手過去,一旦……他們發現了薑瑜,先一步把這位同誌帶過來,不能讓她落到黃忠鑫的手裡。
***
冬天,天黑得早,天氣冷,很多人一下班就回了家,街上清冷得很,連國營飯店的生意都冷清了不少。偌大的飯店裡,稀稀落落地坐了幾個人。
薑瑜坐在靠牆角的地方,這個地方比較偏,位置不是很好,附近幾桌都沒人。她一個人坐在那裡,叫了兩個菜,慢吞吞地吃著,偶爾會停下來,動動嘴皮子,儼然是一個人在小聲地自言自語。
“你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嗎?他們都在找你呢!”小靜說了一大通,見薑瑜還是沒點反應,不禁有些泄氣。
薑瑜放下了筷子,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聽到了,黃忠鑫在找我,汪書記在找我,李舟和周建英把我供出來了。還有呢,哦,黃忠鑫和汪書記都拍了人在招待所守我。”
“對啊,那你今晚住哪兒去?這天寒地凍的,晚上冷死了。”小靜明明是個鬼,提起冷字還縮了縮肩,兩隻手放到蒼白的嘴邊哈了哈氣,一副受不了這大冬天的樣子。
薑瑜也是服了她這人,不對,是這鬼,一點都沒有她已經死了的自覺。
薑瑜站了起來:“走。”
小靜連忙跟在她後麵,又問:“你這是要去哪兒?”
“去招待所。”薑瑜快步出了門,“天要黑了,快點。跟不上,你就自己來找我。”
小靜趕緊追了出去,跟在她後麵,不停地絮絮叨叨:“我都跟你說了,有人在那裡守你,你還送上門啊!”
“不然呢?”薑瑜扭頭看她。
小靜想了想說:“要不咱找戶人家借住。”
她實在不想薑瑜被抓住。這小姑娘多好啊,還給她做了一件衣服,讓她白天也可以出去見人,想去哪兒蹦躂就去哪兒蹦躂。
薑瑜搖頭:“不用了,你不是說汪書記也帶人來找我了嗎?我去見見他,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相信我會跟他很合拍的。”
合拍個鬼啊,萬一人家說你搞封建迷信,把你抓起來了呢!
小靜擔憂地跟了上去,她決定了,要是這些人真把薑瑜給抓起來了,她就現身嚇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