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初心所居住的廂房大門就打開著,正對著外麵的大門,可以一眼就看到外麵的人來人往。
不過,她當然是看不到的。
因為這兩天府中慌亂不看,他們被要求“安分”的待在房間裡,也就是不能出去亂逛,她自己也不踏足外麵,倒是薛靈,一大早就到了她的房裡來帶著。
拿著針線繡什麼東西。
可是,聽著她的動靜,總是一陣動一陣靜的,就是不知道,她停下來到底是在出神,還是在看著什麼。
初心也不理會。
不一會兒,她靈敏的耳朵就聽到外麵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顯得有些雜亂而急促,是很多人一起走過。
而薛靈手上的活計也停了下來,連呼吸都窒住了。
那腳步聲並不停留,很快就走了過去。
薛靈的一口氣,幾乎都快憋不住了。
她的房間在更靠裡麵一些,並不能看到外麵的動靜,所以她一夜沒睡,也睡不著,起了個大早來到初心的房裡,看著外麵。
外麵那條路,是貴妃的房間到皇帝的書房的必經之路。
她知道昨晚,皇帝他們帶著傷員回到了都尉府,後來,聽說皇帝帶著受驚嚇過度的貴妃回去了她的房間,那之後,她就一直睡不著。
不是沒想過,皇帝能回來。
那畢竟是皇帝,是天子,是有天命的人,也是老天在庇佑的人,尋常的陰謀詭計隻怕根本無法置他於死地。
但,真正看到他毫發無傷的回來,她還是有些心驚。
更有些後怕,自己暴露得過早。
雖然,那既是自己有心,也是被精明的貴妃查出來的,但不管怎麼樣,萬一貴妃見自己的兄弟受傷,勃然大怒失去理智,將他們的約定置之不理,而將她的事直接告訴了皇帝——
那自己,隻怕是五馬分屍都不夠的。
自己死了,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