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運的聲音。
一如既往的輕柔,隻是今晚,好像帶著一點鼻音。
祝烽道:“進來吧。”
大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纖細的身影走了進來。
薛運穿著官服,肩膀上背著藥箱,大概是從太醫院那邊走過來,一路都沒什麼遮掩的緣故,她的頭頂和肩膀上都落了一層薄薄的雪。
站在門口稍微的撣了撣,然後上前來對著祝烽叩拜道:“微臣拜見皇上。”
祝烽隻看了她一眼,繼續伏案疾書。
“起來吧。”
“謝皇上。”
“這幾天,聽說你告假,去辦私事了?”
“……是。”
“你在京城,有私事?”
“……是。”
感覺到她回答得有些勉強,祝烽抬頭看了她一眼。
薛運站在他麵前,隻低著頭,雖然剛剛從冰天雪地裡走過來,但她的身上是熱的,尤其是見到祝烽之後,臉頰也有些發燙,但她一直低著頭,不與他對視。
也生怕,他再繼續追問。
自己,其實並沒有什麼私事,但這麼說,已經是欺君之罪了。
幸好,祝烽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追問。
隻說道:“做你該做的事吧。彆把正經事落下了。”
“是。”
薛運好像鬆了口氣,但心裡,又有些悵然若失。
但這隻是她自己的心事,彆人——尤其是祝烽,自然是不會在意,更不會明了的。
她稍事準備了一下,然後走到了祝烽的身邊,輕聲說道:“煩請皇上將手給微臣。”
祝烽抬起了左手臂。
薛運道:“是右手。”
“……”
祝烽這才想起,上一次施針是在左手上,這一次,該輪到右手了。
這樣一來,就沒辦法做事了。
他隻能放下禦筆,將右手交給了薛運,而因為在肩膀上也有一處穴位,薛運將他的衣衫褪下一半,露出了左邊的肩膀和胸膛。
祝烽抬頭看向自己的手臂,隻見薛運的手指在他的肩上上按壓了幾下,找到了穴位,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銀針刺了進去。
針尖冰冷,讓祝烽的眉心微微一蹙。
他這才感覺到,薛運的手,有些熱。
不,不是熱,是燙。
她的手指碰到自己肌膚上的時候,就像是被點燃的香頭觸碰到一樣。
兩個人這些日子,也不止接觸過一兩次,他知道薛運的手指從來都是涼涼的,但這一次,卻燙得讓人意外。
再抬頭看她,發現薛運的臉,有些紅。
雖然燭光下,人的臉都會有些發紅,但她慣常臉色蒼白,被燭光映照著,也隻是淡淡的一層紅。
可今天,卻是滿麵緋紅。
眼神,反倒有些渙散。
而且,紮了一根針之後,再接下去,她卻好像有些看不清,伸手捂著額頭,用力的搖了搖頭。
眼神,卻不由自主的迷茫了起來,抬頭看向祝烽。
“皇……”
祝烽微微蹙眉:“你,怎麼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眼前的人軟軟的倒了下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