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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一會兒,說道:“若微臣,微臣一直鬥膽說’不’呢?”
“……哦?”
祝烽聞言,慢慢的轉過身來看向她。
薛運的膽子小,他是知道的,畢竟一直都生長在她母親的羽翼之下,大概也沒經曆過什麼,所以進入皇城之後,遇到一點什麼事都都嚇得麵色蒼白直哆嗦,若是一隻兔子,隻怕早就找洞鑽進去了。
不過有的時候,她的膽子,卻大得出奇。
比如說,從來沒有一個人,敢三番五次的抗拒皇帝,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但此刻的她,卻麵無懼色,隻認真的看著自己的眼睛。
對上這樣的目光,讓祝烽輕輕的歎了口氣。
“無妨,”
他說道:“朕,自然也會一直問。”
薛運的眉心又是一蹙。
一直問?
那要問到什麼時候?
像是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祝烽淡淡一笑,道:“朕會一直問到——”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來,目光越過薛運的肩膀看向她的身後。
薛運原本還等著他的答案,見他這樣,驀地也明白了什麼。
急忙轉過身來。
身後漆黑的夜色中,一陣很輕的腳步聲慢慢的靠近,緊接著,一個有些熟悉的高大的身影從黑夜中走了出來。
和那天一樣,像是夜色凝結出的身影。
又是南蠡王阿日斯蘭。
一看到她,薛運的臉色就是一變,而祝烽也走上前來,將她掩到自己的身後,平靜的說道:“又見麵了。”
阿日斯蘭的目光卻是一直落在薛運的身上。
聽到祝烽的話,才慢慢抬頭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的眼神,既沉重又複雜。
沉聲道:“陛下,咱們又見麵了。”
祝烽側過臉,對著薛運道:“退到一邊去。”
“是。”
薛運低著頭,急忙後退了好幾步。
但是,她也不敢退得太遠,說到底,皇帝就是皇帝,他再是強大,也是身係萬方,在此地也隻是一個人,哪怕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在這個時候也有護駕的責任的。
所以,她警惕的站在一旁,看著這兩個人,尤其看著那個麵色凝重,眼中透著一點仿佛是怒意的光芒的阿日斯蘭。
而阿日斯蘭,目光也從她的身上掃過。
然後看向祝烽,似笑非笑的說道:“陛下好興致。”
祝烽倒也並不臉紅,畢竟他和阿日斯蘭都是兩國皇族之人,不是娶不起媳婦的懶漢,祝烽有他的後宮嬪妃,阿日斯蘭也有自己的王妃側妃,對於這種事情,自然都是心照不宣的。
於是淡淡道:“見笑了。”
阿日斯蘭說道:“本王還記得,過去陛下每次出巡,都帶著貴妃娘娘,但這兩次見到陛下,身邊卻都是這個人,莫非,貴妃娘娘已經失寵?”
祝烽仍舊是淡淡的,但口氣卻在無形中沉重了幾分,一開口,就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道:“南蠡王今夜來,是要談這件事?”
“……”
“若是,那隻怕你就白跑一趟了。”
“……”
“朕納誰為妃,寵幸誰又冷落誰,都與他人無關。”
聽到這句話,阿日斯蘭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