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也不止一次為黎不傷考慮過朝中一些重臣的女兒,但這些官家小姐不是深居閨閣目光短淺,就是嬌滴滴的風吹都能吹得倒,這樣的女子,像他們這樣的人,是很難看得上眼的。
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但,他也不能不承認一點,黎不傷算是他捏沙成泥,一手塑造出來的。
他的心性,雖然未必跟他完全想象,可有些方麵,是很一致的。
比如說——
祝烽想著,低頭看了一眼,南煙還靠在他懷裡,睜大眼睛望著他:“皇上?”
祝烽輕咳了一聲,然後說道:“行了,既然這件事你跟朕都有了意思,那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己了。”
南煙道:“妾也會為他們提供一些方便的。”
祝烽道:“你又乾什麼了?”
南煙笑道:“說起這個,妾還要向皇上請罪呢。妾也是後來才聽說,皇上將白龍城來的幾家家主都安置在了西廂房,可是,妾給謝家小姐安置的房間在東廂。”
“東廂?”
“就在黎不傷的對過。”
“……”
祝烽立刻明白過來。
懶懶笑道:“你做主就是了。”
南煙道:“若這一次談判順利,能早些回去的話,回京城之後,皇上也暫時不要給他安排差事了,讓他閒一陣子吧。”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子時。
祝烽原本回來的時候就有些困倦,如今說了這麼久,倦意更像是潮水一樣用來,幾乎要將他吞沒一般。他打了個哈欠,半眯著眼睛說道:“聽你的。”
“……”
“他這一次本來也是立了一功,回去之後,是該讓他歇一歇了。”
“……”
“而且,他現在還一直住在北鎮撫司後麵的排房裡,這次立了功,朕會賞他一處宅子,若京城那邊沒什麼大事,就讓他自己去忙去。”
“……”
“當然,還要看那謝家小姐能不能把握住機會了。”
南煙笑了起來,再看祝烽已經倦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便說道:“好了,皇上也彆說了,咱們睡了吧,明天還有好些事呢。”
“嗯。”
祝烽眯著眼睛,一揮手,扇熄了床邊的燭台,屋子裡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他摟著南煙,兩個人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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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兩個人已經睡去了,可他們口中談起的人,卻還坐在一盞微弱的燭火下,正盯著手中的東西出神。
那東西,便是之前哄騙薛懷恩露出馬腳的那塊帕子。
上麵,還密密麻麻的寫著他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倓國的文字。
可是,即便看不懂,也並不妨礙黎不傷這些日子不時的拿出來,細細的揉捏著這塊手帕,雖然每一次這麼做的時候,都要等到萬籟俱寂,周圍所有的人都睡去。
在那些倓國文字的下麵,指尖能清楚的感覺到織結成手帕的經緯密線,橫著的,豎著著,百轉千折的纏繞在一起。
好像,也纏繞在人的心裡。
橫也絲,豎也絲。
隻是,這般心事,不能為人知。
他甚至還記得,南煙在麵對自己的時候,哪怕再是裝作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自己隻要一靠近她,隻要一觸碰到她,她的臉上眼中,就會露出恐懼的神情。
“為什麼……”
夜色下,他沙啞的聲音一邊一邊的問著:“為什麼要怕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