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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那手帕,一時間有些出神。
想了想,南煙輕聲說道:“皇上對姚貴人……”
祝烽原本靠坐在臥榻上,正認真的看著手中的那份奏折,聽見她說話,抬起頭來,就看見南煙手中的那塊手帕。
他說道:“怎麼?”
“……”
南煙遲疑了一下,搖搖頭:“沒什麼。”
祝烽又看了她一眼。
因為祝烽受了那麼重的傷,所以這些日子,大家都非常關注他的身體,而有些忽略了貴妃,這個時候,兩個人這麼相對著坐著,雖然並不如過去耳鬢廝磨的時候那麼靠近,可祝烽一抬眼,就看到透過窗戶的陽光照在了南煙的臉上。
大概是最近都沒有睡好的關係,眼睛裡還有些沒有消退的紅血絲。
甚至,眼角和嘴角,都浮現出了一點淡淡的細紋。
那沉沉的倦意,在陽光下,無所遁形的呈現了出來。
祝烽說道:“這些日子你光顧著照顧朕,自己也沒有休息好吧。你看你,眼睛都是紅的。”
南煙搖搖頭:“沒關係。”
“還說沒關係?”
祝烽道:“朕算著,你這兩天加起來,都沒睡滿五個時辰。”
南煙忍不住苦笑了一聲:“皇上還算這個?”
祝烽道:“皇貴妃臨終前的話,你是不是忘了?”
“……”
南煙的喉嚨微微一哽。
當然沒忘。
除了交代那個盒子之外,新晴特地將她叫過去,說的最要緊的,大概就是讓她好好的保重自己。
她不能失去祝烽。
同時,祝烽也不能失去她。
南煙輕聲道:“妾沒忘。”
祝烽道:“既然沒忘,那現在就回去補眠。朕知道,你昨晚是根本沒睡的。”
南煙道:“可是,皇貴妃的靈堂在那邊,皇上還在這裡處理國政,難道要讓妾回去睡覺?這傳出去,恐怕不太好吧。”
祝烽道:“有什麼好不好的?”
“……”
“朕的旨意,誰敢說不好?”
聽見他都這麼“蠻橫”了,南煙也無話可說,其實這個時候,她的確是非常困倦,不,應該說一直都很疲倦,現在,都有些扛不住了。
於是說道:“妾知道了。”
說完,她將那塊手帕疊了疊,放到了祝烽手邊的小幾上,然後起身往外走去。
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祝烽在身後道:“南煙。”
“嗯?”
南煙回頭看著他,隻見祝烽靠坐在榻上,手裡還捧著奏折。
對她說:“你放心。”
“……”
這句話有些沒頭沒腦的,若是彆的人聽見,大概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而南煙聽了,隻是輕輕的點點頭,便推門走出了禦書房。
外麵的烈日正盛,南煙一出門,就曬得她眼前發白,踉蹌了兩步差點昏倒,若水急忙扶著她:“娘娘!”
“噓。”
南煙對著她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又回頭看了一眼大門緊閉的禦書房。
才說道:“小心一點,彆讓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