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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南煙看到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那上麵寫了什麼?
南煙想問,又不敢問,畢竟現在是皇帝在跟大臣商議,她即便在場,也沒有隨便開口的權力,隻能按捺著心裡的好奇,隻看著祝烽的表情。
隻見他沉著臉,說是有怒意,卻好像並沒有勃然大怒,可是,文書上的東西顯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或者說,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果然,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祝烽沉聲說道:“這就是他的問卷?”
阮恒舟低著頭,輕聲說道:“是。”
祝烽抬頭看向他,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恒舟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隻小心翼翼的說道:“鶴衣大人進入了大理寺之後,便一直沉默不言,不管下官,還有下官的同僚們如何發問,他都一言不發。”
南煙在一旁聽著,驚了一下。
一言不發?
難道說,這文書上,空無一字?
而祝烽聽了阮恒舟的話,沉默了一下,說道:“沒有動刑?”
阮恒舟白了臉,輕聲說道:“皇上的旨意,不是隻是讓請鶴衣大人到大理寺過堂問話嗎?這,並沒有用刑的吩咐。”
“……”
祝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沒說話。
阮恒舟接著說道:“而且,直到現在,沒有苦主,沒有原告,也沒有在鶴衣大人身上找到任何罪責……所以,微臣等不能輕易用刑。”
這倒是真的。
哪怕,他提前給了南煙葉諍中毒所需的解毒丹,可這是救人,不是害人;在大祀壇救走吳應求,雖然前後對得上,可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事情又過去兩年了,根本沒有辦法定他的罪。
大理寺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對一個官員上刑。
哪怕,是皇帝下旨批示拘拿的。
阮恒舟最後低著頭,輕聲說道:“大理寺,不能無緣無故的對官員用刑。”
“……”
祝烽沉默了許久,然後長吐了一口氣。
“嗯。”
說完,又拿起手中那份文書,輕輕的晃了一下,道:“所以,隻是普通的過堂問話,他什麼都不說?”
南煙在一旁,看見他晃動一下的時候,文書上好像並非空無一字。
好像,有一行文字。
“是。”
阮恒舟低著頭,說道:“鶴衣大人進了大理寺之後,麵對微臣的詢問,他始終什麼話都沒說。最後,微臣說要上報皇上的時候,他就隻說了這麼一句話。”
“……”
“他說——皇上想的,就是他做的。”
南煙的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
這個時候她也才看清,在祝烽手上的那份文書上,的確就寫著這麼一句話。
鶴衣從被拘拿,到大理寺過堂問話,直到現在,他隻說了這麼一句話——皇上想的,就是他做的。
所以,他是在承認,祝烽和自己猜測他所做的那些事情,的確,真的,他都做了?!
南煙的心都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