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祝成瑾在殺人,而且在殺祝烽留在金陵的這一批官員,尤其是曾經侍奉過他,後來又歸降新朝的,之前許世宗就已經來勸諫過來。
可她沒想到,祝成瑾竟然在他們一起用膳的時候,把這些人拖上來,打死在自己麵前。
聽福的臉色也白了。
而站在聽福身邊的蜻蜓,那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嚇得躲在了聽福的身後。
祝成瑾微笑著說道:“怎麼了?為什麼還不吃?”
“……”
“難道,這‘樂聲’還不夠大嗎?”
說完,他便又冷冷的吩咐道:“再大聲一些!”
外麵行刑的那些士兵一聽,更是使足了吃奶的勁,打得那些官員慘嚎不已,甚至接連打斷了好幾根木棍。
南煙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就是祝成瑾在折磨她,故意讓她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官員在眼前被打死,而且她心裡也很清楚,就算自己勸諫,祝成瑾也根本不會聽。
更何況——
從大局來說,她也不能勸。
可是,心裡明白是一回事,眼睜睜的看著那麼多人被打得鮮血淋漓,心裡的煎熬又是另一回事。
南煙坐在桌前,麵對著一桌的美酒佳肴,這個時候卻隻覺得想要嘔吐,可是,她連轉過頭去,多看一眼外麵的都不能。
掌心和額頭上,滿是冷汗。
而祝成瑾也沒有看外麵,他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抬眼看著南煙,好像那蒼白的臉色和不忍的神情,就是最好的風景。
“啊——”
耳聽著外麵又是一聲慘叫,又一個官員受刑不過,慘死在了木棍之下。
南煙終於有些按捺不住,抬起頭來。
可就在這一瞬間,外麵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住手!”
南煙的喉嚨都梗了一下,總算將自己快要出口的聲音活生生的咽了下去,她立刻轉過頭去,隻見小滿扶著臉色慘白,形銷骨立,幾乎已經快要站不穩的許世宗走了過來。
一看到他,祝成瑾的臉色沉了下去。
但,他還是慢慢的放下碗筷,從旁邊的侍女手中接過帕子擦了擦嘴,又將帕子丟給那人,這才轉過頭去,隻見許世宗慢慢的走進武英殿,對著他拱手行了個禮:“公子。”
“軍師,”
祝成瑾似笑非笑的說道:“軍師不是要回去養病嗎?怎麼,又過來了?”
許世宗回頭看了一眼,外麵已經排著好幾具屍體,鮮血滿地,他咬著牙,沉聲說道:“之前公子已經答應了我,會重新考慮這件事,為什麼——”
“是啊,我答應了你。”
祝成瑾毫不在意的說:“但我隻是答應你考慮。可我的考慮結果就是,這些人,不能留。”
許世宗一聽,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祝成瑾嫌惡的皺起了眉頭。
許世宗這一咳,嘴角又見紅了,但他立刻拿手中的帕子擦拭過去,不讓任何人發現,然後強忍著虛弱,沉聲說道:“公子,這些人不能殺!”
祝成瑾冷笑道:“之前那些降將都殺了,他們為何不能殺?”
“……”
“難道說,軍師隻願殺武將,卻要收買文臣的人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