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
“公子身邊的陸廣威,他手下精兵強將眾多,在下認為,此戰非他不能勝。”
聽完這句話,祝成瑾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也未必不知道是許世宗在調度他手下的人,畢竟之前攻打金陵城,除了自己的人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許世宗的人馬,現在守住金陵城就已經非常的耗費人力,再要出城迎擊,許世宗也不肯乾吃這個虧。
他沉默了許久,終於微笑著說道:“既然是軍師做的決定,那我自然是聽的。”
說完,對身邊的長隨葛龍道:“你傳令下去,讓陸廣威調集兵馬,出城迎擊。”
葛龍道:“是。”
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他走出去,祝成瑾慢慢的轉頭看向許世宗,說道:“這樣,軍師是不是就可以著手開始準備登基的事了。”
許世宗道:“這,眼下還不能。”
“嗯?”
剛剛兩個人才說定,但沒想到,祝成瑾才剛一答應讓陸廣威出征,許世宗立刻就改口,頓時,祝成瑾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冷冷的說道:“軍師,你這是要出爾反爾嗎?”
許世宗卻很鎮定的說道:“公子息怒,在下也是為了公子打算。”
“哼。”
“金陵城,我們才剛拿下,城內尚且還沒有做到完全肅清,再加上,陸廣威出征,萬一——”
祝成瑾臉上的怒容更甚:“怎麼,你要說他輸定了?剛剛又是誰說此戰非他不能勝?”
許世宗立刻說道:“公子,在下隻是說萬一。戰場之上沒有必勝,更何況,就算陸廣威此戰必勝,但還有一點,讓公子的登基儀式必須得等。”
祝成瑾微微眯起眼睛:“等什麼?”
許世宗道:“如今金陵城內尚未肅清,雖然沒有大的戰事,但這些民眾未必能一直那麼聽話。他們隻怕一直在等,等著王師南下,等到那個時候,他們再揭竿而起。”
“……”
“若是那樣,公子可以想象,我們將麵臨什麼樣的危局。”
聽見他這麼一說,祝成瑾的眉頭也擰了起來。
的確,這是他們不能不考慮的問題。
他想了一會兒,又冷笑道:“照你這麼說,他們等一天,我也得等一天。那我就這麼一直不明不白的住在這金陵皇宮裡嗎?”
“那倒不是。”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再擊潰一次許世風。”
突然聽到許世風的名字,南煙的精神猛的一凜,抬頭看向他。
許世宗顯然也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但這個時候,根本也顧不上南煙,他對著同樣麵色凝重的祝成瑾說道:“之前,我們已經在江上擊潰了他一次,不同今天有消息傳來,他還在召集人馬。”
聞言,祝成瑾冷笑了一聲:“你這個弟弟,倒是——忠心。”
許世宗的臉色也微微一黯。
但隨即,他就說道:“第一次渡江,他不習水戰,加上行事倉促,所以敗得很快,但這幾天,聽說他已經去了揚州府,召集了那邊習水戰的士兵,重新集結準備渡江。”
“……”
“這一次,會是一場硬仗。”